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放开我!明德海,你好大的胆子……”
优璇挣扎着被两个身强力壮的锦衣卫给拖走了,把她仍回了自己的院子中,门在外面一锁,就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明德海望着优璇离开的方向,眯了眯眼睛,仙女峰上面的事情他都听下面的人说了,若不是这个恃宠而骄、毫无脑子的优璇郡主捣乱,主子也不会为了救她而身受重伤!
哼!眼中的冷意一闪而过,之前他尚可对她可以一点,但是这次他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了。
将浮沉轻轻搭在胳膊上,叹了口气,优璇郡主的事情还得主子醒来后再处置,只是不知道主子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将屋檐上面的瓦片解开一片,小脑袋探进洞里,晃动着毛茸茸的大尾巴慢慢的钻了进去。
她顺利的从天花顶上面掉落在了君安之的肚子上,脑袋先落地,半坐着身子晃了晃直冒星星的脑袋,这才从他的肚子上面爬了下来。
跑到他的枕头的位置上面左翻翻右找找,根据君安之的习惯,他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枕头下面枕着,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有人偷走。
君安之现在已经昏迷的不省人事,随意她怎么翻找也不会惊动她。
可是找了半天连莲花白玉簪的影子都没有找得到。
到底放在哪里了呢?
从床头到脚底下,边边角角她都找了了一遍,环顾屋子四周,正在她准备下床翻找柜子的时候,目光突然落在君安之的身上,他该不会是把她的簪子随身携带着吧!
小身子拱进他的被窝中,黑暗中摸索着他身上的白色寝衣,翻了个遍儿,终于在他胸口的位置上面找到了自己莲花白玉簪,狐狸嘴叼着玉簪爬出了他的被窝。
白光一闪,毛茸茸小小的一团变成了一个身着白衣的绝色俏丽的大美人儿。
看着床上的人抿唇一笑,嘴角带着淡淡的苦涩,看着这张熟悉的俊美面容,一时之间喉咙里面忍不住的有些哽咽。
她说好了要回来给这段感情做一个了结,可是自己又该如何说起?
粉唇微张,她其实根本就不需要担忧君安之的伤势,因为他体内有自己的灵珠,毕生修为都在那一颗珠子上面,吸魂剑对他的区区伤害根本就不算什么,君安之最多躺一天就可以清醒过来了。
心底微沉,明知道是这样的,可是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的提着,恐怕不到他真正睁开眼的我那一刻,无论如何她都放不下心来吧。
冰凉的手轻轻抚上他冰凉的脸颊,一咬牙,收回手转身就要离开,等他醒来后再来找他吧,自己这样算什么,不就是话本子上面所说的犯贱吗?
及腰的墨发随着她的转身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突然感觉袖摆一紧,却是怎么也抽不开。
一回头对上了那双如墨的双瞳。
那双眼睛里面装着的是一片冰凉!
沐盏盏一惊,张着小嘴一瞬间忘记了所有的说辞,奇怪,明明最该理直气壮的人是她,该委屈的人也是她,她才是受害人好不好,为什么被一双眼睛这么看着,心里竟然有一丝愧疚无所面对的感觉?
美目一瞪,用力抽回自己的袖子,紧紧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本该潇洒我的转身,或者跟他大吼一顿,可是双脚就好像被黏在地板上了一样,难以挪动分毫,嘴巴也好像被黏在一起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就这么垂着眼帘站在他的床前,沉默着。
过了好久,君安之目光中的冰冷退去了,无奈的叹了口气,打破了屋子里面的寂静,声音有些哑:“盏盏,别闹了,留下来吧。”
不说还好,一说她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扑簌簌”地往下掉,一张小脸上面瞬间布满了泪痕,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可是音调还是忍不住的因为委屈而拔高:“我哪里胡闹了?明明就是你移情别恋,我难道还要笑呵呵帮着你像民间的女子那样给你纳妾吗?”
“你知道我为了我们的这段感情,付出的牺牲有多大吗?这根本就不是你一个普通的人类所能想象得到的,所以你不在乎,我在外面给你解除危机,你却把别的女人带到了我们的床上……”
她纤瘦的肩膀一抖一抖的,脸上的珠子不要命似的往下掉,眼睛红彤彤的,就像一只兔子。
可她明明就是一只聪明骄傲的狐狸啊,只有在他的面前会收起自己的利爪,不管不顾的要和他在一起,可他却惹她上心了。
君安之的眸色深了深,在床上坐起来,长臂一伸,将床前的人揽入了自己的怀中,声音里面带着浓浓的心疼:“小狐狸,为夫错了,不该将别的女人带到我们的房间,但是移情别恋为夫绝对不会承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要你能解气,能留下来。”
他的眼睛里面是前所未有的凝重,那双黑曜石般的双眸中,映着她布满泪痕的小脸。
沐盏盏看着他的眼睛愣了愣,她什么时候变成的跟个怨妇一样了?
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变成了话本子上面自己最讨厌的女主角的性格,眼中的恼恨翻滚而起,迅速出手,猛地嵌住了他的喉咙,五指收紧,眼中的恨意不减,收了哭声,语气薄凉:“我若是杀了你呢?”
君安之搂着她腰的手轻轻的收了收,让她的身躯更靠近自己一点,嘴角挂着一个风花雪月的笑容,毫无戒备,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仿佛沐盏盏掐住的脖子并不是他自己的。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为夫的这条命都是夫人救得,夫人若是想收走,为夫毫无怨言。”
沐盏盏冷笑:“你能放得下手中的权势?”
“权势不能和夫人相比。”
他笑的坦荡,眼中深不见底的墨色只有一片澄澈,上面映着她的影子。
四目相对,她的手越收越近,到最后的时候,她能明显的感觉他的呼吸在渐渐的变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