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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何孟雄和缪伯英的故事

中国共产党建党初期,在北京共产主义小组的成员中,有一对年轻的夫妇,他们是北京大学学生何孟雄和女子高等师范学校学生缪伯英。他们俩一面学习,一面从事党的工作和群众运动,被同志们称为“英”“雄”夫妇。

何孟雄, 1898年生于湖南省酃县中村乡龙塘村,父母早亡,靠大哥抚养长大。1914年,他从酃县梅岗高小毕业,到省城长沙读书,先后在岳云中学、商业专科学校、工业专科学校学习。学生时代,他就积极投身反日爱国运动,与毛泽东、蔡和森相识,并结下了友谊。1918年,何孟雄得知北京正在组织勤工俭学的消息,便奔赴北京。1919年,考入北京大学旁听。

缪伯英, 1899年生于湖南长沙县清泰乡缪家洞枫湾一户书香世家。1916年,毕业于省立第一女子师范附小,后升入校本部。1919年,又以长沙地区考分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

五四运动前后的北京,正是“中西学术争艳,古今百家齐鸣”的时期。北京大学又是新文化运动的中心。何孟雄喜欢接触新生事物,五四运动中,他是北京大学进步学生的代表人物之一,他参加了罢课、讲演、示威等活动。同年冬,他与邓中夏、张昆弟等北大进步学生到唐山、南口、长辛店了解工人生活和工人运动,开始走上了知识分子与工人相结合的道路。

1920年,何孟雄参加了北京工读互助团。这是个自愿结合,实行半工半读的团体。他们抱着“工是劳力,读是劳心,互助是进化”信念,希望以此建立一个“没有剥削、没有压迫、人人平等自由”的理想社会。缪伯英对工读互助活动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经常到那里去看书、听演讲,在何孟雄的介绍下,也参加了北京工读互助团。

俄国十月革命后,何孟雄开始摒弃改良的道路,投身于现实斗争。1920年3月,他与邓中夏等十九名同学,发起成立了我国第一个研究马克思主义的学术团体——“北京大学马克思学说研究会”。不久,缪伯英也加入了该会。他们一起研读《共产党宣言》、《资本论》等书籍,讨论俄国革命经验和共产主义理论。

同年9月李大钊在北大成立了“北京共产主义小组”。接着又成立了“北京共产主义青年团”,何孟雄、缪伯英是最早入团的成员,参加了10月间在北京大学举行的社会主义青年团成立大会。刚入团不久,何孟雄成功地领导了北大印刷厂七十余名工人的索薪斗争。

1921年初,何孟雄、缪伯英同时被吸收参加北京共产主义小组。4月,何孟雄代表北京社会主义青年团出席在莫斯科召开的少共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行至中苏边界的满洲里,被奉系军阀逮捕,虽然经受了酷刑,但他坚不吐实,后经组织营救出狱。

1921年7月,中国共产党诞生不久,早已结下深厚友谊的何孟雄、缪伯英,组成了幸福的家庭。婚后,他们住在北京景山西街中老胡同五号,他们的寓所是当时北京党组织的一个联络站。为了共同的事业和理想,他们互敬互爱,努力工作。

中国共产党成立后,迅速掀起了全国第一次工人运动的高潮。当时,何孟雄担任中共北方区委委员。他指导工人罢工斗争,帮助建立了车务工人同人联合总会和京绥铁路总工会,并促成了京汉、京奉、京绥、正太、津浦“五路联合”,加强了北方铁路工人的团结。缪伯英在劳动组合书记部担任秘书工作,经常去产业工人较集中的丰台、长辛店、南口,向工人及其家属宣传马克思主义。1923年2月7日,爆发了震动全国的京汉铁路大罢工。这时,担任中共北方区委妇女部长的缪伯英,与何孟雄等全力以赴领导京汉铁路北段的总罢工。

“二七惨案”发生以后,何孟雄根据北方局的指示,领导了以学生和各界援助工人为内容的群众运动。以后又参加了要求收回旅顺、大连的国民大会和纪念五一节的国民大会,掀起了一次次反帝、反军阀的爱国浪潮。

党的二大以后,为贯彻组织“民主联合战线”的决议,何孟雄担任了北京民权大同盟的交际股主任,负责与京内外各团体的联系。协助李大钊为发展和建立北方十三个省区的国民革命进行了艰苦卓绝的工作。

缪伯英由于参加社会活动多,在女师大的毕业期推迟了一年。1924年6月,就在她临近毕业时,被人出卖,北洋军阀政府命京师警察总监“严速查拿”。幸得北方区委及时通知,由何孟雄护送返回家乡长沙。长沙一女师是缪伯英的母校,她应校长徐特立的聘请,担任附小的主事。中共湘区委员会书记李维汉请她当了湘区委的第一任妇委书记。

1926年10月,北伐军攻取武汉,大革命的中心转移到长江流域。何孟雄奉命南下,任中共湖北区委兼武汉市组织部长。此时,缪伯英也由长沙调来武汉。大革命失败后,武汉三镇陷入一片白色恐怖之中,党中央被迫转入地下活动,不久即迁往上海。由于斗争需要, 1927年8月初,党组织调何孟雄、缪伯英到上海工作。何孟雄任江苏省农委秘书,一年后,任江苏省农委书记兼军委秘书。后又以省委巡视员的身份,被派往国民党统治的中心南京附近的农村发动农民暴动。

缪伯英到上海后,担任沪东区委妇委书记,她以华夏中学教师身份作掩护,从事党的工作。由于上海是帝国主义和国民党反动势力盘根错节的地方,斗争环境险恶,他们食无定时,居无定所,时常天未亮就出门,深夜才归来,还要继续工作。遇到紧急情况,随时都要搬迁,长期过着清贫而又不稳定的生活,缪伯英的身体拖垮了。1929年10月,她突然患病,送入医院后因抢救无效,溘然逝世,时年三十岁。留下两个孩子,一个三岁,一个还不到一岁。何孟雄带着两个孩子,继续努力为党工作。

1931年1月17日,国民党上海市警察局按叛徒提供的情报,勾结帝国主义租界巡捕房,在中山旅社逮捕了何孟雄。接着把他引渡到龙华淞沪警备司令部看守所。在这所人间地狱,何孟雄受尽折磨,但依然保持了一个共产党员的高尚气节。

2月7日深夜,何孟雄与林育南、李求实等二十三位共产党员,在龙华英勇就义。

何孟雄的两个孩子,随着父亲被捕,也被送进龙华监狱。后转到上海孤儿院。1932年1月28日日本帝国主义进犯上海时,失散于战乱中,至今下落不明。

何孟雄、缪伯英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贡献了一切,人民永远忘不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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