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拉”
店主老朱终于在柜台忙完最后一单,客栈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波镖客,划掉最后一注算盘,收起在柜下,看着远处的三人,看到熟悉的老鬼,心中惊讶,赶忙将休业挂在门上,合拢了门栈,往桌上走来。
随手一拉木椅,坐在老鬼面前,脸生怒意,“你怎么来了,不生活暗无天日的暗界苟活着吗?”带着一丝的讽刺道,往常和气生财的老朱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异常的嘲讽。
“没什么,只是来看看有些人死没死。”被嘲讽的老鬼没有在意,只是顾着喝酒道,漏出乌黑的三板大牙,嘴中漏风,面带猥琐。
老朱压根就没有觉得几句难听的话就可以怼死这个老货,相反觉得这家伙活的时光实在是太悠久了,他的爷爷辈时这老鬼还在,没想到他儿子长大了,他还在,难不成祸害遗千年?
天轩子呆呆着坐在那里,没有理会这部伦理剧,只是心中有些佩服这个老鬼,你是真的能熬啊!熬的世间千千万,要不是这场命运的齿轮,说不定你都可以熬的老天逝去。
生者普通百年鼎盛,神族寿命三百有余,多出者已经超越本身的境界,神兽也许不同于生灵,活着达到万年之数,不死鸟,堪称余烬就能浴火重生的神兽,活了高达十万年之余,黑龙天也悠悠一人活过了几个世纪。
经历了三次灭世,三次创世,也能够在法则之下活着,到是隐藏了一个好手段!
天轩子不禁打量这老不死的家伙,有点想看看不死的宝物了!
靠在左侧的老鬼酒杯洒脱,身形不稳,感觉有人在窥视着他,但又从没有看见过,只顾着喝酒。
日月同辉,天地不灭,若天不灭,举世无双。
阳主盛,为太曜,居天下人族上厝,一手妙的天成,智慧堪称无般一绝,月为辅,为太阴,居天下人族下厝,净手隐晦偶然绝对,奸诈之名明川乾坤。
为主者翕然向往着光明,布局天下,人族围棋,定当历代踌躇,一击必杀,不妄造杀孽,在神族,冥族一处为人族定下安居乐业。
说白了,为主者,主在和气,人族无兴武士,刀剑不入神力可言,炼气又是微微道儿,千百人不足一人有余可成,为辅者,主张杀戮,天下棋盘,自身皆在盘中,何由你想进就想出的理由。
十万年前,黑龙天于不死鸟神兽惊天一战,打的山河破碎,地动山摇,日月颠倒,不知多少生物在这一战中迈向死亡,而月部冒着背叛的意图,决定以身为棋,布下天罗地网,就等黑龙天的受伤之际,无可脱手,可惜最后前去的月部人族已经死在了那场无休止的战争迷雾中。
在听到月部全军覆灭,阳部上下十分震怒,也十分恐慌,这样的天,和神兽一战,我们都不能轻易杀掉他,虽然阳部与月部不和,但也清楚月部的战力,占据了大半的人族好手,竟然一战殆尽,最终族长带领这族人东躲西藏,最终在偶然一个山谷之中发现了不死鸟的余晖,让他们惊喜若狂,不死鸟啊!
天轩子感觉就在听着几辈人的恩怨,竟然还流传到现在,还有那一战中月部应该是死光的,你这个老头又是如何活下来的?这点让他感到好奇。
不死鸟的羽毛我倒是有一个,不过它的生命力可真是顽强,还真让你们先贤拿命去救啊!虽然不能达到与天肩并肩,但至少六部大神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月部老鬼越说越兴奋,猥琐的面容让朱长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慢慢心中的疑惑也在解开,看着手中破损殆尽的月部命牌,感觉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
“那你又是怎么活下来的?”天轩子十分感兴趣,这个老头没有半分神力或者外力在竟然活了这么长的岁月,感觉都要成为了人族神兽了。
在荒古时代,活下来很不容易,也某天你就会被仇人杀死,或者境界没有突破生生老死,但也有这不为人的做法能让你活的很久,斩断根底,投入黑暗,联合所有的堕落者成为生命禁区,以生灵为食,一波波的割着最繁盛的时代,就像圈起来的猪猡,等猪肥了,就该杀了吃肉,补充能量。
万古仙荒,天轩子也许没有经历过,因为诸天六圣还在,加上他一个,七圣人,至少还没有妖魔鬼怪敢作乱,虽然他们修至超脱世俗,但他们还是要维持世间万物的轮回,这是天的规矩,也是他们一同制定的准则,不容置疑,也不容有人打破。
老鬼阴翳笑道,漏出乌黑的板牙,“你们也许都不想知道,活着其实也很痛苦,我活着无时无刻不在遭受着折磨。”老鬼伸出右手,只见枯黄干劲的手臂,条条血痕在上流动,盘根错节,里面藏着什么,不断地翻滚着,密集恐惧症的人一定不会在看第二眼。
老朱一眼就看出来了,也有些佩服,还有些恐慌,“你竟然植入了太阴之盅。”不免有些惊慌失措。
“太阴之盅,源于开天之出,一代代人捕捉到外界生灵,然后误染,变得生不如死,最后在漫长的岁月中自燃而亡。”
“太阴之盅,生食血肉,补足元气供分,让寄生体能够一直延续下去,一旦寄生体让它吸取殆尽,它就会慢慢产卵分尸,然后吃下卵袋,争取等待下一个寄生体。”
朱长洛睁大眼瞳,看着眼前的已经没有多少人体感的的手臂,不禁对眼前的所称的祖师有些胆寒,月部的人对自己都这么狠吗!要是他希望安然死去,也不会让一个盅撕去他的生灵,苟活下去。
老鬼没有在意,收回手臂,道袍自然下坠挡住骇人的境况,夸赞道:“没想到,阳部竟然还有人知道这个,可真是不负你们的盛名啊!”
“比起你来,我们自然甘拜下风,不是每个人都会有你这般毅力能够坚持下来,怪不得你终生只能躲在阴影之处。”老朱指着木筑挡住了落入落日的余晖,整好将唯一的阳口遮住,光良虽有,但对太阴之盅没有半分影响。
“哈哈,阳部还是一个德性,不爽快,老鬼我也是看的开了,以身为棋,敢入棋盘,我就没打算能够活着回去。”
老鬼走了,阴深深的笑容还在空气中弥漫,带着丝丝回音,就连天轩子都不禁有些佩服这个人了,狠人永远对自己更狠,然后撇下银两,也消失在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