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根翠竹,硬生生的被雷凛然连根扯出,横躺在土壤上。
晗若眼中全是嘲笑,她是不是该认命?她的夫君吝啬得,让她连竹子也不能栽。
雷凛然几乎用能捏碎人骨头的力道,捏住晗若的下颚。
“下次如果还像妓女一样,向其它男人要取东西,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咬牙切齿的声音,让晗若浑身颤抖来了起来。
妓女?要取?
她做了什么,让她的夫君用这样的字眼来辱骂她?!
没有预警的雨水,在夜晚瓢泼的倾泻了下来。
走廊里的,油纸灯笼,在雨水的遮掩下,让烛火显得暗淡。
至从雷凛然走后,晗若一直呆站在竹子旁,没有表情的望着横躺着的竹子。
夜雨,越下越大,晗若还站着。
她突然弯下腰,用手刨开泥土,让横着的竹子在回到土壤里。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这几根翠竹……”晗若低鸣的念着,像在要求着什么……
水珠顺着青丝低落下来,她的眼睛里,看不见半点泪水,只有一种坚持……
雨水过后,山庄一阵清晰,早起的下人们,开始忙碌了起来。
子玫的丫鬟为她端来洗漱的水。
“小姐,该起床了。”丫鬟把水放下,然后来到床铺旁。
但她闻见来了一阵血腥,她把被褥掀开,看见子玫面相狰狞的死在了床上。
“啊……!”丫鬟跌坐到地上,连滚带爬的跑出屋外。
她正想大叫,站在门外的秀儿,连忙捂住了她的嘴。
“如果你听我的,我让你活命,也让你荣华。”
丫鬟睁大眼睛的点头。
秀儿满意的笑了笑,然后拿着一样白纸包着的东西,递给丫鬟。
晗若一夜没睡,满身泥泞,她望着被自己从新栽好的竹子,淡淡的笑了笑。
别院外,传来了嘈杂的的声音。
晗若没有理会,觉得和自己应该没有关系。
大门被山庄的侍卫无情的撞开。
一下子,跑进来很多人。
晗若惊讶,这还是第一次,这别院出现这么多人。
煜祌走到晗若的面前,当他看见晗若一身的狼狈时,愣了一下。
“二夫人打扰了,我们奉爷之命,对这别院进行收查。”煜祌冷淡,又公式化的说着。
晗若不明白。
“出了什么事了吗?”
“昨晚子玫姑娘暴毙,我们怀疑是山庄里的人下毒,所以我们要收收。”
“那孩子呢?”这是晗若脑子里,第一个反应。
“人都死了,哪来孩子。”煜祌依旧冷淡,然后转头望着后面的侍卫“给我收。”
侍卫们,走进晗若的房间,毫无怜惜的翻着里面的家具。
晗若苦笑。
足不出户的她,怎能想着害人,而且还搭上一个还没出世的孩子?!
“找到了。”一个侍卫拿着一包药粉大吼着。
所有人都走到他的身旁,只有晗若迷茫。
“二夫人,你只好跟我们走一趟。”煜祌边说,边递一个眼神给后面的侍卫。
后面的侍卫拿麻绳,捆绑着晗若。
晗若惊慌。
但侍卫们,毫无怜惜的,把晗若的手,从背后反绑着。
“你们这是干什么?”
“爷会给你答案。”煜祌拉着晗若后面的麻绳就走。
他不管一路上是否把晗若的手拉出血痕、
雷凛然坐在地牢里。
他慵懒的抚摸着手上的鞭子。
当晗若被捆绑着,走进地牢里,他略显惊讶。
“爷。”晗若的声音里。有着迷茫,有着不明白,和委屈。
雷凛然看了看煜祌。
“药真的从她的别院里找到?”
煜祌点头,他似乎都找不到,晗若会害子玫的理由。
“一失两命,这就是你要的?”
愤怒的声调,似乎没有感情。
但晗若好像已经习惯,因为她的夫君,经常都是没有感情的问着她,不懂的问题。
“爷,昨天就是二夫人说,要带药安胎药给子玫姑娘。”
子玫的丫鬟,面带梨花的说着。
晗若更加的不明白,眼前她不认识的丫鬟,在说着什么。
雷凛然眼里的怒气,越发的明显。
煜祌用脚一钩,让晗若跪摔在,地牢冰冷的地板上。
晗若转头望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煜祌,眼神里有少许的愤怒。
因为她没有做错事,凭什么要让她跪下。
“你很委屈?!”雷凛然看见晗若那愤怒的眼神觉得有些好笑。
晗若摇头,她想站起身,但又被煜祌按在地上。
“爷,妾身并没有做伤害他人的事,而且那包药,不是妾身的。”晗若的声音并没有惊慌,因为像这种漏洞百出的陷害理由,以雷凛然的英明,是不会相信的。
雷凛然失笑,对于晗若的狡辩,只觉得是啼笑皆非。
晗若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你觉得这么单纯的理由,我会信吗?”语调依然是好笑。
晗若蹙眉。
她句句都是实话,为什么会成了单纯的理由?
“我的小妾啊,你说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将怎么处置你好呢?”
“我没有!”晗若挣扎着。
“你是我雷凛然娶进来的人,你就得听雷家的家规,我可以不把你送官府,但……”雷凛然邪恶的笑了笑,脸上并没有因失去侍妾和孩子而伤心。
其实他没有必要伤心,因为子玫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他的。子玫和府上砍柴的偷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而且出了今天这样的事情,他还省得去处理了。
“把二夫人给我绑起来。”
雷凛然的话一落,侍卫们把晗若从地上拉起来,然后把她绑在一根柱子上面。
雷凛然站起身,手中的鞭子垂落到到地上。
“什么样的人就生什么样的女儿,你的父亲杀人不眨眼,而他的女儿也是如此。”雷凛然把手中的鞭子递给一旁的侍卫。
晗若呼吸急促了起来。
她的夫君在说什么?说她的父亲杀人不眨眼?说她也是?
她的父亲是个书生,连杀鸡都觉得害怕,又怎么会杀人,而她更不会。
晗若低头,突然想起,她现在不是她自己,而是莫昔泠。
让自己夫君痛恨的相国五小姐,莫昔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