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秋菱掩住嘴,一股子酸味在她喉间翻涌,她努力压制却再也忍不住恶心的吐了出来。* “秋菱,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吗?”李夫人没有在王夫人的房间里面审人,里面不但死了人不吉利,还有刚刚秋菱的呕吐物,说什么就算是李夫人要进去,身边人也不会让她进去的,就改在了这大厅里面就审。“奴婢,奴婢没有做过。”秋菱不卑不吭的跪着,进退有度的模样到底让李夫人不愿意相信就是这个前不久她还夸赞她的忠心人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情来,要是真的是她,那么真是让她太失望了。“哦,可是秋兰说,她才接受王夫人的照料,她就是现在的这个样子的了。这你又应该怎么解释?”李夫人悠悠喝了口清茶,正了正嗓子道。“这,这,奴婢不知。”秋菱心中实在是冤枉,又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又习惯了不将自己委屈表示出来,脸上就一张面瘫脸,什么表情都看不出来,这表情也让王夫人犯了难,你说要是你表情丰富点她还能从神色里面看出些什么来,知道你心里是冤枉的,可什么都没有,那么她就算是神仙也帮不了她啊。“奴婢,奴婢不知……”秋菱慌了,她努力想,却想不出来到底是谁会在那段时间里面对夫人做了手脚,明明那段时间里面除了她就没有其他人了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是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既然你没有证据,那时候又得你自己本人确认只有你一个人,不是你还能是你谁呢?总不能说是王夫人自己吧?那么按照律法来,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李夫人微微别过眼去,以手掩面,眸底一丝伤心,却还是公正的宣布了将秋菱处死。底下都是身强力壮的婆子,李夫人话一出,其中两个婆子相视一眼,脱列而出,一人掏出平时擦汗用的麻布汗巾一把塞进秋菱嘴里,另一个牢牢的抓住她的胳膊。秋菱想要挣脱,想要哭诉自己是清白的,但是嘴被恶臭的汗布塞进来,早已说不出话来了,手臂又被身强体壮的婆子抓住,任她如何踢打,那铁臂只是越捏越紧,不肯放松分毫。她想请求在场的人帮忙救救她,可是等她扫过一个人的时候,她怔住了,也失了反抗的举动。那个人就是秋兰,她不再跪着了,而是站了起来,到一边站着,现在就那么恶毒的看着她,眼神嘲讽又得意,一下子她从头凉到尾,她全明白了。就是她就是她害了她。可她为什么要陷害她呢?可惜这个问题她到死都没能弄明白。因为两个婆子把她拉了下去,重重的包着铁皮的板子落在她身上,她想说话,更想咬舌自尽好早早结束了这非人的折磨,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咬着嘴里的汗巾,身后火辣辣的疼痛,感觉着眩晕感充斥满了她的眼眶,渐渐地渐渐地,远离疼痛,一片漆黑,然后她死了。她死的时候两眼睁大,分明的死不瞑目,府里的粗使婆子草草拉了她尸身用一张破草席包了了事拖下去,她血流了太多,竟然透过草席长长的拖了一条血痕,渗进石板里面。多么戏剧的剧情,好人,不,她也不算是好人,只能算是这件事里面无辜的人被谋划的人计算冤枉死了,虽然一点公平都没有,但是这世间的一切,又有什么事是公平的?秋兰没错,她想要心里的一个痛快,想要发泄她的不公和不平等待遇,所以她下药给了王夫人,连带害死了秋菱,这是因为嫉妒,也许她是生来偏执,不会良善,多次在她看来的不平等待遇一次又一次发生,一次又一次刺激着她的心,有种东西早在她的内心深种,甚至悄悄萌发,她本人没有注意到,而今天只是一个导火线,点燃了她心中积攒的怨气,若不是这次,也会有下次,她早晚会行动,或者因为仅存的一丝理智接受不了而发疯,所以她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式发泄自己没有错,但是她会付出什么后果或者是不会付出什么后果谁都不会知道,只有她自己才会知道。王夫人死了,但是天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李夫人多次派人寻查,回来的人终没有找到答案,这让李夫人和李御史愁白了头,唯一值得他们庆幸的事就是患了天花的人最终只有这王家里面的后院之人,其他地方没有一处发现出现天花的症状。在这时态严急的时候,王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只是这位不速之客的身份有些特别,也有些贵重。
李御史夫妇一望此人,呼吸都不约而同一滞,然后速速拜身下跪,行了那三叩九拜的大礼。李御史夫妇都如此了,下面那些下人那个还有敢不照着他们做的。连二连三,王家通通跪倒了一大片,其中也包含了王老爷。
一片跪倒的人,那人也不说什么,只是径直坐在自己带来的椅子里,手里把玩着一只通体白玉雕琢而成的白玉杯,他的手指修长净白,竟然比那白玉杯成色还好好上三分,举止投足充斥着慵懒,好似好未曾睡醒,更未曾发现这百千人跪拜的好景色,只是自顾自的自娱自乐,就算是这样,为首的李御史夫妇也不敢抬头去看他一眼,他们深深知道面前之人是谁,不但身份是他们所触及不到的,而且他是值得他们所恭敬的。
那个黑红衣人,看起来身量不高,更好似还未长成,带着惟帽,隐约看得见里面脸上还带着白玉面具,遮住他的脸,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红黑的长袍,用金色的丝线在领口边上绣出了遒劲的神秘纹路,再用同色的丝线暗绣出一只似龙飞龙的生物,从背后衣摆一直延伸到腰际,再到前肩,好似一只似吉似凶的怪兽咬住了他的肩膀,别人可能有些奇怪,放在在他身上,不但不觉得怪异,反而还给人一种那是他所饲养的乖宠的感觉,每每一俯身,就好像跟它亲密接触,给人以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触,外披一件的云纹绉纱袍,一举一动有些波光流动之感,可见那纱也不是凡品,及腰长发如墨散落在白衣上,被一枝梅玉簪子松松束着,平添了一份清贵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