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以后要成为她丈夫的人,她也会细心对待,毕竟她是真正穿着喜服,带着媒婆嫁进去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那双带着仇恨的眼睛……不知道他的伤好了没。
迎亲的队伍在路上走了半个月才来到塞北,但一踏入塞北的边境,整个迎亲的队伍的人,都有些不适应当地的天气,虽说是阳春三月,但塞北还飘着鹅毛大雪,整个世界都是被雪白笼罩着。
晗若觉得新鲜,但身上穿着的喜服,只适合南方的季节,在塞北一点都不御寒。她想脱下,但媒婆不准,说喜服得有新郎脱。
所以晗若穿着这身不御寒的喜服,一路发着抖的来到了,苍冥山庄,塞北最大的建筑群。也是她未来夫君雷凛然生活的地方。
一踏入苍冥山庄,就会感觉到不适合塞北的春天的气息,山庄里面和山庄外面外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山庄外是白雪一片,但山庄的里面,随处可见到正在发芽的花草,和一些舞动的蝴蝶,甚至里面的温度都要比外面温暖许多,可还是比南方冷一些,
听有一些人说,这山庄被山谷环绕,地底又有硫磺等物,所以里面的气温要温暖许多。
晗若踏入山庄的时候,已经有些支持不住,她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快要晕倒。
但她一直都把手,用力的捏成拳头,让指甲深深的在掌心掐出口子,只为提醒自己要坚持住。
不要还没入门,就让自己未来的夫君觉得自己是病恹恹的身体,不吉利。
夜晚,晗若盖着喜帕,安静的坐在大红的床上,等着新郎的到来。
而和她一起过来的,陪嫁丫头,郝青青,却一直不停的埋怨着。
“分明就是看不起咱们的相国府,明明是娶妻,却没有请一个宾客,就连山庄里,只有大厅和这里还能看出有喜庆的颜色。”郝青青是在晗若出嫁前的一天进的相国府,所以一直把晗若当成真正的五小姐。
郝青青边说边看了看这新房的四周,然后又嘟起了嘴“你看看这新房,也没一样像样的家具,这个苍冥山庄是什么意思?就这么看不起我们相国府?”
晗若静静的听着郝青青的牢骚,一直盖着喜帕的她,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情况,但她知道今天外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热闹,但无所谓,毕竟她只是个奴婢,她也从来没期许过,自己会拥有多么大排场的婚礼,而且她还欣慰的想着,还好,坐在这里的是她,不是小姐,不然真的失了相国府的脸面。
“青青,你先下去睡吧,不用陪我。”晗若淡淡的说着,其实她已经有了倦意,在加上已经感染了风寒,她现在真的快坚持不住了。
郝青青愣了一下,然后又嘟了一下小嘴才离开。
晗若依然安静的坐着,她隐约的能听见外面,呼啸的寒风。
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但她知道,她一定要等着她的新郎,她记得一些女德上面写的,夫君就是天,要一辈子好好的对待和伺候自己的夫君,所以不管自己好不舒服,好困,她都等,何况今天是新婚之夜。
她还记得,媒婆对她说过,喜服得有新郎脱,喜帕得有新郎摘,红烛得有新郎吹,所以她原封不动的等着自己的新郎。
但当她听见第一声鸡鸣时,也不见她的新郎踏入新房,就连一直跳动的红烛都快,燃烧弹尽,新郎也不曾出现。
晗若的心里阵阵的凉意,她怎么觉得自己的新婚之夜就已经成了弃妇?
晗若起身,脚因为坐得有些麻木,险些没站稳。
她动作缓慢的摘下自己的喜帕,脱下喜服,取下自己的凤冠,让青丝垂在身后
她神色麻木的端起桌上放着的交杯酒,猛然的喝下,刺辣的感觉,让晗若忍不住咳嗽。
晗若转身把快烧尽的红烛吹灭,放缓脚步的走到床上,柔软的大红棉被里,没有新郎的一点体温,这个洞房花烛夜,对一个新娘来说,或许有些凄凉。
但晗若淡淡的笑了笑,还好嫁到这来的是她,不是小姐……
这一夜晗若,睡得及其的不安稳,在加上身体的不适,她一直做着噩梦。
当她醒来的时候,天已将明。
“二夫人,雷爷请您到前厅,奉茶给雷爷与夫人。”门外的敲门声,有些急促。
晗若坐起身,不明白的听着外面传来的话语。
二夫人?皇上赐婚时,不是说过,她的新郎并为娶妻,这么现在她变成二夫人了?还要奉茶给夫人??
在郝青青为晗若梳头时,晗若才知道在她嫁进门的前三天,她的夫君就迎娶了一位妓院的花魁为正房。
晗若突然凄凉的笑了笑,皇帝的赐婚好像错了,他怎么会让相国的千金,排行在妓女之下。
郝青青气急败坏的说着“一个妓女,凭什么还要小姐去奉茶给她,她算哪根葱。”
晗若抿了一嘴,摇了摇手,叫郝青青不要说了,毕竟她现在念叨的,是这山庄里的正主,如果让外面的人听见了,总归不是太好。
只是像她这样的奴婢,能坐上这山庄的二夫人,也算是总福气,她还有埋怨的理由吗?只是……她现在是代替着小姐……那是不是,真的要去找些理由来埋怨自己的夫君?
晗若梳个简单发饰,一袭家居青布衣,没有新嫁娘的喜气,也没有相国五小姐的阔气,她泰然自若走出房里。
只是打开房门时,冷风扑面而来,晗若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她这才发现,她所在的这个别院,只有过道算是有人清理干净,但院子里却是杂草丛生,一片荒凉。
晗若放慢脚步的走到大厅,中途经过几个别院,到处都打理得井井有条,甚至还闻见一阵花香。
晗若突然望着自己的手掌,当年她小时,娘亲说过她福薄,她没想到,她会福薄到这种程度。
大厅里,空无一人,晗若转头,望向大厅外,站着的丫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