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往余修白身后躲,并且拉着他想要立刻离开。
余修白却是站在原地没动,并且温柔坚定地握住了梁永希的手,“蒙蒙,既然碰上了,不如把话说清楚。”
梁永希看见雷墨后,脑子里轰的一声就像炸开一样,连思考都做不到。
只想着……逃离,逃离。
“修白,走啊。”她颤抖地拉余修白,可是她拉不动。
这时,雷墨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
他冷冷地盯着梁永希,目光里自动忽略余修白这个人。
余修白暗暗握了握拳,率先开口说话:“雷总,蒙蒙已经不爱你了,她现在跟我在一起,请你高抬贵手,不要打扰我们。”
说话时,余修白抬臂抱住害怕不已的梁永希。
梁永希感觉到余修白默默地在支持她,给予她力量,配合地点了点头,鼓起勇气看向雷墨,“对,修白说的没错。”
再纯的爱情,也已经被雷墨消磨殆尽了。
她又不是受虐狂,受尽威胁和屈辱,为什么还要忍气吞声跟他在一起?
雷墨这时候才看向余修白,目光冷冽如冰。
然,余修白丝毫不怯场,他再次抱了抱梁永希,郑重其事的说:“蒙蒙怀了我的孩子,她跟我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雷总难道不觉得?”
梁永希微微撑大眼。
她的孩子是雷墨的啊。
余修白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这么说,是要帮她吗?
也对啊,如果雷墨认为她的孩子是别人的,就没理由伤害她的孩子了。
毕竟不会跟韩香仪的孩子抢什么雷家长曾孙的位置了。
明白了他的用意后,她立即附和地点头,“他说的没错,我怀了他的孩子,我要跟你离婚,和他结婚。”
余修白目光一深,缱绻地注视着她,眼神那么温柔那么和善,又那么坚定,仿佛自己就是他值得一生守侯的那个人。
梁永希仿佛得到某种鼓励,反手紧紧握住了余修白的手。
雷墨站在雪地里,看着他们,久久没有动!
四面八方的冰冻,似乎都朝他而来。
如果昨晚看到的资料已经让他心口撕裂,那么现在亲耳听到,就是对他的凌迟!
他一直以为……他们最起码在夫妻性事上是和谐的。
他每次都能得到最大的满足,而她每次也都很享受。
可现在,他却亲耳听到她说怀了余修白的孩子……在他们保持亲密关系的期间,怀上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钻心蚀骨的冷意和羞辱感,如海啸般席卷而来。
“你,过来!”他不偏不倚的望着她,声音冰冷至极。
梁永希摇头,“你没听见我们说的吗?我怀了余修白的孩子,我要跟你离婚。”
雷墨的样子,很恐怖,她才不要靠近他。
他仿佛没听到她说的话似的,仍是冰冷顽固的三个字,“你,过来。”
梁永希心脏阵阵紧缩,头皮也阵阵发麻。
她躲在余修白身后,就是不朝雷墨走过去。
雷墨偏首,一旁紧跟着一起下来的江流慢吞吞走了过来,目光冷冷地盯着余修白,他穿的很少,T恤长裤白球鞋,还是过夏天的样子。
他在雪地里灵活地活动手脚,骨关节捏的咯咯响。
梁永希吃惊地瞪着他们,江流会武术,是个格斗高手……
“你们要做什么?”她的声音紧绷着,颤抖的厉害。
江流不想回答,直接上前一拳打在余修白肚子上。
余修白吃痛地闷哼一声,他早年拍戏也练过武,但都是花架子,根本不是江流的对手。
江流几下功夫,就把他打的跌跌撞撞,但他死死硬撑着,“雷墨,这就是你作为一个成年人处理问题的方式?”
不同意就暴力解决?
硬是逼人违背意愿?
江流知道哥心里已经苦翻天了,一拳砸向余修白的下颚,“对,我哥永远是个被宠的宝宝,关你屁事。”
余修白反应极快地躲了一下,但还是被砸到了。
“你们做什么?”这时,许洲的声音传了过来,他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余修白。
目光扫了一圈后,最终看着泪流满面的梁永希。
“梁小姐,要不你先跟你的丈夫回去,等解决了家庭矛盾再来找修白?”
看见余修白挨打,梁永希心里已经难受至极。
她计划逃跑,放眼整个北城能够真正帮得上忙的只有余修白。
于是,她写纸条托尹真儿转交给他。
他义不容辞地到洱海接她,帮她做计划躲避雷墨,并且说动许医生收留她。
他已经帮她太多,太多,她不能连累他挨打,受辱。
可是回去……她不敢想。
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梁小姐?”许洲的声音再次扬起,带着理智和沉稳。
她心里抽了抽,机械地,一步一步地朝着雷墨走去。
仰脸,“我跟你走,你叫江流住手。”
雷墨低头看了她一眼,递一个眼神给江流。
江流哼了一声,指着余修白的鼻子,“以后离我嫂子远点,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余修白擦一把嘴角的血,心痛地望着梁永希,“蒙蒙,别走,就算被他们打死我也愿意。”
雷墨冷笑,“我还第一次听见有人提这种要求的?江流,要不我们成全他?”
江流用一种轻松的犹如捏死一只蚂蚁的口气答好啊。
梁永希吓坏了,伸手拉住雷墨的胳膊,拉着他朝那辆被白雪覆盖的车走去,“我们走。”
雷墨面色冷了冷,“跟我走,你可能会生不如死,不怕么?”
他站着,没动。
梁永希心里犹如破了洞漏风一样,冷意呼啦啦的,“不怕。”
她其实怕的要命,还口是心非。
可现在,她还有第二条路选吗?
她刚刚还在想,趁着他们打余修白时自己跑掉,可雷墨是如何疯狂地找她的,她也知道,无论躲到哪儿他最终都会找到她。
雷墨恶魔般勾了勾唇,“很好,那么我们走吧,江流。”
他推开了梁永希的拉扯,仿佛嫌恶一般,独自一人走在前面。
梁永希心里沉了沉,明知道这是一个不好的预兆,可她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车子太高,她爬的有些困难,但雷墨冷冷地瞅着她,没有伸出手。
江流站在一旁,也一动未动。
她咬牙,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
当车子引擎如虎声响起来时,她绝望地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