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芊芊意外地看着紧闭着双眼,把受伤还在流血的手指递到她面前的尹真儿,唇角嘲讽地弯了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取了一滴血,才把她的手拿到水龙头下冲了冲,然后随便用纸巾裹住,“姐,你受伤就别烧饭了,随便煮碗馄饨就行。”
尹真儿却是摇头,“天天吃馄饨,你不腻吗?”
秦芊芊笑了笑,“有馄饨吃已经很幸福了,我不能要求这么多。”
尹真儿听了觉得心酸,越发坚持要做好吃的给她吃。
她自己找到家里的医药箱,找出创口贴贴到纸巾上,又开始烧饭。
吃过饭后,秦芊芊说想出去逛逛,尹真儿没怎么想就答应了,怕她被人发现,特地给她化妆成男人的样子,自己也乔装改扮一番,去了商场逛街。
秦芊芊住在溪山别墅时,穿的都是尹真儿的衣服,这会儿到了商场,尹真儿毫不吝啬地给她买买买,秦芊芊站在一旁,不着痕迹地看她潇洒刷卡的样子,目光幽幽暗暗。
买的多,试穿的机会自然也多。
买到第五件裙子时,一个人不知道从哪儿忽地冒了出来,冷冷地开口:“老大叫你弄得东西,到手了吗?”
秦芊芊吓得大气不敢喘,从自己换下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递给身后的人,那人拿到后,厉声问:“是尹真儿的血吗?”
秦芊芊重重点头,“是她的。”
男人冷哼一声,手在她赤着的胸前恶劣地一抓,“算你识相。”
秦芊芊浑身僵硬着,一动不敢动,忍耐片刻后,身上的手收了回去,身后也没了压迫力,她回头,试衣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安静的好像刚刚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
可是,她胸前的恶心清楚地告诉她,唐奇神不知鬼不觉地派人在跟踪着她,而且只要唐奇想,随时能把她抓回去。
因为穿上漂亮衣服的高涨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她坐到凳子上,低着头想:凭什么尹真儿可以光明正大地生活在阳光下?而她非得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生活?
为什么?
如果她就是尹真儿该有多好!
直到试衣间被人轻轻敲了敲,她才回过神,尹真儿站在外面,关切地询问她衣服合不合身,她赶紧整理好自己,笑着走出试衣间,“很好。”
尹真儿上下打量着秦芊芊身上水红色的连衣裙,“嗯,你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秦芊芊抿唇,这种夸赞的话语,有点自夸自的意思,毕竟她们俩几乎什么都一模一样。
“今天已经买很多了,我们回家吧。”刚才的事令她觉得胆战心惊,这会儿只想赶紧回到那个高档别墅里。
尹真儿跑去付了钱,拎着一串手提袋,带着秦芊芊回家。
另一边,唐奇拿到尹真儿的血液后,立即让人拿去检验,两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尹真儿的血和秦芊芊的一样,具有能治疗他血癌的疗效。
唐奇高兴的直笑,“太好了,以后这世上就有两个人能够供我换血,就算我的血癌找不到方法根治,也能一直活下去。”
边上的阿强恭维的笑着点头,“恭喜大少,贺喜大少,这简直是一桩美事。”
唐奇脑海里浮现尹真儿温柔含笑的脸,还有那双闪动着灵意的琉璃眼,不像秦芊芊,空长了一张漂亮的脸,双眼却极其无神,每次面对他时,都在假装不害怕,无趣至极。
“打电话让秦达来枫城。”
秦达是秦芊芊的大哥,在怎么治服秦芊芊方面,比唐奇更有手段。
……
尹真儿开车到溪山别墅门口时,发现门口停着一辆大众,她惊了一下,回头对秦芊芊说:“你先藏起来,我家好像有人。”
秦芊芊飞快地猫下身子,躲进座位下的空隙里。
尹真儿下车,进屋一看,厨房里有个身影在忙碌,是孙怡。
孙怡看到她回来了,立即笑着迎了过来,“抱歉少夫人,这两天你辛苦了,你晚饭想吃什么,我来做。”
尹真儿笑笑,“随便啊,我不挑食的。”
一直到晚上,孙怡睡下,尹真儿才偷偷地带秦芊芊上三楼,客厅里一片昏暗,秦芊芊对家具的位置还不太熟,经过客厅时踢到了一个大花瓶,发出咚的一声响。
尹真儿急的连忙推她赶紧往楼上跑,没过几秒,孙怡走了出来,并啪的一声打开了灯,她一眼看到尹真儿,满眼疑惑,“少夫人,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觉?”
尹真儿呵呵笑着指了指厨房方向,“我口渴,下来拿水喝。”
孙怡不放心地看了看周围,“刚刚是什么响?”
尹真儿一脸歉意的摸了摸一旁的大花瓶,“我刚不小心踢到了花瓶。”
孙怡了然,低头看了看她的脚,关切的问:“你没受伤吧?”
尹真儿飞快地摇头,孙怡笑笑,“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看着孙怡回房,尹真儿装模作样地去厨房拿了两瓶矿泉水才上楼。
秦芊芊就躲在二楼的拐角处,她蹲在墙脚,竖着耳朵听着楼下的动静,能够感觉得出这个叫孙怡的女人特别尊重尹真儿,而且事无巨细地照顾她。
目光移动,忍不住落在那间房门半敞的卧室门上,尹真儿整日无所事事不工作却这么有钱,一定是因为凭着姿色嫁给了豪门巨贾,她享受的优渥生活,都是因为她的丈夫。
如果她的丈夫,是她秦芊芊的,她是不是同样可以过上这种生活?
楼下亮起的灯忽地又熄了,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她回神,立即闪身往三楼走。
尹真儿在楼梯口安静地站了一会,确定孙怡不会再出来后才拿着矿泉水上三楼,怕被发现,秦芊芊晚上从不开灯。
“芊芊,辛苦你了。”尹真儿真心觉得秦芊芊不能光明正大地出来见人,很辛苦,心里也一定很难受。
她把水递给秦芊芊,秦芊芊握住,不在意的轻笑,“这算不上苦,顶多有点不方便。”
她喝了几口水,状似不经意的问:“姐,姐夫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