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旭挺纳闷的,这人走路没长眼睛吗?
没看到他这个大活人走在她前面?
他奇怪地回头,率先入目的竟是一根导盲杖,好吧,原来是个盲人。
“没事。”他淡定地开口,目光上挑,却在看清对方的样貌时,顿时一愣。
很漂亮妩媚的女孩儿,长发随意地扎在脑后,露出了整张白净妍丽的脸,一双杏眼……墨黑墨黑的,仿佛整片海上银辉落入她的眼中,明亮的让人心悸。
好奇怪,看着她,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怪异的熟悉感,觉得她像谁,可又说不清到底像谁。
梁永希听到对方语气平淡地说没事便笑了笑,然后握紧导盲杖,继续往前走。
她是出来找鸽鸽的,依江流的说法,鸽鸽会自己回来,这边海域挺大的,她怕鸽鸽找不到家。
“请等一下……”凌旭鬼使神差地出声,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陌生的女孩身上,“我叫凌旭,你叫什么名字?”
梁永希愣了一下,也没多想,就答:“梁永希。”
凌旭立刻记住这个名字,“好奇怪,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梁永希忍不住笑了起来。
海边经常有年轻男性出没,这种老套的搭讪词,听得耳朵都生茧了。
凌旭见她笑容奇异,倏地明白过来,立即解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觉得好像认识你。”
梁永希善意的微笑,“那我们还挺有缘的。”
凌旭仔细地瞧着梁永希,俊美的脸上满是疑惑和欣悦,毕竟美女都赏心悦目,看着就让人心情好,他没话找话地跟梁永希聊天,问她住在哪儿,梁永希指了指方向,凌旭望过去,是一栋跟他们别墅并排的海景房,“那真巧,我们还是邻居。”
梁永希笑,“没错,确实是邻居……”
两人聊着,脚下是纯白的沙子,高挑的身影,远远看着,俊男美女,是一道靓丽迷人的风景线。
凌旭正聊得开心,斜刺里一名高大挺拔脸色冷峻的男人大步走了过来,刚靠近,长臂一伸,把梁永希给扯了过去抱在怀里。
梁永希吓了一跳,当闻到熟悉的气息时才放下心来,“墨……”
她看不见,因此不知道雷墨此时此刻的脸色有多阴沉冰冷,他斜睨着凌旭,嘴角微抿,“这位先生,刚刚跟我妻子在聊什么?”
眼前的男人,通身气质非凡,尤其样貌俊美,一双眼尾上挑的黑眼睛,不笑也似在笑,天生一副含情脉脉的深情脸。
这样的男人,对女人而言,危险至极。
凌旭好笑地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在海边沙滩这么休闲的地方,他身上仍然穿着黑西裤黑西装,立体的脸部轮廓,黑曜石般熠熠生辉的眼睛,浑身气势一点不输大哥,样貌也不输南宫家人。
“哦,她是你妻子?”他答非所问地挑眉,明知对方是吃醋的,却觉得他这醋吃的有点好笑,毕竟就算自己再帅,他妻子也是个盲人,看不见的,好吗?
这么想着,他故意抬手,动作帅气潇洒地理了理发丝,目光迷人地眺望大海。
雷墨冷冷睨着他,“是。”
凌旭兴趣盎然地偏首看着眼前的夫妻俩,“哦,怎么证明她是你妻子?她眼睛又看不见,谁知道你是不是冒牌的?”
雷墨剑眉一挑,重重吐字,“我说是,就是!”
凌旭假装仍是不信地挑眉,目光落在一直没说话的梁永希脸上,“梁小姐,你说,他是你丈夫吗?你怎么一下就知道他是了?”
梁永希听着两人莫名其妙的唇枪舌战,觉得有些好笑,“他是,我熟悉他身上的气息,一闻便知道了。”
凌旭了然地哦了一声,看了看雷墨,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这位先生确实要看紧了,毕竟梁小姐长得这么美。”
撂下这句带点玩笑又带点揶揄的话后,他双手插在米色长裤的口袋里,转个身走了。
雷墨目光清冽地注视着凌旭,他的长相……和梁永希,似乎有些相像?
这不可能啊,明明只是个路人。
一定是他眼睛出问题了。
南宫晴丝醒来没看见凌旭,便出门来寻找,远远地看到他居然和墨希夫妇站在一起说话,惊得脸色顷刻间一片苍白。
脑袋里嗡嗡作响,有个声音在大喊:完了,完了,凌旭见过梁永希了!
以他们相像的长相,凌旭会不会怀疑什么?
心里正乱七八糟地想着,凌旭吹着口哨心情愉悦地朝她走了过来,俊美的脸对她展露世上最多情的笑容,“晴丝,怎么不多睡一会?”
他走过来,眼神里满满都是宠溺。
脸上的笑容,能腻死人。
“我睡饱了啊。”晴丝对上他的目光,脸上也漾出幸福的笑容,未免他多注意梁永希,一把拉住他往房里走,边走边说自己饿了,让他做东西给她吃。
凌旭不知为何忍不住朝海边看一眼,那儿有两道相拥慢慢离去的背影,正是他刚认识的盲姑娘和她的丈夫。
“哎,晴丝,我刚刚看到一个盲女,你猜她长得像谁?”
南宫晴丝脚下微一趔趄,差一点摔倒,在凌旭的惊呼中,她不好意思地稳住身影,回头,娇滴滴地埋怨他昨晚太凶猛,凌旭宠爱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被她打岔也没忘了刚刚的话茬儿,“我刚刚看到一个盲女,长得像母亲又像我,尤其那双杏眼,简直跟我的桃花眼一模一样,你说奇不奇怪?”
晴丝目光微闪,接着哈哈笑了起来,“你都说了,她的是杏眼,你的是桃花眼,怎么会一样?”
凌旭皱眉,貌似认真地想了一下,“其实我的也是祖传杏眼,只不过相由心生,变成了桃花眼,其实跟盲女的杏眼还是挺像的,难道世上真有两片长得一样的树叶?”
晴丝听得心惊肉跳,当机立断若柳丝的双臂缠住男人的脖颈,热情地堵住他的唇,“哼,我生气了!”
凌旭一愣,“怎么了?”
晴丝撅了撅红唇,“你出门一趟,回来就一直跟我说别的女人,我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