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希盯着信息。
既松了一口气,又心情不好。
同样是怀孕,韩香仪受尽宠爱,而她偷偷摸摸。
回雅园的路上,她靠在车窗上,有些沉默。
车里放着舒缓人心的轻音乐,听的人心里宁静。
到了雅园时,余修白把车开到了自家门口,转头邀请梁永希,“到我家坐坐,我们一起吃个晚饭?”
自从余修白搬来,就乔迁宴那天来过,其他时间都未拜访。
人家却帮了她这么多。
而且今晚他特地带她去诊所,也因此耽误了晚饭。
她不好意思拒绝,嗯了一声,跟他一起下车走进屋里。
头顶的水晶灯亮起,照亮客厅,温馨怡人的装修,让人感觉很舒服,不像她和雷墨住的那栋,处处透着男人的冷硬。
“你想吃什么?”余修白一边挽起袖子,一边问。
灯光下,他看起来熠熠生辉,帅气的晃人眼。
梁永希满面惊讶,“你还会做饭?”
余修白笑,“早年时参加了一档美食栏目,学了不少。”
梁永希哈了一声,想要跟他一起进厨房做饭的,却被他轻轻摁住肩,“你在沙发上躺着好好休息,做好了我叫你,要是无聊,可以看书看电视,随你。”
他语气温煦表情温软,像在对待自己的妻子。
她笑了笑,“谢谢修白。”
余修白出其不意地抬手刮了一下她挺翘的鼻子,“我们这么熟了,不用跟我生分。”
梁永希笑。
一刻钟后,厨房里飘出淡淡的饭菜香,梁永希靠在沙发上,手里拿了一本书。
她看看书,又去摸一下肚子。
那位许医生看起来很专业,虽然是个诊所,但里面有好几个科室,而且还有病房供住院,也有不少护士忙忙碌碌,诊所占了三层楼,规模俨然像是一个普通小镇的卫生院了。
她想,她以后都可以去那里产检,甚至分娩。
终于有了这么个令她心安的地方,心里禁不住高兴起来,对余修白更加感激了。
吃饭时,又被余修白的手艺给惊了一下,完全没有反胃的感觉,她吃了很多。
余修白看着她认真吃饭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很像乖巧的小学生。”
梁永希没解释自己有多么珍视食物。
吃饱喝足后,她告别,余修白送她到门外,“蒙蒙,有什么事就来找我,不要一个人扛着。”
最近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她一直在努力地扛着,让自己时刻保持理智和清醒。
她不是铁人,偶尔也会脆弱,也会疲惫,也会崩溃,也会想要人安慰,疼惜。
这会儿听见余修白如此平常的一句话,又想到他对她多次无条件的相助,鼻子一酸,眼里居然有了湿意。
“修白……谢谢你,除了谢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抱了抱他,以示感谢。
余修白却是在她抽身之前拉住了她的手臂,“朋友之间不言谢,帮你是我乐意去做的一件事,不要有心理负担,我最希望的是你能好好做自己,不要委屈求全。”
梁永希低头。
只要她跟雷墨在一起一天,她就不可能不伪装,不可能不委曲求全。
雷墨不但占有欲非常强,而且十足是个控制狂。
“我要回去了,再见。”她稍稍用力挣脱余修白的钳制,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家时,见室内一片昏暗,立刻松一口气,很好,雷墨还没回来。
她开灯,低头换鞋,走向楼梯时却吓了一跳,雷墨居然沉着脸大刺刺地坐在沙发上。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幽深暗沉,看得人心头直发毛。
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心里一阵心虚。
换做一般妻子,知道自己的丈夫从别的女人饭局上回来一定是要吃醋置气的,她这会儿非但不敢撒野,还扬起笑容如履薄冰地迎了上去,“你不是跟韩香仪一起吃晚饭吗?回来的这么早?”
雷墨斜睨着她,眉目微拧,“你希望我晚回来?”
她被一噎,她当然是希望他最好不要去雍景湾,不要见韩香仪!
可是他不是她能左右的。
而且如果今晚他没去雍景湾,她估计都去不成诊所了。
“有哪个女人希望自己的丈夫去跟别的女人一起吃晚饭?”她笑着圈住他的脖颈,卖萌讨好的撒娇,时不时在他脸颊亲一口。
雷墨默了默,“我没吃饱。”
梁永希啊了一声,这人怎么在韩香仪那儿吃晚饭,回来总说没吃饱啊。
这韩情人做的也太不到位了。
许医生叫她多卧床休息,她压根不想进厨房。
怎么办?
“我在外面也没吃饱,我想吃牛肉面,你去做好不好?”她凑近他耳边,气流全部喷在他的耳后根,他身体僵了僵,偏头,一双墨眸沉沉沉沉地盯着她,好半天后说了一个好。
“唔,老公你实在是太好了。”她狗腿的抱着他脖子使劲亲了亲,转过身往沙发上一躺,看雷墨自己去做吃的。
没一会,雷墨做了两碗面出来。
她吃到一半时感觉撑得慌,抬眼去看雷墨,他快吃完了。
“要全部吃完。”他瞄了她一眼,语气不虞。
她立刻低头,苦着脸把剩下的面硬是吃进了肚子里,都怪自己贪吃,在余修白那里吃太多了,可她不能说出来。
说出来就是找死。
结果这天晚上,她吃撑了,连澡都没洗,躺在床上一动不肯动。
雷墨嫌弃地看她一眼,她很识趣地往大床另一边艰难地挪了挪,可后来,还是被雷墨捞进怀里。
她咕哝,“你不是有洁癖么?”
她随口这么一说,谁知雷墨忽地坐起了身,眼神冰冷地盯着她,她讶异,怎么了?
“你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这话把梁永希吓得半死,脑子里掠过跟余修白拥抱的画面,心虚的心里直打颤,面上却是没表露分毫,眼神更是坚定不移,“你胡说,我身上顶多有牛肉面的味道,你嫌弃我就去洗澡。”
这时候也顾不得被撑得要爆的胃了,连忙翻身下床去洗澡。
等到洗好了出来,雷墨还没睡觉,靠在床头上等她。
“说,那个男人是谁?”他语气冷冽,脸色也很冰冷,看得人心里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