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说。”
燕卿卿接话,她看向姜不思,补充道:“如果姜七与白绮是互相存着情意,那么,他们这条路还真的是走对了。”
“怎么说?”姜不思求解。
燕卿卿眸光一动,抿了抿唇,面色深沉。
姜七与白绮几乎是瞒下了所有人,因为能救白绮的,只有神泣草,她不知荣亲王是用什么法子,让姜七坚信其可以找到神泣草,总之,姜七一直没放弃嘉阳这条路,以至于现在还在坚持。
而白绮,在禁蛊一事败露后,便被留在了小边城,与姜七分隔两地。
明面上看,姜七与白绮失败了,但燕卿卿却觉得,事情还没完。
只因,子蛊还未出世。
照理说,姜家长老知道了禁蛊一事,不说将子蛊归还,但若想独善其身,定是要出面将此事平息的。
但眼下,姜家毫无动静,子蛊也依旧攥在手中。
不好说,姜家会不会借由子蛊,作一些幺蛾子。
若是姜家对子蛊存有别样心思,便正好合了姜七与白绮的心意。
不怕人有求,就怕人无欲。
既然姜家贼心不死,那么姜七便可以趁虚而入。
可以说,这一步棋,走的格外漂亮,将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
姜不思听完这些,宛若置身迷雾,走走停停,依然在原地绕圈。
她拍了拍脑袋:“我怎么听不懂啊。”
燕卿卿笑道:“那便等着看吧,姜家人,也是时候现世了。”
一句‘姜家人’吓得姜不思一整夜没有睡好,她心惊胆战,就怕姜家来抓她回去。
次日醒来后,一入耳便听到个令她窒息的消息,几乎是一口气没歇,找到燕卿卿。
“你……你说对了,姜家,姜家跑到西周来当国师了!”
燕卿卿坐在铜镜前,将发丝挽成一个简单的髻,一支朱钗没戴,回头看她,咧唇一笑:“正常啊。”
姜不思脸都吓白了:“正常!姜家成了国师,是国师,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职位!”
若不是国师这般举足轻重的职位,那才不正常呢。
姜家手中握有子蛊,可以随意操控韩不周的记忆。
这般逆天的东西在手,竟是要了个随随便便的小职位的话,他们才要怀疑是不是有诈才对。
燕卿卿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别慌,姜家不会拿你如何的。”
见姜不思仍然不放心,她又道:“现如今的姜家,恐怕还得反过来,求着你呢。”
“求我?”姜不思一脸震惊。
燕卿卿嗯了声:“白绮命不久矣,姜家不可无圣女,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所以不思,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不会要拿我去换子蛊吧?”
燕卿卿噗嗤一笑:“怎么会,你现在可是宝贝,但是同时也很危险,委屈你小心照顾自己,千万别被人伤了。”
姜不思正要说些什么,门忽的被人打开,陆尧一脸深意:“公主,姜家圣女来访。”
白绮?
燕卿卿与姜不思对视一眼,姜不思会意,闪身到内殿,隐藏着身形。
“请进来吧。”
陆尧点头,出门再回来时,身边多了个白纱蒙面女子。
白绮甫一进屋,便扑通一声跪下。
燕卿卿挑眉:“圣女这是做什么?”
“白绮,给公主赔罪。”
“哦?你说的是哪一项罪名,是绑架我,还是取我体内子蛊,亦或是,困我小边城?”
燕卿卿单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白绮,半点没有要大度释怀的意思。
不同于一般人,会为了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好名声,选择忍气吞声。
燕卿卿是个例外,她受的罪只有自己记得,不还回去,她怕自己百年之后,三生石旁,无颜回望一生。
白绮显然没想到燕卿卿会真的要跟她一笔一笔算账,愣了一会儿后,仍然跪地不起,诚意倒是做的十足。
“既是要赔罪,自然全凭公主意愿,白绮愿承担一切后果。”
燕卿卿睨她一眼,冷声道:“若是我今日没将姜七扣押,恐怕圣女也不会放低身段前来赔罪吧,与其说是赔罪,不如说是交换条件,何必说的这般好听。”
白绮声音不惊:“公主聪慧,白绮此番,的确有所求。”她说着,抬起头,直视燕卿卿,一字一句道。
“白绮愿贡献出解母蛊的方法,以求得姜七自由。”
“这不是应该的?是你们催动了公主体内的子蛊,若不是你们,子蛊现在还好端端待在公主体内,什么事都不会有,如今你们本末倒置,以此威胁,当真是欺我大燕无人?”
陆尧在一旁听不下去,上前一步厉声打断白绮的话。
燕卿卿轻唤他:“陆尧,听她说下去。”
理儿是这个理儿,但现在他们是劣势,也不得不按照这条路走下去。
再一个,只要子蛊一天握在姜家手中,他们便不得不受制于人。
陆尧绷着脸,冷哼一声退回去。
白绮看着燕卿卿,柔声道:“白绮倒是想将子蛊归还给公主,只是现在,子蛊已经……被毁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