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翼憋着笑,摇头,“少夫人你努力,我支持你。”
梁永希哼了声,歪头看向车窗外的高楼大厦。
到了蒙学院,苏武刚好在练武馆,梁永希换上练武服,站到角落认真地练习起来。
苏武站在一旁看她半天,当她满头大汗停下来时,笑着开口:“进步很大,看样子师兄教了你不少。”
梁永希笑笑,“他才不肯教我呢,就是逗我玩儿。”
苏武是个热心的,见梁永希真想学,上前就纠正她几个错误的动作,两人这一练,就过了一个多小时,当梁永希满脸欣悦地准备歇一歇时,扭头间,赫然看见雷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苏武发现后,淡定地打招呼,“大师兄。”
雷墨垂了垂眼睫,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扔给身后的徐浪,开始卷袖子,“既然喊我一声大师兄,那我们就来切磋一下,免得我老婆认错了师傅。”
梁永希扶额,连忙冲到雷墨身边,抓住他的手,低声安抚:“我只是过来练着玩玩,你别生气。”
雷墨挑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
“你没生气要跟苏武打架干嘛?”
雷墨垂眼看着她,低低吐出一句话,“他欠揍。”
苏武看出雷墨脸色挺不好的,无所谓的笑笑,摆出接受挑战的样子,“大师兄,来吧。”
雷墨朝苏武冷笑,“先让你三招。”
他轻轻一拨,先把梁永希推到了一边,梁永希还想上前拦着,却被郑翼阻止,“夫人,让雷总发泄一下,回头就不会找你麻烦了。”
梁永希细品了一下,觉得郑翼说的挺有道理的,不由得偷偷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两人说话时,雷墨已经让了苏武三招,然后一个旋踢直接飞了出去,即便苏武有所防备,也被对方身上凌厉的气势和招式惊得连连后退。
五分钟后,苏武节节败退, 身上不但还踢了,脸上还被打了一拳,他干脆双手一抱拳,“大师兄威武,苏武甘拜下风。”
怕雷墨还对他下狠手,他故意提高了音量。
因为他们比武,周围围了不少蒙学院的学生,听到后,集体无语。
梁永希飞快地走过去拉住雷墨,苏武呼吸都带喘的,结果这男人,面不改色,见她一脸紧张,语气不善的问:“你在关心谁?”
梁永希无语了,“你啊。”
她拉住他的手拿到自己嘴边吹了吹,“打的疼不疼?”
雷墨被这一举止弄得高兴起来,薄唇微勾,“不疼。”
梁永希十分同情地瞥一眼苏武,见周围的人越聚越多,拉着雷墨想要离开,可却有学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请问,你就是院长的关门弟子吗?”
有学生问雷墨。
雷墨脸上没什么表情,剑眉微皱,“让开。”
那些个学生被他强大的气场吓住,不自觉让开一条道,雷墨拉着梁永希,从容优雅地离开。
“苏理事,他到底是不是大师兄啊?”
“是的。”
“哇,大师兄好帅。”
“是啊,还好酷,我好喜欢他。”
身后,传来一串呼喊声。
梁永希看了看雷墨,忍不住小声打趣,“你要是真来当他们的院长,一定受欢迎。”
雷墨冷睨她一眼,她立即闭嘴了。
上车后,气氛有些怪异,梁永希主动哄雷墨说话,可雷墨就是不出声,在她正要泄气时,雷墨忽地冷冷开口:“以后离战家人远一点。”
梁永希心里咯噔了一下,这男人真的知道了。
她理亏,只好点点头,“嗯,听老公的。”
她朝他灿然一笑,他的脸色这才和缓下来。
两人到家,没想到白秘书在院门口等他们,而且脸色看起来还很不好。
见到雷墨和梁永希,她立即上前,“亲王……”
刚开口,雷墨就皱眉打断她,“叫我雷先生,或者雷总。”
白秘书被噎了一下,“是,雷先生,老亲王病危,他临终想见你一面。”
雷墨波澜不惊地注视着白秘书,没有立刻答应。
梁永希暗暗拉了拉他的手,老亲王可是他的亲生父亲,虽然抛弃他这么多年,但现在人都要死了,去见一面也没什么。
“带路。”雷墨偏首,示意梁永希跟他一起。
白秘书看了两人一眼,最终没说什么,开车在前面带路。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进了一所疗养院,最终停在一座大楼前,白秘书在前引着雷墨和梁永希,由专人带到了一间病房。
病房外面站满了人,里面却只有一位二十左右的女孩子,趴在病床边,握着病人的手哭泣。
从卓大航嘴里,雷墨和梁永希知道这位亲王叫傅元卿,傅元卿和其他皇室成员不一样,不喜名利,一生都在追求艺术创作,是国际画坛有名的油画大师,据说,他晚年的一幅画,能竞拍到上千万。
而且他赚取的绝大部分钱财,都用于做公益慈善,不但在M国,甚至在国际上,都是被尊敬的和平爱好者。
梁永希在网上搜过他的照片,无论是年轻还是中年时期,都是丰神俊朗,精神矍铄,可眼下,傅元卿瘦的脱了形,身上插了不少管子,鼻子下还有氧气管,目光也比较混沌。
“亲王,雷先生到了。”白秘书走到病床边,俯身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话。
他原本混沌的眼睛,立刻亮了亮,挣扎着要坐起身,坐在一旁痛哭的女孩子立即扶他起来,并在他腰后塞上两个枕头,安顿好后,才转头看向一旁的来人。
“他就是雷墨,这位是南宫小姐。”白秘书向傅元卿和傅雪莱介绍。
雷墨冷冷纠正,“南宫永希,我妻子。”
傅元卿仔细打量着雷墨,半晌,似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朝他轻轻招手,雷墨走过去坐到病床边,傅元卿干枯的手握住他的,“孩子,对不起。”
傅元卿语气诚恳,充满愧疚,对于这个儿子的存在,他知道的并不比雷墨早。
只说了一句话,傅元卿就剧烈地咳嗽起来,一旁的傅雪莱,急的眼泪直流,“父亲,父亲……”
傅元卿抬了抬手,病房里立刻寂静无声,他调整好呼吸,示意雷墨靠近他。
雷墨犹豫了一瞬,看着老人,感受着他手上冰凉的皮肤,情不自禁凑近他的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