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将这些规矩改了,那些女人可不是要守活寡了吗?
哎呀,守活寡不重要,这个本来就没有实际性的分别,重要的是后院的侍妾都是与朝廷官员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见面时间这么少了也不方便主子掌握朝臣的动向啊!
见明德海一直愣在那里,君安之凉凉地瞅了他一眼:“明德海,你的耳朵可是不通了?”
明德海回过神来,硬着头皮问道:“规矩若是改了,那朝中动向——”
“交给优璇解决。”
“是,主子。”
明德海让人进来将桌上的东西撤了,自己也随着他们一起退了下去。
霏虹轩。
绿衣服的小丫鬟匆匆忙忙推开的主屋房门:“主子!主子!奴婢打探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优璇笑着递给她一杯茶水,嗔怪道:“豫灵,你愈发的没有规矩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慢慢说,总是火急火燎的。”
豫灵灌下几大口凉茶,喘着粗气道:“主子,那只白狐不见了!”
眼眸一转,优璇想到了昨晚的事情:“夫君没能找回来?”
豫灵使劲儿点头:“听说被一个刺客带走了,刺客是抓到了,但是那白狐却不见了!”
“不见了?”优璇拎着手帕在主位上坐下:“狐儿不见了,夫君岂不是很伤心?”
“可不是嘛,在浮曲阁当差的人全部都提心吊胆的呢!和我关系很好的翠儿,只是因为没有擦干净一个花瓶,就当场被督主贬到柴房做粗活儿了!”
取出二百两银子给豫灵,优璇淡淡一笑:“你去京中最大的宠物坊中买只一模一样的白色幼狐回来,只要办好了这件事,剩下的都是给你的赏赐。”
豫灵欣喜地接过来:“主子请放心,那狐儿的模样大小奴婢都记得呢,一定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的!”
“白主子”彻底消失了,君府上下都能感觉得到君安之身上低沉的气息,以明德海为首的所有下人都不自觉地绷紧了皮,生怕一不小心犯了错,直接就被丢到东厂刑狱里去改造了。
明德海整天坐立不安,多么希望自家主子能下令派人寻找白主子的下落,忙活起来总比整天这般小心翼翼来的好。
可君安之偏偏什么也不说,再也没有提起沐盏盏的任何事情,阴晴不定的心思让那些下属们苦不堪言。
明德海摸摸自己的心脏,耷拉着脑袋候在门外,这都过去大半个月了,整天都是提心吊胆的,感觉瞬间苍老了数十岁了,夭寿啊!
主子一直这样总不是办法,当下人的若是不赶紧想办法为主子排忧解难,倒霉的还是他们。
到底做些什么事情给主子调节心情呢?
明德海心中暗暗盘算着,抄家?不行,前几天刚抄了一个正四品官员的府邸,抄得太频繁了对主子的声誉不好,给皇上选妃?不行,皇上都肾虚了,主子肯定不会同意的,说不定还会把他轰出来!跟那些大臣们榨点银子?额……还不到时候……
一个侍卫匆匆赶过来,看了看紧闭的书房大门,停下脚步,不好意思地看向明德海:“明总管,督主看起来心情欠佳,小的嘴笨,进去怕惹了乱子,您能不能进去帮小的传一个消息。”
明德海立刻把脑袋扭到一边,嗓音尖细:“咱家年岁这般大,你竟然让咱家去碰枪口,是不是希望咱家早点死?”
那侍卫连忙赔笑着:“厂中的前辈们都说您是督主的解语花,您能不能帮小的一把,小的初来乍到不懂事,以后需要跟您学习的地方多着呢!”
说着,悄悄将手中的银两放入明德海的袖口中。
明德海收回袖口,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说吧,厂中又得到了什么消息?”
“金安街中名不见经传的倚翠阁最近突然名声大噪,引得晋京许多王孙贵族的公子们往那里跑,经锦衣卫们的探查,原来那里的老鸨花广香找来了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坐镇,金安街的消息来源大部分都集中在了倚翠阁中,大档头让小的进府与督主请示是否要调动一下金安街中锦衣卫的布局?”
“美人儿?”明德海眼珠子一转,笑眯眯说道:“你且先回去,督主有了指示,咱家就让人去东厂告诉炊金大人一声。”
“是,明总管。”
那侍卫离开后,明德海来到君安之面前禀报道:“主子,东厂来了消息,说倚翠阁突然出现了一位绝色美人儿坐镇,贵人们最近都集中到了倚翠阁,只为一睹美人芳颜,炊金大人想请示督主,是否要改变一下金安街的锦衣卫布局?”
君安之斜倚在软塌上,翻看着手中的折子,淡淡道:“让她消失。”
明德海知道君安之懒得费心思,本该领命退下,但是想到这么长时间的苦逼生活,还是硬着头皮子道:“小的猜想,既然那女子能引得京城中那么多贵人趋之若鹜,必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听说太子更是她的座上宾,若是这么弄没了,是不是太……可惜了一点?”
明德海小心翼翼地说出心底的想法,感觉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履薄冰。
只有翻折子的声音在静默的空气中跳动着,不知过了多久,君安之突然问道:“矶岚国的和亲公主什么时候到?”
“回主子,应该还有个六七日才能到。”
“你先退下吧。”
明德海微微一怔,弓着身子静默地退了下去,走出书房的时候,感觉仿佛在地狱中走了一遭,心有余悸。
还有六七日……
君安之放下手中的折子,踱步至床前,望着窗外树下的红叶,一阵冷风袭面而来,脑海中又不自觉地浮现出了那抹毛茸茸的白色身影。
隐约地感觉那白色身影变成了一个女子,巧笑嫣兮地向他走来,每一步走的都是那么优雅。
“大人!”
树下一个身穿白衣楚楚动人的美丽女子向他浅浅微笑着:“倾儿见过大人。”
君安之恍然,向她看去:“你怎么来了?”
竹箬倾毫无顾忌地走进书房,将手中的荷包递出来,带着淡淡的羞涩,美眸仰慕地看着他:“想着我们就要成婚了,却是连一件定情信物也没有,这是倾儿亲手绣出来的荷包,望大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