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我代宗主向大家问好,还有一个月为期一年的新手训练即将结束,这一年来真是辛苦诸位了,还望诸位在接下的一个月内继续努力准备好毕业大考,为伏龙宗培养输送更多人才,毕竟咱们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说罢,黄大人哈哈大笑,然后忽然话锋一转道:“只不过,咳咳,那个练了快一年了但修为只有龙脉四层的小家伙必须得开除,不能因为这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为了咱伏龙宗的长久大业着想,我们只要强者精英,大浪淘尽后剩下的精华。”
说着执事大人冷峻的目光看向众人,意思是征求大家的意见,既然执事大人都这么说了,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何必惹的他不痛快,于是众人纷纷附和,只有戴凡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戴导师,你意思如何?执事大人语音冰冷的问道。
我觉得不妥,应该再给他一个机会,戴凡毫无惧意的看着黄大人的双眼缓缓说道。
还给他机会,你是怎么想的?执事大人的言语中有些不悦。
戴凡朗声说道:“他是我看着一点点成长起来的,曾经到过龙脉九层,离潜龙境也只有一步之遥,我觉得应该给他一个机会,确实是个可塑之材。”
好汉不提当年勇,可他现在只有龙脉四层,毫不客气的说就是个废物,执事大人冰冷的话语毫不留情面。
可我对他有信心,他日必会大放异彩,戴凡信誓旦旦地说。
年轻人话不要说得太满,我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希望,不要和我说这些,我只问你这么坚持留下他的理由是什么?执事大人直视戴凡,显得咄咄逼人。
戴凡迎着黄大人的目光,眼中突然饱含深情,只听他道:“只为了一个承诺,心中的一个承诺,执事大人你是否有过这种承诺?”
执事大人心头一紧,许多年前的往事如电影般一幕幕在脑中重现,似乎是有什么刺痛了他,许久他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他可以留在伏龙宗,但是他没有资格成为内室弟子。他必须要离开新手营,分配出去成为外室弟子。我绝不允许一个仅仅龙脉四层的弟子留在这里,这样传出去对内对外名声都不好。至于他命运如何,还能不能回来,那就看他的造化了,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这时李进适宜地拉了拉戴凡的衣襟低语道:“这就已经很不错了,见好就收吧,如果易小玄靠免试令成为内室弟子,以他龙脉四层的功力将会引起很多流言蜚语,众口难堵啊,还望三思。”
沉寂的大殿只听戴凡长叹一声,随后沉默地点了点头。
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易小玄,至于未来如何,全凭你自己。
夜的沉默是为了等待黎明的曙光,至于未来如何,全在我们自己的脚下。
易小玄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现实,不接受那又有什么办法,对于生活中强者来说接受现实,然后用双手去改变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他收拾完包裹后轻抚床面,深情地看着这卧室内的一桌一椅,这片小天地陪伴了他将近一年的时间。曾几何时他就坐在那里盘膝打坐,又是曾几何时他和林白并排躺在床上,透过头顶的窗户仰望夜空数星星,唉,时光如水般流逝,一切恍如隔世。
他自嘲般的笑了笑然后背起包裹走了出去,“吱嘎”一声房门被推来,只见全队学员都站在门口为他饯行送别。林白、沐清、高达、王树龙、李婷等人的脸上罩着一层淡淡的哀伤还有依依不舍之情,是啊,将近一年的时间,大家同甘共苦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这一刻,大家一起经历过的痛苦、哀伤、成功后的激情庆祝,这种种情绪如潮水般一齐涌来,仿佛推杯换盏的庆祝时分就像是在昨天。
易小玄颇为伤感但还是勉强挤出笑容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一个个没精打采哭丧着脸,我走了是好事啊,以后就不会拖你们后腿了,哈哈。”
林白神情一黯,捶了易小玄一拳道:“混账,胡说些什么,你是我们的福将,你不知道你给我们带来多少欢乐。”
易小玄笑道:“我这笨笨的,闷闷的,还能给你们带来欢乐?”
王树龙看气氛哀伤便调侃道:“你不是沉闷,你是闷骚。”
哈哈哈,众人大笑,沉重的气氛一时缓和了不少,易小玄笑道:“王树龙真有你的,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调侃我。说真的我真的有些舍不得大家,但是缘聚缘散终归散,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别看我去荒山野岭了,但是也有好处啊,那里清净正好适合我修行,说不上什么时候,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易大少还会杀回来的,到时候哼哼,我要向全世界的人,哦不不,那些曾经看低我的人宣告,爷又回来了,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沐清嗔道:“易大少,你少吹牛,你什么时候叱咤风云过,你是和谁学的满嘴跑火车?”
易小玄哼了一声道:“你说是谁,当然是你相公了。”
呸,沐清听闻此话顿时满面绯红,那白里透红的肌肤活像个熟透的苹果看起来甚是可爱,然后俏脸一板轻嗔薄怒道:“胡说,谁是我相公啊,竟胡说八道。”
呦、呦、呦,还谁是你相公?这还用问吗,地球人都知道了,那就是和我易大少齐名并称伏龙宗双雄之一的林白林大少,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喝喜酒啊,无论我在天涯海角,一定会来闹洞房的,闹你丫的不醉不归,哈哈,说罢易小玄敞开心扉,开怀大笑。
王树龙没说错,果真是个闷骚男,沐清撅嘴道。
哈哈哈,大家受易小玄乐观情绪的感染,哀伤的气氛一时间缓和了不少。
乙组易小玄马车已到,请拿上你的包裹上车,报信员宏亮的声音从房外传了进来。
易小玄向大家依依惜别背起包裹向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突然闪出一个高大的人影,定睛一看不是戴凡却又是何人。
只见戴凡满脸歉仄之色,易小玄心里一酸,两人站立一时寂然无语,这时戴凡浑厚的男中音打破了尴尬的沉闷,只听他道:“无论走到哪里,不要放弃自己”。很多年后,这句话易小玄一直铭记于心,时刻不敢忘记,最后融进自己的血液里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好啦,走吧,记住我说的话,我送你一程,戴凡大手一摆,洒然说道,可这份洒然背后却隐藏着悲伤的落寞。
大家将易小玄送出学生公寓,门口处刚好停了辆马车,那车子用钢板所制坚硬无比,车身涂了层红漆,远看就像一轮红日。
那马见陌生人来,前蹄奋力一扬,整个身躯人立而起引颈嘶鸣,众人方才将目光从车身收回来,看向拉车的马。
马儿通体赤红,全身无一点杂色,背生双翼,洁白的羽毛在阳光的照射下让人联想到温暖,可马头上却戴着一张钢铁面具,头顶生出一个如犀牛一般锋利的角,看起来颇为凶悍。
众人只见过普通的马匹何时曾见过此等神马,顿觉眼界大开,直呼过瘾。沐清双眼放光脸现花痴状惊叹道:“好帅气的马啊,我好想有一匹啊。”
咳咳,它叫“独角赤炎马”这时从马身旁走出一个人来,其实他并为走出来,他一直就站在那里,只不过这匹帅马成功吸引了大家的目光而使他黯淡无光。
这人身穿绣有伏龙宗标志的红色长袍,头上带着一顶褐色斗笠,林白、易小玄眼尖,当下便认出此人便是接待他们入宗分配房间的刘松。
当下刘松也认出他们便热情地向二人招手,满面笑容道:“两位老弟别来无恙啊,近一年来修行可好?”
还好,还好,刘师兄快一年没见了,没想到样子一点都没变,今日你怎么来了?
刘松拍了拍“独角赤炎马”道:“喏,我是本次旅行的马车夫,我是接到命令来这里接个人的,据说那人因为成绩太差被开除了,哈哈?”
易小玄突然低下了头,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小声嗫嚅道:“刘师兄,你接的人是我。”
什么就是你,刘松脸上一阵尴尬,他为方才的失言而感到懊悔,心里暗暗咒骂,都是这张嘴惹的祸,这该死的大嘴巴,说话之前怎么不问清楚呢?
刘松脑子在飞速的旋转,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只听他哈哈大笑一声,然后重重拍了一下易小玄的肩膀道:“哎呀,没有事,这个万事万物都有一利必有一弊,像我一样不也挺好吗,你去的地方景色秀丽,清闲安逸,多逍遥自在啊。”
说着他抚摸一下“独角赤炎马”的头,那马也温顺地在主人的掌心蹭了蹭,你看这宝贝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那和我感情是好极了,看着它健康成长我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别灰心丧气的,只要找到兴趣,不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也同样能获得满足啊,哈哈,以后大家都叫我人生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