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痕斜眸瞧了瞧管家,“你应该注意一下。”
管家瑟瑟发抖道:“奴才知道。”
这两人在侧殿里面这般明目张胆的说三道四的,完全当虞清绝不存在。
拜托,她只是不会说话,不是耳朵也是聋的。
等到管家出去以后,虞清绝从床上爬起来,拉了拉赵子痕的手。
赵子痕也没回头便道:“怎的?起来了?”
虞清绝在他的手掌心上写下:“你既然知道我不可能故意见赵子尘,你为什么还要生气?”
这个问题问的倒是有点意思。
赵子痕扪心自问自己,也不太明白。
脑子里面知道虞清绝不会那么明目张胆的去找赵子尘,更别说两人开开心心的在迎客楼里面吃饭。
但是,就是生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一旦生气起来,就无法自拔,就想要这个女人解释。
一方面不想听解释一方面又期待解释。
这大概就是他纠结,又烦躁的根源。
被她这细微的动作给可爱到了,赵子痕转过头,看见虞清绝穿着单薄。
皱眉道:“这是早上,外面天气寒凉你多穿一点。”
虞清绝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赵子痕。
这个男人多半是脑子被驴踢了,居然主动关心起她了?
昨晚不还在那凶神恶煞的凶她来着?
虞清绝想了想,比划到:“昨晚,你,不是一边凶我,一边问我爽不爽?”
赵子痕突然俊脸通红,仔细回忆想了想。
昨晚自己真的有这么说过吗?
好像……真的有。
赵子痕的手心里面全是汗,看着虞清绝脸上略带着调侃的意思。
他清了清嗓子,道:“本王还要去早朝,不跟你多说了,等晚上本王回来。”
虞清绝看着他脸红的离开偏殿,不由得笑了笑。
这个赵子痕,还一直以为他什么都不怕呢,天不怕地不怕的,原来也怕臊。
……
这边琴音最近没有时间来对付虞清绝,因为朱明玉的成亲典礼要开始了。
说是成亲典礼,其实就是街坊邻居吃吃饭。
男方那边几乎没啥人,就来了两三个人,都是肥头大耳满嘴流油的,穿的也不咋地。
朱明玉想要办的体面一点,毕竟是赵王府出钱,所以这摆出来的宴席都是大鱼大肉。
街坊四邻的羡慕声音以及朱明玉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琴音觉得尴尬的不行,坐在朱明玉身边微微的说道:“你这成亲随便办办就行了,怎么还办的如此隆重?”
朱明玉今日穿着红色喜袍,不过由于体型肥硕,这般穿起来倒是像是一只烤红的乳猪一般。
“这可是王妃亲自允诺的,我自然是要办的隆重一点,好歹我也是赵王府出来的人,若是不隆重一点怎么对的起王爷的面子,而且花的是赵王府的钱,怕什么,又不是咱自己的钱。”
琴音冷冷的说道:“这花的是赵王府的钱,但是,这定然是那小哑巴故意的,故意给您难堪。”
朱明玉丝毫没有懂起琴音的意思,只笑道:“甭管那小哑巴打了什么算盘,反正这一次,娘很满意,往后余生有人陪伴,倒也是好的。”
“娘亲你不懂,王妃不过只是想给我难堪罢了,她知道我不愿意娘亲再成亲续弦,所以才故意让你大摆筵席,娘亲,其实你续弦别那么隆重倒也好,如今,怕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琴音和所有人都一样,坚信女人要为男人守一辈子贞洁。
“知道又何妨,李瀚我很喜欢。”
“罢了,你喜欢便好。”
李瀚拿起酒杯对着街坊邻居敬酒,一边笑盈盈的模样让琴音有些反感。
最终酒过三巡以后,琴音打算回府,却被醉醺醺的李瀚拦下。
李瀚浑身散发着恶臭的酒气。
原本,琴音对这个李瀚就没有任何好感,如今居然被拦住,她自然是没有好语气的说道:“让开,今晚是你和娘亲的洞房花烛夜,还不赶紧进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李瀚贼兮兮的一笑,调侃的说道:“琴音以后都要叫我一声爹了,让爹好好看看音儿。”
琴音全身汗毛竖立,一把推开李瀚,冷冷的说道:“赶紧滚,别恶心我。”
“恶心?你娘都是我的了,你还嫌我恶心,再恶心,你以后也要叫我一声爹,知道不?”
“滚开啊叫你。”
“你爹我就不滚,你说你娘早就人老烛黄了,要不是这宅子看起来值钱,我会看上她?不过,有你这么个漂亮的女儿倒也不错,来来来,让爹好好疼爱疼爱一番如何?”
琴音被气的浑身打颤,恶狠狠的说道:“放肆,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告诉你,我是赵王府的侧妃,你若是敢对我不敬,我绝对拆了你的皮,信不信?”
借着醉意,李瀚一把把琴音给搂在了怀里。
满身的酒气,以及轻浮的话语,让琴音瞬间反感度急速的往上升。
她连忙推李瀚,连忙喊道:“你别,你走开,你再这样我可要告诉我娘了……”
“告诉你娘?嘿嘿嘿,怎么了,告诉你娘也没用啊,你娘已经喝醉了,此时此刻正在洞房里面等着爷呢,嘿嘿嘿,你说今晚要是和音儿共赴巫山之之后,再去洞房花烛夜,想必也是极好的。”
琴音没想到这个李瀚居然是这种无耻之徒,心中真是又急又生气,这李瀚无耻之徒居然轻薄她。
她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使劲儿的对着李瀚脸上一划。
李瀚一声惊呼,随后吃痛的捂着自己的脸颊。
很快,有血渍从李瀚的手指缝里面渗透出来。
看着李瀚还没有回过神来,琴音迅速的转身跑掉了。
为什么李瀚会是这种人,先前看起来不是非常老实么?
她就知道,就知道这李瀚没安好心,以后娘亲若是和他在一起的话,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今日的种种,被羞辱,被轻薄,以及被整个长安城里面的人看笑话。
这一切痛苦的根源,就是虞清绝,就是那个该死的小哑巴。
今日所受之苦,全是小哑巴给的,他日必定会奉还。
……
赵子痕进宫上早朝,太子赵子尘却偷偷溜进了府内。
瞧着四下无人,一个窑子从偏殿的房梁处翻身下来,稳稳当当的落在了虞清绝的面前。
虞清绝吓了个半死,手中的茶水都没端稳,撒在了地上。
乍一看,竟然是赵子尘。
她沉了沉气息,左顾右盼了一番,关好门,才微微的比划到:“太子殿下突然来访是为了什么?”
赵子尘撩了撩自己额间的青丝,然后叹了口气道:“我是来看你好不好的。”
虞清绝做了个很好的手势。
“前些日子和你偶遇在迎客楼,然后被人看见给东宫以及王府都报了信,本王东宫那边倒没什么,毕竟本王是东宫的主子,你这边,赵子痕本就生性多疑,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头,你瞧瞧,看本王给你带了什么?”
说罢赵子痕居然从怀里摸出来一包东西。
外面是用红色的布包裹着的,看起来极为珍贵。
虞清绝便比划问:“这是什么?”
赵子尘一层层的把那红色的布给拆开,里面躺着一根人参,这人参的枝节粗壮有力。
色泽新鲜,而且看起来就好像小人一般。
虞清绝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这玩意儿应该是弥足珍贵的东西了。
只听见赵子尘说道:“这个是远在天山上面摘下来的雪参,生活在非常高的山上,很难采集,而且大约一百年来才会遇见这么一根粗壮又长得极好的雪参,前些日子本王大婚的时候,本王的好友送来的,这可是千金难寻,本王现在送给你,以后你若是命悬一线,便用这千年雪参,定能把你魂魄给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