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小喽啰见他们的老大被打趴下了,还被人踩在脚下,全都激动的要冲过来救他。
梁永希看着,顿时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雷墨从风衣口袋里极快地摸出一把黑洞洞的枪抵在了这位老大的脑门上,斜眼看向这些人,“你们谁敢过来?”
他手指放在保险拴上,冷眸睨着众人。
众人全都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老大,身为老大也是人,也怕死的,他使了个眼色让大家往后退。
雷墨薄唇斜勾,“说吧,谁让你这么做的?”
能想出如此阴邪招数的人,不是一般的狠毒。
想到刚刚梁永希受到的屈辱,脚下的力道更重,手上的枪管禁不住用力压了下去,目光更是凌厉地睨着地上束手就缚的老大。
老大本想硬撑着,不说,可对上男人黑漆漆的眼睛,清楚地看到他眼底浮现的杀气和狠戾,心里一阵颤栗,“我说,我说……你先放开我。”
雷墨面色冷酷,冷笑,“你当我傻?”
老大脸色一僵,眼见着男人手指移动就要开枪,他额头冒出层层冷汗,闭了闭眼,说:“是本市的贾老大,他让我在路边等着,见到这个女人就按照他的要求做。”
雷墨脸色一冷,“贾老大?什么人?”
“是本市的造假专业户,专门仿制奢侈品,很有钱,我欠他人情,所以……”老大眨着眼,冷汗都流进了眼底。
“全名!”雷墨松开脚,冷睨着地上的男人。
“贾祥,全名贾祥。”
“要是让我知道你说的是假的,我要你的命。”雷墨收回脚,一手搂着梁永希后退,一手举着枪对着恶老大。
等他们退到房门外时,当恶老大悄然松一口气时,空气中却突然响起砰的一声,他腿上一疼,整个人直直地跪到了地上。
他抬头,不可思议地瞪着雷墨。
梁永希也被这一枪震住了,难以置信地望着雷墨。
他们都逃出来了,他为什么还要开枪?
雷墨冷冷的勾唇,“欺负我老婆的恶人,我从不饶恕。”
恶老大愕然,下意识看向身后的兄弟,刚刚撕过梁永希衣服的几人吓得腿都软了,还没反应过来,随着几声枪响,他们的手掌传出剧痛,低头一看,手掌上多了个血洞。
“啊——”他们抱着自己的手哀嚎着,双目愤恨地看向门口,门外却一片黑暗,没了人影。
梁永希被雷墨安置进车里,他动作迅速地踩下油门,载着她趁着夜色一溜烟走远了。
过了许久,梁永希脑袋里都在嗡嗡作响,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刚刚她还以为雷墨手里的枪是假的,买来专门吓唬坏人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你……你伤人了……”她吞了口唾沫,僵硬地转动脖颈,看向稳稳把着方向盘的雷墨。
雷墨偏首看她一眼,英挺的眉目一挑,“所以呢?”
梁永希舔舔发干的唇瓣,想说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说。
无论雷墨做了什么,都是因为她。
刚刚那种情形,换做是她,她可能会想直接杀了他们。
她哪有立场说什么?
“我们去哪?”她最终说出这么一句话。
雷墨看她一眼,“自然是回酒店。”
等到了酒店,梁永希才知道雷墨口中的酒店就是她白天订下的,下车时,雷墨脱下风衣披在她身上,握住她的手往里走。
梁永希在前台好奇的目光之下,和雷墨并肩进了电梯。
进到套房时,雷墨握了握她的肩膀,语气温柔,“先去洗澡,有话洗完澡再说。”
梁永希吸着鼻子,她确实是要好好洗澡, 她感觉自己浑身都脏兮兮黏腻腻的,脑中总有无数双手要落在她身上。
“好。”她拿了睡衣进了卫浴间。
她洗了很久,反反复复,把自己的皮肤都搓红肿了,她还想再洗,这时,房门忽地被敲响,雷墨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还没洗好?”
她僵了一下,洗最后一遍,然后关掉水穿好衣服出来。
雷墨眼神幽暗地注视着她,见她低垂着脑袋,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是有人故意想害你,我会查清楚,绝不姑息,”他顿了一下,“你先睡个觉休息一下,嗯?”
他抬手,手指抚过她湿漉漉的发丝,他松开她,拿了干毛巾来给她细细擦拭,又拿了吹风机给她吹,全部干后,他推她到大床上躺下,“先睡个觉,嗯?”
刚刚历经了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她精神上确实很疲惫,她有些恍惚的躺下,闭上眼,努力让自己放松,不知不觉,也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可刚有睡意,脑海里浮现那恐怖的一幕,陌生粗野的男人朝她伸手,用力撕扯她的衣服,“啊——”
她害怕绝望的忽地坐起了身。
睁开眼,房内一片黑暗。
一道站在窗口的人影听到动静后,转身快速朝她走来,“做噩梦了?”
听到雷墨的声音,梁永希一下被拉回到现实。
对了,她得救了,雷墨救了她!
她哽咽一声,情不自禁抱住了他,“谢谢你,谢谢……”
如果不是他,她想,她最终会死,而且死的很难看。
雷墨圈住她,“你要真想谢我,就喊我一声老公?能做到么?”
昏暗中,男人的声音带着热度和力道。
梁永希不禁僵住。
她千方百计躲着他,搬到阳明山,又来S市出差,没想到还是遇上了他。
他的突然到来,充满古怪,可这时候问他,显得不合时宜。
“怎么?不想叫?”雷墨迟迟听不到她开口,眉目挑起,也松开了手臂。
就连语气,都微微冷了下来。
梁永希抿着唇,“我想,应该还有其他的感谢方式,比如给你钱,或是我帮你工作,或者其他方式……”
幽暗中,梁永希看到雷墨幽深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他倏然起身,后退着走到了窗边,隔着一段距离,清冽地注视着她。
“你觉得我缺钱?缺下属?缺佣人?”他挑着眉,冷冷地注视着梁永希。
梁永希长睫微颤,双手不自觉抓住了被单,唇瓣蠕动,最终用气流小小声地吐出两个字,“老公……”
雷墨静了五秒,“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梁永希咬了咬唇,缓缓抬头,凝视着雷墨的眼睛,“老公——”
声音还是不怎么大,但足以让他听见了。
但这男人却装作没听到,仍然问:“你到底在说什么?声音太小了,我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