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游儿道:“我算是贱人吗?我又没有和别人怎么样?话又说回来了,难道王爷瞧着我和别人怎么样了吗?”
这个女人真是,说出来的话气死人。
赵子清捏住云游儿的下颚,危险的警告,“你若再是乱瞧的话,就不要怪本王对你无情了。”
云游儿嘲讽道:“怎么,王爷对我留情过吗?先杀我夫君又杀我爹爹,你何曾留情过?大不了再把我这条命给你罢了,拿走了我的命,你还能拿走什么?我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迹象。
赵子清确实还想说出一点更狠毒的话,只是,云游儿说的一点也没错,她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的了,所以她并不会去惧怕什么,反而是他,看起来有些“无能狂怒”。
不过,他赵子清也不会屈服,这天底下还没有人能让他赵子清屈服。
“你真的觉得本王不敢杀你对不对?”赵子清的眸子微凛,露出了杀机。
他的手瞬间移动到了云游儿的喉咙,然后用力掐住。
云游儿原本就比赵子清矮上半个脑袋,如今被赵子清掐的脚都离了地,悬空这乱蹬,她呼吸急促,脸色泛红,却还是不依不饶的说道:“好,赵子清,有本事你,你现在就,就杀了我,我,我不会反抗!”
赵子清这一刻是真的被杀意笼罩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可恶至极,只想让她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
云游儿逐渐感觉到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而且她的眼睛已经开始在往上面翻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哟,赵王爷?是说席间找不到赵王爷,原来是在这里,本官还想和赵王爷一起喝一杯呢。”
赵子清这才回过神来,发现云游儿脸色如宣纸一般惨白,而且嘴角有些口水泡沫,立刻恢复了心智,急忙把云游儿给放了下来。
脑袋一片空白的云游儿突然落在了地上,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终于缓过神来,吸了第一口气。
赵子清回过头,冷冷的说道:“任大人对别人家的事情好像很感兴趣?”
任杰瞧着赵子清一脸的阴鸷,不由得走上前来,作揖,道:“对于赵王爷府内的事情,本官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眼下是在皇宫,赵王爷把自己的私事带到皇宫里面好似有些不妥当吧?”
赵子清的眸子暗了暗,冷笑:“任大人似有话说咯?”
任杰上前来拍了拍赵子清的肩膀,微微道:“没话说,赵王爷可是跟随了皇上许多年的人,而且还是皇上的亲兄弟,我一个外人自然不敢有任何怨言,只是今日大家都高高兴兴的,不管有什么让赵王爷生气的事情,还请赵王爷缓一缓。”
赵子清呵斥地上的云游儿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随着本王走?”
云游儿慌忙站起来,狼狈的看了一眼任杰,随后匆忙离开。
任杰站在原地,刚刚若不是自己恰好撞见的话,那云游儿肯定就已经死掉了。
他很想上前问问云游儿现在可还安好,可是刚刚很明显是没有这个机会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当初云游儿说会依赖他,其实,依赖也好,利用也罢,他都愿意。
只是她不肯给自己机会。
三个人重新回到了宴会上。
现场的气氛非常好,赵子痕和司正卿喝的酩酊大醉。
实际上,赵子痕的醉意,根本不算醉意,不知道司正卿满眼通红,声音加大了几倍,说话颠三倒四的算不算是真的醉了。
云游儿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也和席间的热闹格格不入,薛夏的脸上倒是保持着笑容,看起来非常随和,也没人能看见她眼底里面的落寞。
以及在旁边独自喝酒的任杰。
这一场对于天堑来说的举世狂欢,除非了这几个人,应该没有人会感觉到不开心吧?
宴席过后,赵子痕瞧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司正卿,对着薛夏道:“你把他送回偏殿去。”
薛夏正想说话,赵子痕却拂了拂袖,转身离开。
她想问赵子痕为什么不让小德子送他离开,而是让自己?
她现在真的不想和司正卿有任何的接触。
但是没有办法,她最终还是选择妥协。
从记事起,好像一直在妥协的活着,妥协的听从家里人的安排远嫁楼兰,妄想着更好的生活,妥协的当着楼兰的太子妃,那记忆里面有有没有没有妥协过的地方?
应该就是凭借自己的眼光爱上赵子痕了吧?
真的是一步错,终生错。
扶起烂醉如泥的司正卿,薛夏慢妥妥的往偏殿走去。
他身上的酒气一直扑面而来,让薛夏有些作呕。
很快,终于到了偏殿,她一把把司正卿推到了床榻上,转身欲走。
一双冰冷的手瞬间环住了薛夏的腰肢。
没错,身后的司正卿借着酒劲儿上前来把她给抱住了,他在自己的耳边低喃道:“瞧着我喝醉了以后,你还舍得回来么?”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隔墙有耳一般,又带着沙哑的感觉,好像是他要哭了。
薛夏想挣脱他的怀抱,道:“你喝醉了,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明天再说,我要回去休息了。”
“哈哈哈……”司正卿突然猩红着眸子笑了。
不过……这笑怎么感觉像是在哭呐,薛夏心软了,没有再挣脱,但是也没有动。
“你还能回哪儿去休息?皇上给你御赐妃子专门住的宫殿吗?哈,那里一定非常的富丽堂皇,奴才婢女的成堆吧?比起你在楼兰如何?”
听着他的嘲讽,尽管薛夏不想同他生气,但是也忍不住道:“你喝醉了,开始说胡话,我不想理你。”
“不想理我?你说啊,这里好还是楼兰好!赵子痕真是个狗贼啊,先封妃,把你玩了以后再丢给我,赵子痕真的很厉害啊……”
薛夏越听越生气,赵子痕根本没有碰过她,但是她也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
挣脱开司正卿的手,薛夏往后面走了几步,道:“我不想看见你。”
看着薛夏转身,司正卿那不成人影的眸子里面是浑浊的,连薛夏的身影都倒映不出来,他犹自的一笑,道:“你走,你走啊,过不了几日,你还不是要跟我回去楼兰,你对于赵子痕来说,来说,不过就只是个破鞋而已,赵子痕会要你这种破鞋吗?你自己心里面清楚。”
站在门口的薛夏,终是没有还嘴,转身离开了。
司正卿坐在床榻上,随手拿起一个杯子,瞬间摔到了墙壁上,那杯子成了粉碎。
为什么喝醉了还是感觉到耳边有那些楼兰的士兵们在狂叫。
他们到底在叫些什么,为什么这么吵闹。
是在鸣不平吗?这楼兰是自己的,又不是天下人的,他们凭什么不平?
他们的牺牲他也没有办法,凭什么要在他的耳边叫唤。
不……这一切都跟他没关系,跟他……没关系。
出宫的时候,任杰居然瞧着云游儿一个人站在宫门口。
任杰好奇的走上前去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赵王爷呢?”
云游儿一愣,没想到是任杰。
转身便走,却被任杰拉住,“你就这么不待见我?我好像没有做错过什么事情吧?或者说觉得我哪儿对不起你,你可以说出来。”
云游儿身子有些僵硬,转过头说道:“没什么好说的,任大人也没有怎么对不起我,只是我和赵子清已经成过亲了,自然要离其他男子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