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又有什么用呢?好人不得好报,祸害遗千年,罢了,罢了,既然她有如此的心思,先应了她吧,等到真正扳倒君安之的那一天,该如何处置那个阉人可不是她说的算的!
一连过了三天,徐州城的积雪终于融化成水,进了泥土中,三辆马车停在徐州刺史府的门前,徐州城的所有官员们全部都到场,整整齐齐的排成两列拱手相送,脸上的笑意中带着几分的不舍,一副万分崇敬的样子。
这些官员中许多恭亲王府的旁亲都被君安之换成了自己的人,新上任的徐州刺史是一个看起来精明能干的中年男子,身材还算匀称,一脸的风霜正义,他站在官员之首,在君安之面前郑重的一拱手:“督主此去,请保重自己,如有紧急情况,可快马加鞭禀报于下官,下官必定鼎力相助。”
“也好。”君安之笑笑,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望大人也能坚守初心,不要辜负本督的期望。”
徐州刺史撩开衣摆跪了下去,叩首:“下官必定谨记督主教诲!”
后面的官员也纷纷跟着跪了下去:“下官谨记督主教诲!”
君安之携着沐盏盏的手上了马车,优璇躲躲闪闪的在队伍的最后面跟着,自从上次没有进的了君安之的屋子后,她终于认清了自己在君安之心中的地位了 ,那就是没有地位!
若是她继续闹腾,必定会被君安之二话不说的扔回去,可是她真的不甘心那个狐狸精能日日夜夜的陪伴在他的身边,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最为耗时却很稳重的法子。
那就是让君哥哥感觉自己已经对他不再抱有那样的想法了,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更体贴安分一些,不再去主动的叨扰他,只要她能继续的留在他身边,自己就有机会翻盘,赶走那个狐狸精!
她上了最后的那辆放着行礼的马车,跟过来的优璇连许氏都不曾注意到,身为君安之的眼睛明德海虽然看见优璇不嫌弃的上了堆满行礼的马车,微微惊讶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之前扇在他脸上的耳刮子到现在仿佛还能感到火辣辣的疼呢!
既然她自己喜欢折腾,就让她折腾吧,主子还没有说话,就算他说的再多也是没用的。
优璇钻进马车后才发现车上几乎都没有自己落脚的地方,里面堆满了各种野外做饭要用着的锅碗瓢盆,还有一些油盐米面、干粮吃的食物,一脸嫌弃的在中间扒拉出了一块落脚的地方,身子缩成了一团儿,马车中还冷得很,脸一个暖手的汤婆子都没有,冻得她瑟瑟发抖。
马车缓缓启程,许氏坐在君安之和沐盏盏后面的那辆马车上面,当马蹄声响起、车轮开始滚动的额时候,她撩开小窗的帘子,往那些恭送的官员中看了一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自己原本是答应王爷要保住徐州城与恭亲王府沾亲带故的官员的,没想到被头发的事情一弄,自己正颓废的时候,君安之已经磨刀杀了不少的官员,其中许多重要位置上的就是与恭亲王府来往频繁的官员。
放下帘子,苦恼的扶额:“这次回去后,怕是没有办法与王爷交代了。”
“王妃娘娘已经尽力了,徐州城真是一个不太平的地方,您出了这样的事情,王爷担忧您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您呢,还望王妃这一路上放宽心。”
穗禾在旁边贴心的为她端上一盏热茶:“王妃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
许氏的面色稍微平缓了一下,翘着兰花指端着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罢了,有些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既然阻止不了,本宫也没有什么好唉声叹气的,否则会影响接下去的办事心情。”
眼眸中是一片冰凉的颜色,竹箬倾那个贱人,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最前面的马车中,沐盏盏正倚在君安之的怀中,纤细的指尖正摆弄着他衣摆上面的穗子,漫不经心的问道:“出发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熟人,夫君不打算解释一番吗?”
君安之的面色未变,笑道:“你是在说优璇?”
沐盏盏眨巴眨巴眼睛,没有回他的话,只是这么简单的望着他。
之前还跟她说优璇身上的伤只要没有大碍就会离开的,可是马车都出发了,人家还在后面活蹦乱跳的跟着,她倒是想知道君安之是怎么想的。
君安之轻轻揉捏着她的下巴,唇角的弧度如春暖花开:“你不用去管她,为夫让明德海提醒过她,车上已经没有了她的位置,既然她那么想跟着,就让她跟着吧,反正吃苦受罪是的人是她自己。”
尽管停了他这样的解释,沐盏盏的心还是堵得慌,她瞥了瞥嘴,有一种想和他大吵一架的念头,为什么他说过的话却不算数了,如今塞了这样一个理由给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有了万分不能容忍与君安之有过过往的女人的存在了,情绪十分容易波动,就连她自己也忍不住的微微吃惊。
闭着眼睛缓了缓心神,好不容易将心底的那份冲动压了下去。
明德海策马来马车旁禀报:“主子,优璇郡主托小的问一下,不知道主子这里还有没有多余的汤婆子,送给她一个暖暖手,她快要冻透了。”
君安之冷哼一声:“所有的选择都是她自己下的,就算冻透了又与本督何干?”
“是,主子,小的明白。”
明德海语气轻松了接了这句话,策马往后面的马车传话去了,没有半分的耽搁。
马车中气氛明显的沉默了下来,沐盏盏枕在他的腿上,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君安之就当她是睡着了,随手拿过案几上面的书本看了起来。
没一会儿,他轻轻扣了扣车壁,立刻有一个锦衣卫在外面低声道:“督主大人。”
“一会儿到了却见面的镇子上面,你再去买一辆马车,就说是给最后面那辆马车上的人 用的。”
“是主子。”
沐盏盏的手指动了动。
这短短的几声吩咐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在那锦衣卫退下之后,君安之还怕把睡梦中的沐盏盏吵醒,看了两眼她熟睡的面送,又重新看起了手中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