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碰了碰身边醉眼迷糊的男人:“喂,睡觉了。”
君安之狭长的丹凤眼眨了眨,眸子里面含着光,柔情蜜意的向着她。
沐盏盏的脸忍不住的一红,自己脱了外衣利索的钻进了被窝里。
这土炕,虽然没有君府的床柔软,但也没有很硬,而且暖呼呼的很舒服。
身上盖着的被子,还带着淡淡的棉花味道。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舒舒服服的窝了着身子,闭上了眼睛,没有去搭理君安之。
“夫人?”
君安之低低的唤了一声。
沐盏盏把眼睛闭得紧了些,没有搭话。
君安之又唤了一声,她还是继续装睡。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君安之那边,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没一会儿,她又感觉到烛光被吹灭了,被子的一角被掀开,君安之手脚并用的钻了进来,一只胳膊耷拉在她的腰上,胸前紧紧的贴着她的背后,她甚至都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夫人,你睡了吗?”
男人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声响起,呼出来的气体喷在她的脖子上,她的皮肤上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体微微颤栗的抖了一下。
就在她准备忽略这种感觉,继续装睡的时候,放在她腰上的那只大手有了往上的趋势,变得不老实了起来。
沐盏盏忍无可忍,一把抓住他的手,咬牙恶狠狠的说道:“你到底睡不睡觉了?不睡觉就给我出去!”
君安之修长的指尖抵在她的唇上,“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道:“这边的屋子和西边的屋子只有一个木板隔着,咱们在这边说的话他们都能听到,你声音小一点。”
黑暗中,沐盏盏气哼哼的瞪了他一眼,这人的手怎么还是这么不老实?
抬起脚就忍不住踹向他,既然不能说话,那就动武力吧!
君安之一把按住她的脚,戏谑地说道:“夫人这一脚若是下去了,为夫可就变成真的太监了。”
沐盏盏动了动脚,压着嗓子道:“你给我放开!”
他抱着她的腰,酒气喷洒在她的脖颈上,声音低低的笑着说:“夫人放心,为夫知道你是个要面子的人,为夫就抱着你什么也不做。”
沐盏盏欲哭无泪,紧紧咬着唇,任由那只大手在她身上四处点火,也不敢出声理论。
太可恶了,这般撩人,她还怎么睡得着?这笔账,她迟早有一天会算回来的!
第二天早晨,沐盏盏顶着两个黑眼圈,在一阵锅碗瓢盆交错的声音中醒来。
她看了看外面,天还没有亮,没想到这一家子人起来的这么早,一摸旁边的枕头,是空的,不过上面尚存余温。
起身一看,君安之已经衣着整齐的坐在她身边,手中正拿着一个书卷借着炕前微弱的烛光看着。
沐盏盏睡眼惺忪地打了一个哈欠:“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君安之看了她一眼:“习惯了而已,时辰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她刚准备躺会去继续补觉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今天不是君安之的生辰吗?他们一直待在城外不回去,明总管会不会着急啊!
“今天可是你的生辰,府中是要摆酒宴的,我们得赶紧回去!”
说着,她就连忙爬起来,晃晃悠悠的找衣服。
君安之将她重新按进了被窝中,微笑着摇摇头:“不着急,摆酒宴是中午的事情,我们可以吃一顿早膳再回去,你再睡会吧,等饭做好了,我再叫你。”
沐盏盏看他的样子好像很轻松,一点也不着急,便又躺了回去继续睡。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早膳也都做好了,苏叔一家子和君安之打过招呼后就先吃了,把君安之和沐盏盏的份儿放在锅里盖着。
沐盏盏起来的时候,苏叔人都已经出门干活了,荆氏和苏烟在隔壁的屋子里面绣着花。
她用完早膳后,闲着无聊,出门到处看了看,昨夜又下了一场雪,不过不是很大,落在地上只铺了薄薄的一层,大道上面的雪甚至都已经化干净了。
这里像是一个小小的村庄,北面是田地,南面靠着一座大山,听说这村里许多的人都是猎户,靠着上山打猎维持生计。
在外面逛了逛,也没有什么新奇的地方,冷风一刮,她连忙进屋,还是躲在屋子里面暖和。
君安之好像出去和村子里的族长谈事情了,她一时也找不到人说话,见荆氏母女俩正在绣花,她好奇地凑了过去,虽然线不是特别好的线,但两个人的秀功的确很精湛,感觉和莲贵妃不相上下。
苏烟好奇的问道:“公子的身份是什么呀?”
沐盏盏微微一愣,他们因为不知道君安之的身份,所以心里没有尊卑之分,对他们不需要有多恭敬,可以一起痛快地喝酒,甚至还热情的劝君安之留宿,若是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以后,怕是恨不得离他远远的,举家搬离这个地方都是有可能的。
她笑了笑:“只是一个读书人罢了,官府器重读书人,所以可以给他几分面子。”
苏烟忍不住的感叹了一句:“怪不得他能从官府的手中要块儿地,读书人的待遇竟然这么好!”
她的心里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公子只是个普通的书生,她是不是就能有机会了?那般俊美无双的男人,她哪怕是在他身边做一个侍妾,也是心满意足了。
荆氏手中的针线飞快的走着,并没有受沐盏盏和苏烟的对话所惊扰,公子虽然看起来谦和优雅,但偶尔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却让人有一种想要臣服的感觉。
那样的气场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书生所能有的?
没一会儿,一双并蒂莲在针线下面出现了,荆氏咬断了线,把手中的刺绣拿到沐盏盏和苏烟的面前:“我绣好了,你们看看怎么样?”
苏烟连忙回过神来,她没想到母亲绣的竟然这么快,再看看自己的,还有一半没有绣完呢。
沐盏盏“啧啧”赞叹:“大娘好手艺,这并蒂莲真精致,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