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若愣了一下,但嘲笑却袭上了自己的脸。
最近听他说这样的话,似乎听得太多,多得都没有了意义,没有了感觉,或者如同当年那样,猜疑着,他是不是又有着目的。
“当年你中蛇毒的情景你还记得吗?”雷凛然见晗若没有回答他的任何问题,他突然开口道。
晗若的眉头更加的蹙着,脸上的嘲笑显而易见。
“雷爷要让我死的情景我怎么还会不记得?你为了凌依珞的安危,让我为她试药,雷爷难道忘了?”
雷凛然愣住,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眼里的苦涩比任何时候都要深沉。
晗若再次站起身,眼里对雷凛然的恨意更加的明显,似乎还有着无尽的怨恨。
如果不是因为他放蛇咬她,久儿怎么会中毒,她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说,如果不是我做的,你会信吗?”雷凛然把自己的视线放到晕黄的灯笼上,突然喃喃的开口道。
晗若摇了摇头。
她怎么会信?当年她被蒙住眼睛,但耳朵传来的字字句句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些寒心的话语,她怎么能忘记?
晗若叹出口气,不愿再想,因为现在在怎么想,都没有了意义,因为事实早就已经发生了……何须再次又和他谈论起这件事情,只是平添自己的烦恼罢了。
看来他说的等他用膳,真的是又有着目的,只是不知道他如此的纠结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
晗若做出了疲惫的样子,没有在言语的转身朝屋子走去。
雷凛然望着她的背影,没有开口叫住她,因为此时的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如果他还不知道真相,他可以单纯的认为,她中毒只是陷害,但现在知道的真相,却是比想象中的真相要让人难堪。
当年他在她的心里,已经接近失望了吧。
扯出苦意,突然感觉到一束灼热的视线从竹林的深处传来。
雷凛然转头,他似乎已经感觉到,在几米外,有人急促的呼吸声。
他站起身,望着竹林,视线想洞察到竹林深处的异样。
他隐约的看见有黑影在竹林里穿动,然后在隐秘处站住。
知道一会,嗖的一声,一支冷箭从深处射了出来,目标不是雷凛然也不是四周的丫鬟,而是直直的朝晗若的背影飞去。
雷凛然惊慌,脚下一用力,想抓住那支冷箭,但冷箭的速度比想象中的,快了好多,在没有的办法的情况下下,他连忙扑身把晗若压倒在地。
但冷箭却从他的右手划过,锋利的箭头,划开他的衣服,也同时划开了他的血肉,瞬间鲜血顺着右手溅出。
“啊!”丫鬟惊恐的叫出了声,在外面守着的侍卫连忙赶了进来。
竹林里的黑影,开始加快自己脚下的步子,四处躲着。
“你没事吧?”雷凛然对着压在他身下的晗若,柔声说道。
晗若还未分辨出什么事情,就被他压在地上,然后听见了他突然沉闷的呻。吟声,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晗若还是摇了摇头。
雷凛然见晗若摇了摇头,他连忙站起了身,血液顺着自己的手臂流了下来。
“爷小心。”侍卫突然惊慌的开口。
雷凛然转身,看见一支冷箭从另一个方向飞来,速度快得让他无法躲闪,而且这次的目标就是他。
晗若看着那支冷箭插入了他的肩头,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她这才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情。
场面突然混乱,侍卫朝两面开始收索着,雷凛然伸手把晗若搂进自己的怀里,眼睛警惕的望着周围,脸上的神色并不自然。
这还算是第一次在苍冥山庄内,有人如此猖狂的偷袭。
侍卫在竹林的最深处,逮住了一个射最后一箭的偷袭者,但那人被抓到后,还未等侍卫说出话语,他就咬舌自尽了。
雷凛然青色的长袍,被血沁湿了一大片,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但手却从未放开过晗若。
在侍卫收查了几次后,没有在发现异样,雷凛然才放开了她。
晗若身上淡黄的衣裳,在被他搂住的时候,也有血沾染在上面。
雷凛然转头,望着还有着惊恐的晗若,他突然笑了笑“没事了……这一箭,就当我五年前欠你的,现在我总算有机会可以还你了。”
晗若抬高眼睑,动也不动的望着他,不明白他的话语。
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出现的那一丝痛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先回房,我会留一批人在这里,你就放心的好好休息。”雷凛然的话一落,就示意丫鬟把晗若扶进屋子里。
晗若再次看了看他,但刚才那一瞬间,卡在喉咙里的关心,她却说不出来。
在走进屋子里的时候,她再转头看了看还插在雷凛然肩头的那一只箭,想冷淡的转开头,但晗若的神色,已经变得不自然……
最后那一箭插入了雷凛然的骨头,在拔箭的时候,也小心翼翼。
姥姥是第一个先赶到雷凛然面前。
在看见他的伤口时,脸上有着关心和担忧。
她动手为雷凛然包扎着伤口,雷凛然的嘴唇都已经没有血色。
原本他清醒的脑子,在现在都变得有些浑浊,意识也有些模糊,但他必须要自己清醒,不能睡下,而且他没有想到,第一次会有人如此大的胆子,潜入他的山庄来伤他。
“爷。”煜祌走到雷凛然的面前,拱手,一脸担心的望着雷凛然肩上的伤。
“楚恺逸带来的侍卫,今天有异样没有。”
煜祌愣了一下,连忙开口道“没有。”
因为今天在楚恺逸的侍卫进山庄开始,他就已经安排人在监视,但并未发现异样。
雷凛然呼出一口气,苍白的脸上,有着了担心。
“你多派一些人到晗若的别院,然后给我查清楚,他们是怎么进入山庄的,山庄这么多人,居然没一人发现这件事情?!”雷凛然说的有些激动,说到最后还咳嗽了几声,原本快要包好的伤口,又染上了鲜血。
姥姥连忙又松开布条,从新包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