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激动要跪在地上,虞清绝连忙拉住了老奶奶,道:“没必要,这人就是随性施救,您别这样,他辈儿比您小,您拜他,他不是要折寿么?来,这是一些干粮,你拿着带着孙儿离开这里,这个村子都已经废掉了,在这里也活不了的,里面我还夹杂了一些盘缠,就当做是路费,您带着孙儿好好活下去,没准您的孙儿以后还能成才呢,对不对?”
那老奶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直往下流。
离开村子之前,虞清绝好奇的问张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不就是那个井水咯,就你喝的那个。”
虞清绝胃里又一阵作呕,不解的问道:“你没事拿这个做什么?你是疯了?准备在路上喝?我之前装水的小葫芦我都丢了,你还特地带着。”
“这水喝了以后会直接染上瘟疫,我觉得有趣便带着,以后好作为一个防身的东西,对不对?而且那薄荷草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随便哪儿都能弄到。”
虞清绝又问:“且不先说你这个,你说那井里面怎么可能会有动物的尸体呢?难不成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这村子就这么一口井,而且这也是属于沙漠地带,能有一口水不容易……”
张帆耸了耸肩,“这谁知道,我虽然是个大夫,但是彻查这件事情,应该还是官府来做,毕竟他们是专业的。”
虞清绝还有许多问题要问,却被张帆给截住了,“你别问了,我才要问问你,即便是你同情心泛滥,也没必要把盘缠给别人吧,还有吃的,你不把你自己当人也得把我当人呀。”
虞清绝尴尬的咳一下,“不好意思。”
“算了,不与你计较了,你瞧着前面的帐篷没有,那边就是赵子痕他们驻扎的地方。”
虞清绝顺着张帆说的看过去,对面是一片连绵的山,仔细看来,在不远处的一个山脚下,果然有大批大批的帐篷,隐隐约约还能看见马,以及军队。
“看见没,那就是有名的单行关了,两边都是山,那两边的山陡峭的很,极为险峻,没有办法翻越,想要进这边境,就只能走单行关,这单行关两座山的中间,咱们天堑是属于易守难攻的,对面没那么简单突进来,不过,也不乏对面的人比较多,到时候即便是这单行关恐怕也拦不住对方。”
虞清绝道:“赵子痕都受伤了,想来那楼兰国的实力也不弱,何况这暗中还有赵子尘作祟,即便是这单行关,也拦不住这群人了。”
“看来这赵子痕还真是遭人恨的主儿,你说,这赵子尘要杀他,我要杀他,楼兰国的皇帝要杀他,他能活下来么?”
听着张帆这般说来,虞清绝勾唇一笑道:“别人我不敢说,如果说是赵子痕的话,我敢说能,他比谁都爱惜他这条命。”
军帐内,赵子清正在帮赵子痕绑绷带。
“子痕,你说你也没有必要亲自上阵,你看你肩膀被射穿了还不让那些婢女大夫来帮你上药……”赵子清抱怨到。
哪儿能不抱怨,赵子痕的脾气差,那些婢女或者大夫的但凡把赵子痕弄疼了一点,赵子痕就如同被点燃的炸弹一样,瞬间炸了,好在自己是赵子痕的兄弟,赵子痕没有对自己下手,包扎的时候赵子痕也还算安静。
赵子痕声音沉沉道:“没想到子尘对我有这么大的怨念,朕原本以为当年的那三箭已经把赵子尘给射死了,没想到,却是他的母妃帮他挡的箭。”
赵子清咂舌,“你杀了他的母妃,他能对你不是恨之入骨么,他的人马也不出现,就躲在那些阴暗的角落,等你和楼兰的人打起来,他们的人马又出现,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要本王看,打仗的时候你就先别出去了,安心养养伤?你这可是第二次把伤口撕裂了,你没听大夫说,你若第三次再被撕裂的话,你这肩膀,你这手臂,大概就废了,你不相当一个独臂的皇帝吧?”
“今晚还有一场恶战,眼下,我们两边的粮草都用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比拼的就是耐力,他们定然不会让我们喘太多气的,所以朕今晚势必还是要上的,如果连朕都当缩头乌龟了,天堑的士兵也会没有了士气。”
赵子痕眸子里面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那你不要你这条手臂了?这楼兰的人最擅长的是打夜战,咱们晚上迎战是没有好处的。”
“朕说,赵子清,你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畏首畏尾的了?嗯?是不是在京城的这一年多过的太安逸了?小日子把你过糊涂了?朕决定的事情,什么时候改过,你现在赶紧去找任杰和李成制定晚上的迎战方案,朕先休息一会儿。”
说完赵子痕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瞧着赵子痕这样,赵子清没办法,最后只好站起,转身出了帐篷。
嘴里还嘀咕着:“老子也是为了你好,妈的,还凶老子,你不要你的手臂算了,老子也懒得劝了。”
就知道赵子痕是个最犟的人,劝了也没用。
才走没多久,赵子痕太阳穴一跳,顾不得多想,立马拿起旁边的长剑,睁开眼睛,迅速跳到了里面放盔甲的架子后面,长剑指着后面的两个人影,道:“谁?出来!”
“你还真是不怕自己的手臂废掉,到时候传闻天堑皇帝是个独臂侠,那可就好听了。”
虞清绝和张帆淡然如斯的从那架子处走出来。
一袭清丽的影子,渐渐明朗以后,便是带着白色面纱素色长裙的女人。
她眉目清秀,虽看不见容颜,那双眸子却是动人的很。
赵子痕收了长剑,紧张的情绪才收拢了下来,一边坐下,一边摆了两个杯子,倒了两口酒,幽幽的说道:“这食客居的老板娘竟然来到这荒芜的烽火狼烟之地,真是稀罕。”
虞清绝被赵子痕这般质问,确实也回答不上来。
的确,要说是小殿下知道他爹受伤了自己过来代为查看,也说不通。
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帆,突然心生一计,道:“皇上可是冤枉我了,好歹我也是天堑的一份子,知道皇上在这单行关受了伤,想着给皇上引荐一个神医来着,皇上质疑我前来的目地,会不会有些不识好人心?”
赵子痕眸子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的突然出现,不得不让他浮想联翩。
知道他受伤,所以她出现的是吗?
那也就是说,这个女人把她放在心上吗?
有些时候真的是一眼就会把她错误的当成那个女人,但是她的伶牙俐齿,她的美眸流转都无一不在提醒她不是那个女人。
他原本以为那个女人死后不再对任何女人有心动的感觉,可是为什么会对她有这么独特的反应?
他不知道。
“神医么?”他微微眯了眯眸子。
虞清绝小声的说道:“你还不赶紧露一手,现在赵子痕怀疑咱们出现在这里的目地,保不齐把我们当敌军给处置了。”
张帆泯然一笑,然后大方的坐下来,坐在赵子痕的对面,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豪爽的很。
喝完了以后,放下杯子,一本正经的说道:“皇上,你可有听闻曾经有一位云游四海的张神医,他活死人,肉白骨,随自己心情诊病,不为黄金白银所动……”
赵子痕说:“没有听过。”
张帆脸色唰的一下就变白了。
虞清绝瞧着这厮可能内伤都要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