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希直勾勾地盯着雷墨,他们要怎么选?
在她的注视下,雷墨收好手机,上前自南宫凌旭手里一把扯过她抱在怀里,“这是敌人故意给我们下的套,我们不能先乱了阵脚。”
梁永希闭了闭眼,逼自己冷静下来,片刻后,问:“你打算怎么办?”
雷墨想了一下,“先查他们的来历。”其实他更想说的是对方一定会再打电话过来,而且不会过太久。
但他不想让梁永希过分担心,只简单这么一句话。
梁永希何其聪慧,他没明说,不代表她没想到。
当晚,他们很晚才回到家,原以为南宫阙夫妇不知道疗养院发生的事,可惜,他们已经得到了消息,见到梁永希和南宫凌旭回到家,老两口绷了许久的情绪突然有些崩溃起来。
顾明敏直接哭了起来,“凌霄发生意外已经很不幸了,没想到人还在昏迷,却被人劫走了。”
南宫阙沉着脸,目光落在三个年轻人身上,“查出是谁做的了吗?”
“南宫晴丝。”南宫凌旭握拳,眼底迸发出阵阵冷意,这一刻,他从未有过的后悔,后悔自己曾经被南宫晴丝耍的团团转,把她当公主一样捧着宠着,结果却养了一只白眼狼。
顾明敏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几乎喘不上气,梁永希坐到她身边,拍着她的背,嘴里安慰着,“妈,我和墨在想办法,晴丝肯定是有什么目的,无非是钱财,只要我们满足她的条件,她一定会放人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梁永希心里知道这次绑架肯定没那么简单。
如果南宫晴丝单纯地绑架她大哥,那么她肯定一定是图报复或是钱财,可同时带走了傅雪莱,这就难讲了。
顾明敏和南宫阙的目光都带着希翼落在雷墨身上,雷墨点了点头,“我会的。”
说了三个字后,他转身去看孩子,这个时间点,孩子们都睡着了。
卧室内,并排放着两张婴儿床,清浅的灯光下,能够看到欣儿和雷一搏静静地睡的香甜,欣儿时不时地砸吧一下小嘴,还会笑一声,露出两个深深的小酒窝,雷一搏则偶尔勾一下嘴角,似乎也是在笑。
他平静地看着,半晌后,弯腰,俯身,依次在他们的额头亲了亲,然后直起身往外走。
冷不丁的,对上梁永希的眼睛。
她不知道在他身后站了多久。
“我先上楼。”他淡淡开口。
经过她身边时,梁永希手指动了动,分明想要拉住他,但最终没有伸出手。
她呆站着,目光怔怔地盯着两个熟睡的孩子,站的累了坐到床边,继续盯着孩子看。
若仔细看她的眼,就能发现她这会儿已经走神了,她满脑子都是那通电话,那个尖锐带着嘲讽的难听声音,像是魔咒,搅的她心神不宁。
“小希,快到凌晨了,你去休息吧。”当梁永希回神时,看到她的父母都一脸担忧地站在她的边上,也不知道喊了她多少遍。
她啊了一声,双眸微微撑大,“快到凌晨了?”
顾明敏点头,“乖孩子,你去休息吧,我跟你爸想了一晚上,你哥吉人自有天相,他若是命中该有这一劫,怎么躲也躲不过,若只是一场考验,他一定会没事。”
梁永希心里动容,父母这把年纪了还能这么想,她做儿女的,还能怎么说?
“嗯,我知道了。”她起身,跟父母道了晚安后,又看了看孩子,这才离开回楼上的卧室。
打开卧室门,里面静悄悄,黑漆漆的,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打开床头灯,一看床上,没人!
难道在书房?
现在都快一点了,他怎么还不休息?
抱着疑惑和担心,她转身走向书房,书房门关着,她象征性地敲了敲,随即打开,结果书房里亮着灯,却没人,而且整个书房充斥着一股浓烈的烟味。
她咳了咳,到书架后转了一圈,结果没看到雷墨的人影。
奇怪!
她折返回卧室,又到卫浴间看了看,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心中莫名地发慌,伸手啪的一声开了头顶的水晶灯,明亮的灯光照耀下,一张便签安静地躺在床头柜上,刚刚灯光昏暗,她没有发现。
拿起一看,页面上力透纸背地写着几个字:“你留守,我去寻回他们,真要选择,我定会不偏不倚。”
短短一行字,她整颗心却阵阵紧缩,眼泪无声地滴在淡蓝色的纸片上。
她后半夜几乎未曾合眼,第二天早餐时间,才把雷墨离开的事告诉了家人。
一桌子的人都听沉默了,凌旭放下牛奶杯,目光落在梁永希身上,“所以,你想怎么做?”
梁永希抿了抿唇,“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去做这件事,”顿了一下,“二哥,你能调动南宫家的势力,全力寻找他们吗?”
凌旭理所应当的点头,“可以。”
南宫阙夫妇也是一脸支持。
然而,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复杂,他们一连调查了七天,都毫无线索。
这七天里,梁永希几乎每时每刻手机不离手,一看电量还剩30%就插上充电,生怕漏掉雷墨的来电,或者是南宫晴丝的威胁勒索电话。
可是七天里,她一个雷墨的电话都没有接到。
七天,这个时间足以让她崩溃了。
以南宫凌霄的状态,能支持这么多天吗?
随着时间的流逝,整个南宫家都笼罩着一层阴云,唯有住在明珠苑的老夫人被瞒在骨里,仍照常生活,其他人,几乎都瘦了。
尤其是梁永希。
第八天时,她打电话给安奕朵,再次问她有关霍锐的行踪,安奕朵照例在电话里抱怨霍锐的不解风情,说他最近去晋城出差,连接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梁永希闻言,忽地问:“你说霍锐去了晋城?”
晋城是M国第二大沿海城市,那里经济繁荣,人口稠密,傅家在那里有个度假别院。
那边的安奕朵一下子没声了,梁永希察觉到不对劲,紧追不舍,“雷墨是不是在晋城?所以霍锐才过去的?”
安奕朵哎了一声,支支吾吾的,“希希姐,我不知道啊,最近霍锐真的挺忙的,我还是三天前跟他通过电话。”
梁永希咬住下唇,心里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