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瑶回想起了薄靳言得知傅子遇遇害时候的情景。
她坐在薄靳言床边,双手握住他的右手,焦急地等待着薄靳言的苏醒。医生说他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眼睛怕是治不好了。他能承受失去挚友和失去眼睛的悲伤吗?
简瑶闭上眼睛,她不想再去想其他的事情,现在就只盼望着他能早点醒过来。简瑶早已打定主意,这一生,他薄靳言去哪儿,她就去哪儿,失明?那她就做他的眼睛。
都没关系,只要你还活着,都没关系。
“简瑶,子遇呢?”熟悉而嘶哑的声音。
简瑶并没有感受到薄靳言苏醒的喜悦,忽就陷入了无穷尽的悲伤当中。薄靳言眼睛上蒙着纱布,三天前做的手术,他看不见简瑶的表情,却能够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悲伤。“子遇他,死了?”
感觉到简瑶的手的僵硬,薄靳言知道自己猜对了。沉默了很久,薄靳言才轻轻吐出一句话,“他是因我而死的,我如果肯多分出一分精力去查韩雨濛,子遇就不会死。是我害了他。”
带着明显的哭腔。简瑶记起医生的嘱咐,不能哭,不然可能会引发更大范围的感染,更加难以治愈。
但是,她很清楚薄靳言和傅子遇之间的感情,比亲情更理性,比爱情更坚固,比友情更深刻。薄靳言没办法不哭。
医生走进病房,简瑶看到便站起来打了招呼。看到薄靳言在默默流泪,立马跳脚,“不是说不能哭吗,怎么还哭,别哭了,不然更难治愈了。”
简瑶想帮薄靳言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忽然觉得手被拉住,低头去看,薄靳言的手正拉着自己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简瑶的手立马感觉到了针刺一般的疼痛。
“我没办法不哭。”薄靳言轻轻说。
我没办法不哭,我失去了这一生最好的朋友;
我没办法不哭,我害死了我这一生最好的朋友;
我没办法不哭,我居然没能亲自送他最后一程。
他想起了自己和傅子遇最后一次通话,他分明感觉到了,傅子遇的情绪并不对劲,他分明可以问的,他分明有机会救下他的。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