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分明打扮土气,却一个个满脸嘲讽的表情,让那女人脸上挂不住,生气的娇哼了一声,随后求救时的转头看向了在人群中间被包围起来的老头子。
“伯谦,你看看他们分明就是土里土气,自己还不承认,还找理由来拿咱们的事说嘴,咱们也是他们能评价的吗?”
那女人娇气哼哼的说,老头子倒是比这年轻女人懂事许多,沉声咳嗽了一声,随后说。
“既然是你要跟着我一块回来的,就别总想着仗势欺人这样的事儿不管你这个毛病,赶紧去给人家赔礼道歉,你也不能小看了别人。”
老头子一声令下,那女人就算是心里头再不甘心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走到跟前去道歉了,只是态度并不诚恳。
“真是抱歉,我不该从你的衣着上嘲笑你,不过以后你有机会就来看看那些好的衣裳,总是固步自封是不可取的。”
售货员冷哼了一声,要是这女人刚才这么说话,自己或许还把她当成一回事呢,现在又在自己跟前摆架子,这分明就是不服气的意思呀!
“对,我肯定是不如你光鲜亮丽的,毕竟我没有能耐嫁给一个有钱老头,真是不知天下还有羞耻二字,这样的事也做得出来。”
售货员毫不客气的嘲笑回去两句,那老头和女人脸色都不大好看,周围的保镖面色更是紧张,老主人最忌讳别人拿这件事情来说嘴,家里头的儿孙也并不敢提起这件事情,如今反而被外人看了笑话,老主人肯定是不高兴的。
果不其然,在触及到周围那些人的嘲笑眼神时,老头子越发的怒气高涨了,冷哼了一声,用自己的拐杖拍了拍地面,十分不满意的说。
“无知小辈,自己家尚且没能吃饱穿暖,就开始说起别人家的闲话来了,有那时间多关注关注自家的事情,就比什么都强了。”
售货员笑了笑,这老头应该不是本地人,要不也不会说出这么不明就里的话来,什么叫做没有吃饱穿暖,现在这地方还有几个能饿着的?
“我们在外头上班,有工资也有自己的土地,怎么就饿着了?你是什么地方来的人呀?该不会是在自己老家没有吃饱饭就出来嘲笑别人吧?”
售货员一点也不客气地大声嘲笑,老头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了起来,几经思索之后,还是怒气冲天的冷哼了一声,最后转过头去对保镖说。
“以后不要带我们来这种低档次的地方,虽然是想给本地的领导买一些东西作为见面礼,但也要注意挑选场合,这样地方的东西显然不适合和领导打交道。”
这样明目张胆鄙视了在场所有人的话,同样也引起了别人的愤怒,就连刚才在一边抱着看热闹心思的人脸上都不好看了,更别说几个肥胖的妇女已经开始尖酸刻薄的挑衅回去了。
“这是看不起谁呢?一脸褶子跟老树皮一样,还在外头晃来晃去,也不嫌磕碜,过去那些老地主也没有像你这么摆谱的,你也别上我们这儿,我们还不待见你呢!”
气氛眼见着越发紧张起来,随后就听见外头又传来急促的高跟鞋奔跑的声音,这年代的女人穿一双大头皮鞋就已经是算得上大胆了,能穿高跟鞋的,要么是极有见识的,要么就不是本地人。
众人都纳闷的看了过去,原来又是一位老熟人,居然是秦如兰,这女人如今打扮的倒是规矩了许多,穿着谨慎的老式套裙,开叉一直收到了脚腕处。
全身上下都包裹的严严实实,衬衫也是带着花边的高领丝制衬衫,只有脚上的那双高跟鞋露出了一寸洁白的脚背,叫人看着越发觉得软玉生香。
“爸,你过来了,怎么没有提前跟我说一声?我这阵子在忙于别的事情,都没有来得及去接你,这位是小阿姨吧,小阿姨来的也巧,我那里最近新做了几件衣裳,小阿姨可以去看看。”
秦如兰似乎没有注意到这里紧张的气氛,一连串的大声跟家里人说话,那些保镖在得到老头子的首肯之后才让开了一个空隙。
覃如兰指导,这是父亲愿意见自己了,赶紧顺着这个缝隙走了进去,随后又被外头一层密密麻麻的保镖挡住了自己的影踪。
外头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像是看热闹一样看着这里的场景,看着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大约和传说中香港那些富贵人家差不多吧!
“真是不知道羞丑,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找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媳妇,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享用的过来!”
“你这话可就说错了,人家姑娘又不是奔着人去的,肯定是奔着钱去的啊,要不是看着钱的份上,谁能跟一个老头子?”
“也是,我看着就像是个小姑娘的样,可不像是谁家的媳妇,哪个媳妇看起来这么个娇嫩样?”
众人聚在一处议论纷纷,荤的素的一并往外说了出来,虽然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太大,但也足以让仅仅靠一层保镖保护的几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秦如兰脸上一瞬间掠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自己早就想说了,父亲到了这个年纪,还非要娶一个只知道撒娇拜金的女人,偏偏又不让家里任何人提意见,如今被别人这样取笑,也该知道深浅。
那个被保护的娇嫩的女人也是一位早年随着家里头长辈漂洋过海去海外的小姑娘,只是家道中落的比秦家还早,秦家就成了她最好的选择。
可惜自己生不逢时,早些年又做了些不光彩的职业,整个秦家能够接纳自己的也只有这位老头子,想着自己能够一朝飞上枝头,不必吹落北风中。
这女人干脆就强忍着和老头子结了婚,这些年被老头子保护着,反而比以前过的更加滋润了些,举止之中也难免多了几分娇矜。
如今她怎么能受得了别人这样嘲笑自己?有些人就是这样,这丢人的事,自己能做,却不是别人能评论的。
“伯谦,你看看这些人,这是在胡说什么呢?咱们俩的事哪能是他们评论的呢?”
那女人想说的话,正是这老头心里的想法,老头终于一立眉毛,再也摆不出先前那副虚伪的宽容大度的样子。
“真是无知,你们可曾见过什么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