万年荫暗道不妙,想要挣脱,苦于右腕已经被拿住,陷入被动境地。正焦急间,只听咔嚓一声,右小臂已经被卸掉。小臂被卸,伤到了筋骨,虽不会致残,但没十天半个月肯定恢复不了了。
石突犹豫要不要对万年荫下杀手。这万年荫心狠手辣,两条人命在手,死有余辜。但石突不是好杀之人,有些下不去手。只稍一迟疑,万年荫突然左手一扬,一团粉物扑面而来。这粉物猝不及防,不知何物。石突下意识松开右手向身后跃开,粉末在石突面前的空气中慢慢散开,徐徐落下。只这一霎那间,万年荫已趁机托着右小臂夺命而逃。出于谨慎,未搞清楚粉末是什么,石突没有贸然冲进粉末、追击万年荫。
薛佳琪走上前,对石突作了个揖,说道,“感谢石壮士救命之恩,我随身银两不多,还请收下,聊表谢意。”说着从腰间掏出一腚银元宝,递给石突。
石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两个人你找人抬走吧,我就不管了。”
薛佳琪看着地上两人的尸体,点点头,一想到刚才还是生龙活虎的两个人,转眼间就丢了性命,心中一阵难过。她抬起头指了指前方树林外的薛府,对石突说道,“石壮士可愿随我回薛府,做我的贴身护卫,小女保证给您最好的待遇。”
石突摆摆手道,“不必了,我自由惯了,给别人做家丁,做不来的。”
薛佳琪见劝说不动,告辞离去。打算回府后立即安排人过来安顿两名武师的后事。
薛佳琪走后,石突仍旧站在原地,拾起地上的软剑看了看,朗声说道,“树林外的朋友,站了许久了,进来说话吧。”
余生闻言快步走入树林,来到石突面前。石突看了看余生,认出他是自己常去的草帽面食店的小老板,微感差异,说道,“咦,怎么是你?你在这干什么?”
余生微笑道,“我刚好看到这女孩被尾随,就跟过来看看。上次多亏石大哥出手相助,帮我赶走那些四方会的人。”
石突摆摆手道,“小事一桩,不足挂齿。现在看来当时出手有点多余了,你敢跟踪这姓万的还未被他发现,定然是有两下子的。”
余生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哪里啊,也可能是早被他发现了,只是没把我当回事吧。听他刚才意思,似乎对明天的比武大会势在必得,好像他那个总教头的爹也来了。”边说边蹲下身子查看两名武师的伤口。
石突眉头微皱,说道,“看这万年荫的德行就可见其父人品了,不能让他得手。”
余生抬头望着石突道,“您打算怎么做?莫非您准备参加比武?”
石突沉思了一会儿,旋即开口道,“也只能如此了。听闻萧家对百姓和士卒都还不错,为其效力混个饭吃也还可以接受。小兄弟不妨也参加吧,年轻人增加一下实战经验不是坏事。”
余生心念一动,他也想知道在软衣帮助下自己实力到底如何。于是点头道,“行,那明天见。”说罢向石突拱手告别,转身离开了树林。
薛佳琪回到薛府,到前院找管家薛宝田安排人去树林给两名武师收敛尸体。刚把事情嘱咐完,哥哥薛英杰的管事薛宝言匆匆跑来,看见薛佳琪也在,先施了个礼道,“见过小姐,我奉少爷之命来找管家安排林家医到少爷这来。”看向管家继续说道,“少爷的一个客人被人打了,胳膊脱臼,伤的不轻,需要尽快医治。还请管家尽快安排。”
薛佳琪闻言眉头微蹙,心想怎么会这么巧,摆了摆手道,“先不忙找林大夫,我先去看看,等我消息。”指了指院子里的几个男丁道,“你们跟我走。”说罢带着人朝薛英杰住的院子走去,留下薛宝田和薛宝言呆在原地面面相觑。
众人刚到薛英杰院门口,就听里面传来杀猪般的嘶吼,“哎呀,疼死我了。爹,你的疗伤止痛药不管用啊,这大夫怎么还不来,薛府的下人怎么做事都磨磨唧唧的,大夫再不来真要疼死我了。”虽然说话情景不同,语气语调不同,但薛佳琪依旧听出这是万年荫的声音。
“好你个贼子,居然藏在这里,看姑奶奶不扒了你的皮!”薛佳琪怒气陡生,拔出腰中短剑,带着人循声找到万年荫所在屋子,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万年荫躺在床上,脱臼的小胳膊放在胸口,嘴里还在呻吟。薛英杰和一个四十多岁中年人站在床前,正在交谈着什么,旁边还站了四个武师打扮的人。
看到薛佳琪气势汹汹的样子,屋内众人都是一愣。万年荫侧头看清来者是薛佳琪,先是一愣,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马上明白了。他左手指着薛佳琪抢声到,“爹,就是她的人打伤了我!”屋内众人都是一愣。
薛佳琪听万年荫居然恶人先告状,怒气更盛,快步上前挺剑刺去。站在薛英杰身旁的中年人见状隔空挥出一掌,一股大力撞击到薛佳琪小臂上,带着薛佳琪竟不能站稳身子,踉跄的摔在地上,短剑也被振飞。
“你是谁,为何不由分说就攻击我儿?他与你有何恩怨吗?”原来这中年人就是公子无忌家的护卫军总教头万德蒯。他见眼前这女子,衣着光鲜,身后跟着薛府一众家丁,已猜到她的身份。他深知自己宝贝儿子的品行,见这女子年轻貌美,气质不凡,如此怒气冲冲,对于之前大概发生了什么,已猜得八九不离十。但无论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是十分担心,有公子无忌这棵大树,大风大浪都不足为惧。自己宝贝儿子就是真强占了他薛富贵爱女的身子,又能怎样,再有钱不也就是一个没有多大权势的富商而已。倒是眼前这个薛英杰,跟公子无忌的嫡长子公羊有志自小熟识,走的很近,虽然眼前还成不了气候,但将来不好说,眼下能不得罪就别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