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说为了感谢大家的谢礼让夭夭歌一曲。有人来春风谷是为了求个侥幸,借用法器,有人是为了沾沾灵气,见见世面,也有人是听了夭夭一歌,日日不忘想再得仙乐。
夭夭独立台上,偶尔几片桃花瓣随风飘过,整个春风谷不出一声只为了等夭夭开口。
夭夭微微一笑,仙乐齐奏,她慢慢开口:“春风重染远山青。鸣啭惊天宁。千里芳菲万顷晴。缤纷与客迎。桃浅浅,盏倾倾。醉红翻长亭。云兴霞蔚忽暗明。音袅敬琼灵。”夭夭歌声动听,座下人皆沉醉。
一时间,仙灵恍惚,异鸟慢飞,落红缤纷。
夭夭一歌,天地同静。
谷主很满意外来客的反应,他的宝贝夭夭就是如此优秀。想护在手心里藏着,却又想炫耀她的好。每年都要打走几个不自量力想过来求娶的,今年怕是也要如此。
夭夭每次唱歌谷主就会想起自己早逝的妻子,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子也有如此的歌喉。
灼灼在台边护着夭夭,也沉醉于堂妹的歌声里,同样是桃花妖,夭夭的嗓音如此美妙。看来母亲的传承还是非常重要的,灼灼每到这时候就想自己的母亲在哪儿,是不是也会时常想起自己。
“夭夭歌声真是动人。”夭夭一曲歌毕,兰月感叹。
花子也着迷的不行:“长得好看也就算了,桃花妖居然还有这样好的嗓子。”
俞连望虽也震惊但他对艺术不甚感兴趣:“可是她修为低,还要人在旁边护着。”俞连望听夭夭一歌的时候,刚好看到了灼灼在台边傻傻的站着,似是在保护堂妹,看到灼灼的沉迷歌声的傻样让俞连望感觉好笑,走了片刻的神。
众人刚从夭夭的歌声中醒来,圆台突然剧烈晃动,台边繁花迅速枯萎,掉落在地。夭夭在圆台中没站稳被甩出去。灼灼飞身过去接住夭夭。
外来客还以为这是个什么新节目,因为按往常的惯例,夭夭歌后会有仙肴流向宴席,还会有美丽的春风谷人跳舞。
春风谷人却知道这不是什么新节目,怕是出了事情了。春风谷人一反之前懒洋洋的态度,人人警惕起来。
仙肴如期流向宴席,却横冲直撞飞向外来客。管理仙肴的小绿大叫让人注意,外来客这才感觉不对劲,站起身来躲避要撞上身的佳肴。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变暗,乌云遮顶,闪电出没,甚是吓人。俞连望把俞连君和花子扯到身边,准备开始一战,陶白兰馨护着兰月。
谷主的阁楼上跑下来两队穿着红色衣服的人,灼灼勉强带着夭夭站着,看到红衣小队下来忙问:“发生什么了,为何突然天阴地动。”
夭夭修为太浅,任堂姐抱着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有一个无所不能的父亲,所以从来没有经受过如此骇人场面。
小队领头边跑边说:“天劫。谷主今日天劫,他让我们疏散人群。”
灼灼有些惊讶:“怎会今日天劫?”
小队没人回答,跑向下面,小红跑过来和灼灼一起护着夭夭。灼灼心内不解,谷主已经多年没有精进,上次渡劫不知是何年何月,怎会在今日渡起劫来。
红衣小队下去疏散人群,春风谷里的异鸟也低空乱飞,一道惊雷闪电下来,一棵巨大的桃花树倒在夭夭面前。
“这样不行,小红我们得去下面。”灼灼叫小红和她一起带夭夭下去。
夭夭被眼前的桃花树吓到,回头一望阁楼,阁楼正在狂风雷鸣中欲坠,她转过身去:“堂姐,堂姐我爹还在那里啊,我要回去。”
小红制止住夭夭:“大小姐,不必为谷主忧心,以谷主的修为一定不会有事。”
“可是他在渡劫啊,在渡劫啊。”夭夭哭喊着。灼灼强行扯住夭夭带她离开,大声道:“谷主现在最希望的就是你安全,走!我们找人帮他。”
夭夭似是回了神:“对,我不行,找人去救他,红衣小队怎么去别处了啊,我们去找陶白,他们修为高。快去啊,堂姐。”
小红和灼灼带着夭夭向下走,看到无数的外来客冲外面跑去,开结界的小蓝,小紫,小青差点被撞翻,还有一些人忽生歹意见到散落的法器想据为己有,伸手去拿却被天雷一阵吓得离开。见过渡劫的人实在太少,不要命的也少,谁都怕被天雷误伤或者生辰宴是否只是个阴谋只为了让大家过来承担天雷。
春风谷的大多的原住民聚在谷中开阔处,他们相信谷主绝不会让大家承担天雷,也忧心谷主的安慰,大多数人平时懒于修炼,此时居然一点能帮的也帮不上,红衣小队要他们走,他们也不动。“我们在这里生活惯了,被谷主庇护惯了,我是不会走的,我等谷主出来。”
“是灼灼!”花子勉强看着到前面过来的三个人,“灼灼,我们在这儿!”花子高呼。
灼灼和小红拖着夭夭到陶白面前。一队粉衣此刻也赶过来:“两位小姐,谷主让我们护你们出去。”
“谷主怎么样了。”灼灼问粉衣小队。领头人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爹怎么会让我出谷,他一定有大麻烦了。我不出去我要去救他!”夭夭从长大起就没有经受过如此的恐惧,说着要护她一生的人,现在要把她送到别处。
“堂妹你不必担心,先出谷去,我和俞连望一起回去看谷主。”灼灼安慰道。
俞连望想着我可没答应,却也没有开口拒绝。
“灼灼小姐,谷主让你也出谷。”小队领头艰难出声:“谷主说托你多照拂一下夭夭小姐。”
夭夭一听,瞬间失神,猛的挣开了灼灼的手,往回跑去。粉衣小队狠了狠心过去抓夭夭,夭夭被倒下的桃花树一绊,华美的裙子破破烂烂,手掌也出了血。
灼灼过去拉夭夭,夭夭却用手死死抠着地,要爬向前去。俞连望抓过她的衣袖,一把她扔到灼灼怀里,灼灼给她擦擦手掌的血,软声安慰:“好堂妹,你先出去,有堂姐在呢,不会有事的。”
“堂姐我不能出去,我不能,求你了堂姐,让我回去看一眼吧,就看一眼啊。”夭夭已经哭到嘶哑。
兰月转身问陶白:“你能带夭夭回去看一下吗。”她心里早已不忍,只是自己的修为实在没法护夭夭周全,夭夭的心情她莫名的很懂,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