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管家不是说你去老宅那边了,要明早才回来,怎么……?”
“我认床。”
费南城向来惜字如金,两个字能够表达清楚的,绝对不会有第三个字的说话内容。
“可是,我并没有听到车子回来的声音。”
迟疑了会儿,楚千荨直接说出了自己疑虑。
费南城越过榻榻米,一面跌跌撞撞靠向大床,一面脱着身上的外套,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冷冷警告,“我没义务向你汇报,最好谨记自己的身份。”
这话刺到了楚千荨,她倔脾气上来了。
明明是他欺瞒了她,他还警告她。
楚千荨掀了被子跳下床,走至他身后,“费南城,半夜三更的,你说谎也不打草稿,白管家还为你遮遮掩掩,你是不是去找江心柔了?”
江心柔?
费南城脱衣的动作顿了顿,回过头,看向楚千荨的目光带着从未有过的不明笑意,“我找她干嘛?”
“毁尸灭迹。”
听了楚千荨的话,费南城忍住自己想笑的冲动,难不成这女人以为他是指使江心柔的幕后真凶?
“首先,我指使江心柔有什么动机?其次,如果是我指使的,我直接让白管家处理了,何必要深更半夜亲自上阵。”
有什么动机?
楚千荨真想说,动机就是掩盖你谋杀前两任妻子的罪行,许多逻辑上说不通,可是,缭绕在楚千荨脑子里的想法,就只有这一点。
至于,后面一点,他说如果是他做的,他大可以吩咐人去善后,不会亲自处理,这个,她信。
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何必多此一举。
“这是我家,这里是我的卧室,我想睡哪儿就睡哪儿,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得着?”
深怕她再没完没了纠缠下去,费南城拿话堵她嘴。
“知……知道了。”
是呵,她一个无权无势的替代妻,有什么资格说他呢,他是死是活,与她又有什么关系,楚千荨觉得自己的脑子秀逗了,才会在这儿在意这大爷的去留。
楚千荨垂眼,转身欲回到自个儿榻榻米小床时,身后袭来了把低哑声音,“过来,给我脱衣服。”
自己没长手啊!
楚千荨很想这样说,可是,她不能,毕竟,她们之间,还没达到要撕破脸的地步。
步子反转,伸手接住他已脱下一只袖套的西服,帮他再脱下另外一只袖子。
她把脱下的西服搁于一边,再帮他脱下里面蓝衬衫,换上睡袍,费南城的身子其实并不像外界传的那么弱不禁风,刚才,脱衣服时,她的指节不小心咯砰到了他胸肌,感觉胸肌硬帮帮的,满满的肌肉感,那里像要随时都会丢命的人。
费南城躺上床的瞬间,拿眼瞧她,发现她放下他的衣物后,但垂首立于一旁,眉目清婉,姿容俏丽,整个人安静的像不是楚千柔了。
是他刚才的话起到作用了。
费南城长眉微拧,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坐过来。”
楚千荨抬眸与他对视,并未在他眼睛里看到一丝的玩味讯息,她看了看他身边空着的床位,心尖泛起一缕尴尬,“太晚了,我要休……息了。”
“我说,坐过来。”
他不理她,径直重复着同样的话。
费南城几个意思啊!主动让她坐过去,是想要她了吗?
想到书上所写的男女情事,那抹红艳从她双颊一直红延到了脖子根部,“我……”
“你是我费南城的妻子,即便是要了你,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到底在磨蹭什么?”
说话的同时,费南城已伸出了手臂,扣住她手腕的胳膊微微用力,楚千荨绵软的身子被他拢入怀,他将她压在身下,指节轻点小巧鼻尖,薄唇微弯,“追查我下落,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是一种在乎,你在乎我,楚千柔。”
你在乎我,不是你在乎我?
男人自大的可以,楚千荨想反驳, 男人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一根指头火速压在了她香软的红唇上,“半夜三更,给白亮打电话,就不怕明天一大早成为这座别墅的笑柄,或者说,你想为沉寂已久的费氏添点料,即然你这样计较,那我们来拾掇拾掇,你整天往酒窖跑又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她去酒窖了?
“那……那有整天。”唇上压了根指头,她说话不利索,含含糊糊的。
“是偶尔好吧!”
费南城也不给她纠缠这话,直接问,“你去酒窖干嘛?找霍医生?”
楚千荨那双黑乌泛亮的双眼眨了眨,与他对视片刻后,别开了视线,“对。”
觉着没必要隐瞒,她选择说实话。
她心里清楚,即便是她什么也不说,白管家也不可能瞒他,再说,还有霍希睿,霍希睿肯定会给他说的。
“说说,为什么找他?”
即然,他的小妻子追查他的行踪,那么,他就让她说说这件让他添堵的事,见她犹犹豫豫,羞羞答答,不知怎么的,他就有点担心真的霍希睿如果回来了,他要怎么办?
他必须要在真的霍希睿回来前,让她喜欢上自己。
不然,他的小妻子要给他戴绿帽了,想到这俩字眼,费南城心里很不舒服。
“我……”见她拼了命埋头,费南城哪里允许她逃避,双手捧住她脑袋,强迫她与他面对面。
楚千荨眼波流转,脸蛋儿红扑扑,双颊似抹了烟脂一般,远山黛眉轻轻一拢,淡淡的愁绪,又别具一番风韵。
“说。”
见吞吞吐吐,始终抿唇不语。
费南城终是失去了耐性。
命令似地出声,楚千荨红唇微挽,道,“真是的,他是你医生,我偶尔想知道你的病情,所以,就去找他啊!”
楚千柔有没有说实话,费南城心里是清楚的。
每次相见,她可没怎么问费南城的病情,到是说其他不相干的事像个话唠。
“以后,别去找他了,你再去找他,我就把他给辞了。”
这话带着浓烈的火药味儿。
楚千荨嗅闻到了。
出口的话,带着不可言说的急切,“他给你做了这么多的医生,了解你的病情,再说,人家又没犯错,无缘无故把人家辞了,你让别人怎么想。”
见她为霍希睿求情,费南城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费家的人做事,向来杀伐果断,绝不会管别人怎么说,逼急了我……”
他还没把话说完,唇上突然一热,楚千荨的身子已向他贴了过来。
她的唇,微热绵软的不可思议,他在她倾身向前的瞬间,便就住了嘴,静静地享受着她热情的吻,在他的记忆里,这是她第一次主动。
似乎,他已不满足于唇上蜻蜓点水般的吻,伸手按住了她后脑勺,唇上猛地用力,两人气息交融,身体久久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