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少城主,昨晚我看外客居多,所以才挂了这红灯笼好叫他们看得清楚,好在我这处露宿”看着满身煞气的青年,客栈老板哆哆嗦嗦的解释道。
“…”青年不说话,狭长的眼睛有一丝杀气划过,他把手中的红灯笼往地上一丢,抬起绣着金线的黑靴踩了上去,然后慢慢将它碾了个稀碎。原本还在看好戏的人这下纷纷意识到,事情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了,如果再呆下去,恐怕遭殃的就是他们了,于是各自结了账,赶紧跑了出去,最后就只剩下苏善他们三个人。
“哎呦,各位客官!别走啊!”
客栈老板原本的褶子脸这下更皱了,满脸愁苦,急急忙忙的叫伙计,“小四,快去,快去把客人叫回来”
“是是是,小的马上就去”叫小四的伙计赶紧擦了擦手就准备往门外跑,经过那青年的时候,一把寒光泠泠的长剑就横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登时大气也不敢出一个,生怕这剑划破皮肤,让他当场血溅三尺。
“赵老板,你难道没教过你的伙计什么叫做规矩吗”青年拿着剑,转过头,幽深的黑眸瞥了客栈老板一眼,语气里充满了危险的信号。
赵老板被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心想这下是真的完了。
“这位公子脾气不小啊,这火气都快赶上外边的太阳了”江清扇着他的宝贝,淡淡地看向青年。
“你是何人?”青年被打断,面容更加不悦,手上的长剑直接划破了小四脖颈的皮肤,殷红的血很快染红了衣颈,小四哪里见过这场面,何况主角还是他,当即两眼一翻,背过气去了。
苏善见状,急忙就要去查探情况,江清眼疾手快的扯住了他,“放心,他只是昏过去了,并无大碍”见此,苏善放下心来,退到了一旁。
“我是谁不重要,但你这么平白无故的就伤人,还搅和店家的生意,是不是太过分了点?”江清笑吟吟的开口,仿佛说的是一桩无关紧要的事情。
青年剑眉一挑,把剑对准了他,“我御长风要做什么,与你何干,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说着,长剑一挥,一道森寒的剑气直逼江清的命门,苏善向前一步,猛地抽出古藤,只听得“嚓”的一声,火星四溅,他手中的古藤与对方的长剑相碰,发出刺耳的声音,就在这一瞬间,江清将阴阳扇合拢,脚下轻掠,扇尖朝御长风喉咙刺去,御长风侧身躲开,左手抖出一把轻巧的小刀,径直向江青脸上划去,江清连忙偏头避开,饶是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他嘴上也不忘喊上一句“我的天,你这小子也太狠了吧,要是划破我这俊脸你赔的起吗?”
“油腔滑调,我看你是找死!”御长风暴喝一声,挺剑一挑,左手小刀横刺,江清手上微动,扇面展开死死的抵住刀尖,任由御长风如何用力也无法再进一步。
江清看着御长风气急败坏的样子,忽然心生一计,待到他用功直至七分的时候,阴阳扇带着他剑势一划,御长风没有防备,整个人都朝前冲去,江清抓住机会,一掌拍在了他的背部,重击下御长风支撑不住,单膝跪地,苏善顺势把古藤架在他脖子上,本想负隅顽抗的御长风顿时收敛了。
周围的侍卫本来看自家主子胜券在握,结果变成这个场面,迟疑了几秒才纷纷拔出佩刀来。
“哈哈,你们不觉得你们拔剑拔的太晚了吗?自己的主子被擒了才出手”江清被这场面逗乐了,笑的肆无忌惮。
“你给老子闭嘴!”御长风气的脸色铁青,要不是有把刀架在脖子上,他估计就要跳起来将江青暴打一顿了。
“行,要我闭嘴可以,但你得先告诉我,为什么不能挂红灯笼,这店家为了生意,这样做也无可是非啊,哪里惹到你了?”
御长风恨恨的偏过头,显然不想回答江清的问题。
“快说,不然你今天丢的可不是你的脸了”苏善在威胁人这方面颇有天分,这一说果然奏效,御长风黑着脸,极其不情愿的动了动嘴皮子:
“我父亲就是被这红灯笼所伤了眼睛,所以早在一个月前我母亲就已经下令严禁城中挂这红灯笼,这赵老板居然还明知故犯,难道不是在害我父亲吗?”
早已缓过神的赵老板听得这一句,莫名有些心虚,他从地上站起来,一一见礼道:
“少城主,二位少侠,确实城主夫人说过不得挂红灯笼,但昨晚有个侍卫打扮的人说是奉了城主之命,说是一位贵客要来,须得挂上红灯笼来给他提个醒,好在我处露宿,一开始我是有些不信的,但他那腰牌的纹路确实就是城主独有的月亮纹,这…这难道还有错吗?”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解,御长风迟疑片刻,从胸前拿出一个令牌,摊在手掌,问道:
“那你确定和这个一模一样?”
那是一个有着很独特纹路的令牌,黑色玄铁上刻着一个蓝色月亮,两边还有两个小儿托举着。
赵老板伸长了脖子一瞧,整张脸都高兴起来,他有些激动的指着令牌说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的,我确定不会看错”
赵老板一说完,御长风也开始激动起来,“不可能,我父亲就算要下这种命令,也定会交由我母亲,然后派遣亲信去接贵客,断然不会直接让人就住在外面的道理,何况还特意交代只要你一家挂红灯笼,你一定是在骗人!”
“冤枉啊,少城主,我真的是见了这腰牌才敢挂的啊,否则我哪有那个胆子去公然违抗城主夫人的命令啊~”赵老板哭丧着脸,委屈的不能自己。
两人各执一词,争论不休,苏善听得脑子都发涨了,他收了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事情还没有结论,好好说话,吵死了,还有你御长风最好老实点,不然刀剑伤了哪儿我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