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晋王府路上,凤旭一路沉思未作他言,白芷和桑儿也识趣的一路安静。
弯腰走出车厢,凤旭抬头便见李叔早已在晋王府门口,看样子是在等她了。
李管家等这位小郡主下了马车,才徒步行礼:“老奴见过郡主,郡主若有什么吩咐,直接吩咐便可”
凤旭瞧着恭敬弯腰等吩咐的李管家,不得不说能坐上晋王府的管家之位,审时度势完全是手到擒来。
他是凤柏承的人,虽然这几日对母妃和自己态度改变不少。
可,非吾族类,焉能用之?信之?
凤旭挂上招牌的笑容道:“李叔,晋王府已经没事了,府中一切照旧,过几日父王便会回来了,到时候父王自会有安排。”
“王爷能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谢天谢地,多谢郡主!”李管家一听王爷过几日就回来了,脸上难得的也出现了笑容,晋王府的一百多口人总算是活下来了,劫后重生怎能不欢喜?
“呵呵,李叔可是谢错人了,真正该谢的该是咱们英明神武的皇上才是。”凤旭笑着摇了摇头往浅云居走
凤旭回到浅云居,直奔母妃齐以柔的屋子。
快到屋门口凤旭吩咐道:“白芷桑儿你们在门外守着,不许外人靠近”
“诺”
在内室的齐以柔听到白芷桑儿两人的声音便准备去外屋,凤旭进来刚好碰上,疾步过去挽住齐以柔的手臂道:“母妃,在这等着旭儿便好。母妃快坐下,旭儿有事要同母妃商议。”说完看向不远处正准备出去避嫌的兰姨,立马出声:“兰姨,您先留下,旭儿还需要兰姨帮忙。您跟我母妃已经有二十年了吧?”
兰欣慈眉温和道:“回郡主,今年刚好整二十年。郡主有吩咐直说便是,奴婢一定竭尽所能。”说完恭敬行礼,兰欣这段时间对这位小主子早已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年纪小小如此聪慧,行事不乱,有担当有谋略,若是男子只怕这晋王府的继承人就不是现在的人了!
兰欣是看着主子齐以柔从当初的一介商家之女到如今的晋王府王妃,一路虽然太多的狗血剧情,但是主子和小主子这几年过的...若不是心性好,还不知会是怎样境况,这些年早就把王妃和郡主当成家人。
对于兰欣对齐以柔的忠诚,凤旭是从小看到大的,兰欣也尽心尽力的帮齐以柔照顾着凤旭。
如果说齐以柔是凤旭在这个世间唯一的温暖,那兰欣在凤旭心里的位置也是不低的。
凤旭也不再客套的:“父王过几日就会回府,皇上之所以同意保住父王,保住晋王府,那也是有条件的。”
齐以柔和兰欣听凤旭这么说,倒是无惊讶的情绪,虎口求生岂能真的完好无损?
凤旭实在不知该如何继续开口,停顿片刻沉声说道:“条件...就是父王被逐出京城,荒北将是晋王府以后安身之处。有生之年,无诏不得回京...”
主仆二人惊得同时开口:“什么?”完全没了刚才的淡定,齐以柔更是直接站了起来
凤旭无奈的叹气看了眼两人,把齐以柔拉来坐下继续道:“七日后,皇上便会下旨。应该会给晋王府一些时日准备的,父王要七日后才回来,所以浅云居这边兰姨您这几日把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统计一下,再帮她们准备一年的俸银,虽然平时这些都是王府支出,但毕竟是去荒北,等父王回来后再召集大家过来,不管她们愿不愿意跟着去,都把这准备的俸银发到她们每一个人的手上,这是咱们院子给的,与晋王府无关。另外这几日抽空把衣服和东西都好好归置归置整理一下”
“诺,奴婢这就去。”兰欣不再迟疑起身告退
齐以柔愁容满面:“那是荒北啊,别说出头之日了,咱们这一家子在那地方能不能好好活着都是未知。”
“虎口求生,这就是代价!”唉叹了一口气凤旭无奈的说着
“母妃,这荒北是去定了。以往晋王府独善其身,可现在....;父王以往对咱们母女二人如何,王府众人亦是心知肚明。可这去了荒北,母妃咱们就不得不细细打算了。不是女儿对父王有颇词,只是去了荒北,若是父王无暇顾及我们母女,那时我们又该如何活下去?”
“这.....”齐以柔心里也正为这担心着,对凤柏承从始至终就没指望过,她可以吃苦受罪,可旭儿呢,还这么小,却又懂事的让人心疼。是必须好好做打算了,心里盘算片刻道:“旭儿放心。母妃这几日会好好的筹划的,晚些时候母妃会给你外祖父去信,让你外祖父也帮忙筹谋一番。”
凤旭一直观察着齐以柔,从愁眉不展到稳定心神也没用太多时间。呵呵,这看似柔弱的女子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坚强些。
“呀呀这是母妃吗?怎么一下变了个人儿似的。”凤旭调侃着
齐以柔白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说道:“你母妃我是没什么过人之处,但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不是晋王府的招牌吗?母妃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了我的宝贝闺女你好好筹谋不是。旭儿,你母妃和外祖家别的没有,但是钱还是有些许的。这个世上只要有钱,走到哪都好活命。”
“是是是,母妃说的正是如此,有个有钱的娘亲真好哈哈”凤旭笑的眉眼弯弯
“哼,那是”
“母妃,此去荒北,是真的需要外祖家帮忙,等会我给外祖父亲笔写一封信。这事不仅关系到我们母女能否安稳到荒北,也关系今后的生存,所以恳请外祖父一定要慎重,这些事务必是真的信得过的人才能去办”凤旭凝重严肃的叙述自己的要求
凤旭沉思片刻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母妃,我会让外祖父帮忙找几名
死侍,晋王府已今非昔比,我不得不另作打算”
齐以柔仔细凝听着自己女儿说的话,越听越心惊肉跳,这些日子面前这个女儿,每天都在刷新她的认知,如果不是说这些谋划的人儿就坐在自己身旁,估计打死也不会信,这些是自己女儿说出来的,齐以柔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的女儿才八岁啊,这些谋略不该出自她女儿啊
齐以柔心疼又难过,也疑惑:“旭儿你这是...?你父王被逐出京城,对有他们而言,已不再是绊脚石,难不成他们想...?”齐以柔说到此处已是满脸惊恐,他们是想…?
凤旭薄唇亲抿,摇了摇头道:“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有些事不得不防...”
这是一场权利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这也是一场充满了杀戮的游戏,又怎可能有安全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