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之后,万俟轩之后每次再见到庄晓曼时,眼神里总是多些其他的东西,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就连叶菁和江肆也能看得出来,但是庄晓曼却不以为然,因为她的心里只有一个人,一个至此仍生死不明的人,虽然世间都早已认定她的爱人早已不在人世,但她的内心还是一直坚定不移的相信她的肖先生会回来,一种执念一种希望。
每天她都会去妙觉寺礼佛,一方面是诚心的祷告一方面是想再看看那个酷似肖途的俗家弟子,但是自从第一次无意间看到之后再就没有见过那名俗家弟子了,她也曾无意间向觉悟打听过,觉悟告诉她那名俗家弟子已经还俗回到了江淮老家,说实话,她有些许失落。
不知不觉肖途已经离开庄晓曼快一年了,人们都说时间会冲淡一切,但是在她这相反,她对肖途的思念是一日比一日强,明知道时间越久他回来的可能性就越小,但是偏偏思念就越来越重,思念和失望在她心里折磨着她。曾几何时她也有想过是否应该把肖途放在心底,重新换个活法,但是她发现她做不到,她这辈子缺失的东西肖途都曾经给予过她,让她感受到了不一样的生活,所以她放不下。
而现在横空出现了一个万俟轩,虽然没有明示,但是他经常邀请庄晓曼参加酒会,甚至接送她,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万俟轩在追求她,以万俟轩的长相地位和魅力一般女的恐怕早已跌入他的怀抱,但是这个女人不一样,这也是她吸引万俟轩的一个地方,她不会那么轻浮,面对万俟轩的追求,庄晓曼永远只会以下级面对上级的脸去对他,有距离,很客气,丝毫不为所动,并不是说她是圣女,只因她心里早已有了一个男人。
上海办事处情报科内,庄晓曼审阅着方敏给她发过来的指令,最近方敏去了南京述职,所以有什么指令都是电报形式,方敏在电报中要求庄晓曼尽快调查清楚这个倪醉的信息。
庄晓曼一筹莫展,司马淦那件刺杀案到现在连眉目都没有,现在又来了个没有任何信息的倪醉案,不知道陆望舒上报组织得到回应了没,她现在必须得得到倪醉的准确信息才能想办法把他弄出去。
“叮铃铃铃铃铃铃。”
电话铃突然响了,庄晓曼接起来。
“喂,庄姐姐,今天有没有时间啊,我们晚上还有望舒姐一起去吃涮羊肉啊,最近因为我和江老大都在医院看护司马淦,还有各种调查取证,好久不见了,都想你了。”
庄晓曼听到是叶菁的声音,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好啊!都听你们安排。”
“好的,我给江老大说一声,等我们今晚任务结束后,我们来接你,等我们哦!”
说完叶菁便挂了电话。
庄晓曼放下电话靠在椅背上,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只有和陆望舒叶菁在一起的时候,她才会感到一丝轻松。
这时一名干事敲门进入。
“科长,那个倪醉喊着要见您,还请您去一趟。”
“哦?”
庄晓曼的眉挑了起来,拿了衣服站了起来。
“走吧,过去看看。”
没想到一直不说话的倪醉开口便要见她,只是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希望他能提供一些有用的情报,这样才方便营救工作。
庄晓曼来到院子中的密牢门前,示意其他人不用跟随。打开斑驳的铁门,她孤身一人走了下去。
来到倪醉的牢门前,看到倪醉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身上还流着血,看来在她来之前他受到了不小的虐待,看到同志的这幅情景庄晓曼怒火中烧,她攥了攥手打开牢门走了进去轻轻的扶起奄奄一息的倪醉。
“倪先生,你何苦呢,早说不就不用受这么多的罪了。你现在说吧,这只有我一个。”
她其实很想告诉倪醉自己也是党的人,让他有活下去的信念。但是形势无法让她这么做。
倪醉睁了睁已经快没型的眼睛看了看庄晓曼,他努力的张了张口。
“他.他还在。有任.任务。药.药.药品。”
他断断续续的用尽力气说完便昏了过去。
“倪先生?什么?什么药品?”
庄晓曼摇了摇昏过去的倪醉。
她一头雾水,他,是谁?任务又是什么?药品怎么了?
可惜她还没得及搞清楚,倪醉便已不省人事。
无奈她把倪醉扶到墙边靠着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打开铁门走了出来,几名干事一直在门口候着。
“是谁干的?把gong党的人打成这样?干得好!”
庄晓曼压着怒气问道。
一个干事以为庄晓曼会奖励他们,于是便站出来。
“科长,是我了,这gong党的人就是该死。我只是为党国尽一份力!”
庄晓曼看了看,走了过去。
“哦?为党国尽力?”
突然她一抬手一巴掌就把那名干事呼倒了。
其他人惊恐的看着庄晓曼。
“为党国尽力就是把口供打的不省人事?鉴于你们是第一次,再有一次这样的情况你们就下去向阎王爷报道去吧。”
庄晓曼冷哼一声装了转手腕说道。
其他干事都很惊恐,大气不敢出。
“其他人去找医务员下去给他把伤治好。”
说完庄晓曼看都没看他们便独自离开。
而此时在不远处的楼上窗户前,万俟轩正看着这一幕,巨大的帘子遮挡了阳光看不清万俟轩的脸,不知道他此时在想着什么。
“处长,时间到了,人在会议室,请您移步。”
一名干事敲门进来说道。
“嗯,知道了,你去吧。”
万俟轩应了一声,他轻轻放下两旁的帘子转身走向会议室。
夜晚伴随着冷风降临,仁和医院内,江肆抽调了十几名行动科的人守卫着司马淦的病房,上次爆炸虽没有伤及他的性命,但是却让他一直处于昏迷之中。
病床边,叶菁正打理着人们送来的鲜花,而江肆则靠在墙边看着叶菁。
“叶子,你说谁娶了你是不是就是最大的幸福?”
叶菁转过头瞪了他一眼,
“江老大,你现在嘴是越来越贫了。”
江肆笑着。
“快点收拾吧,完了我们还要赴约。”
“你不会过来帮我?眼里没有活吗?”
叶菁听到江肆敦促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诶,我有点想上厕所,我先上个厕所。”
说完,江肆就开溜了,叶菁无语。
江肆来到卫生间洗了把脸,这几日一直在调查取证还有守卫着司马淦的病房,让他疲劳不已,本来英俊冷酷的面容上多了几分憔悴。
突然还在洗手的江肆听到隔壁不远处的药房传来声音,这立刻引起了江肆的警觉。他担心是有人暗地里想渗透进来再次刺杀司马淦,于是他偷偷的顺着墙壁摸了过去。
到药房门口时江肆露出头朝里看了一眼,果然有人,虽然灯黑着看不清人脸,但是能看到是人影。那人不知在翻找着什么,江肆一直观察着,直到那人似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准备离开时,江肆翻了进去。
“站住!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那人背对着他停住了脚步没有说话。江肆想看清是谁,但是太暗而自己一时又找不到灯的开关在哪。
那人只是顿了一下没有理会江肆继续向开着的窗口快步走去。
“今天不露像,哪都别想去!”
江肆见状不妙冲了过去抬腿踢去。
那人一侧身闪开,江肆没踢中转身又是一腿扫了过去,那人身体一倾双手抓着江肆的腿猛的一甩,江肆竟然失去了平衡摔了出去,但是好在江肆底子好,他在空中调整了一下,虽说不能稳稳落地,起码不会摔倒。
往后退了几步的江肆摸到了一旁的灯光按钮。
“好身手,不过,我说了,今天你哪都走不了!”
江肆按下了按钮,整个药房立马亮了起来。
此时在病房的叶菁和几个护卫也听到了药房的打斗声,叶菁感觉不妙,留下了四个护卫保护司马淦,然后带着剩下的护卫跑向药房。
到了药房门口,叶菁看到江肆站在门口的位置看着开着的窗户。
“江老大!怎么了?刚才我们听到这边有声音就赶紧过来了!你没事吧。”
“祝你好运。”
江肆没有理叶菁喃喃道。
叶菁感觉很奇怪。
“江老大?什么好运?你在说什么啊!”
江肆转头看了看叶菁笑了一下。
“碰到熟人了,高兴。”
叶菁问什么人,江肆摇了摇头没有在回答,只是看着对面那扇开着的窗户,风吹过去,帘子一片片打在窗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