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该怎么弄?还要再传一个重要的消息回去吗?”
冬菡艰难的点点头,微微哽咽:“公主,是奴婢没有用,又要让您为难了。”
沐盏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们那边没有打草惊蛇吧?”
冬菡摇头道:“我们一察觉救不出十一皇子,就连忙撤了出来,动作很轻很谨慎,皇后不会产生怀疑的。”
“那就好,至于传消息的事情,我们可以先传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让皇后以为本宫为了胞弟能很好的被她控制,等你们的人做好了准备,需要本宫配合的地方尽管说。”
冬菡的眸色黯然下来,她知道公主并不想往矶岚国传真正重要的消息,因为那真的很冒险,一旦被抓住了,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可是十一皇子怎么办?皇后并不是个好糊弄的人,她的眼线又不止公主一人,一旦发现公主在糊弄她,十一皇子的处境就危险了。
可是第一次机会失败了,她实在不忍心再去求公主了。
她看了看沐盏盏,欲言又止,已经到了喉咙里的话,始终也说不出来。
沐盏盏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劝慰道:“那皇后既然把十一皇子当成手中的王牌,自然是不至于亏待他,身为一国的皇后,她总得表现出母仪天下的气度,你先不用担心这个。”
“至于传消息的事情,本宫心里有数,不会让你难做的。”
冬菡“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公主的大恩大德,冬菡永世难忘!”
沐盏盏扶额,真是有点棘手啊。只是自己占了人家的身份,总归是要付出点代价的,哪有那么多一帆风顺的好事儿呢。
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起来吧,不用跪我,只要我一天还是公主,就不可能放着十一皇子不管。”
屋门被推开,冬菡连忙擦了擦眼泪起身,尽量让表情看起来自然一点。
沉鱼落雁走了过来:“夫人,奴婢打听到莲主子给主子准备的庆生礼物是一个鸳鸯绣枕,听说是莲主子亲手绣的。”
“鸳鸯绣枕?”沐盏盏嘟嘴,冷哼一声:“这暗示还挺明显的。”
两人对看一眼,心照不宣的为君安之洗白:“夫人放心,主子一天也没在芙蓉阁留宿过,每次都是象征性地去看看莲主子就走了。”
“对,象征性的!”落雁很赞同姐姐说的话,把重点重复了一遍。
“主子没有回来,是因为书房中有政务要处理,所以不得不睡在书房里面。”
沐盏盏看着这两个小丫鬟七嘴八舌的为君安之说着好听的话,忍不住感到有些好笑,她又没说君安之什么话,这两个人这么紧张做什么?
是怕她到时候在他庆生的宴请上大闹一场吗?
她不否认她在乎君安之,因为她的灵珠在他体内,但是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但是绝对没有在乎到当一个泼妇怨妇的程度。
“本宫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
三人退下后,沐盏盏脱了鞋袜刚准备上床躺一会儿的时候,冬菡又走了进来:“夫人,莲贵妃来了。”
沐盏盏微微一愣,莲贵妃来做什么?
见她有点不解,冬菡解释道:“莲主子之前来过。但是被奴婢挡了回去,您这次要见她吗?”
沐盏盏的眼珠子一转:“人家三番两次的过来,哪有道理总是把人往外赶?让她进来吧。”
沐盏盏不得不重新穿好鞋袜,披着一件外衣下床走到主位上坐下,静候莲蓉的到来。
一抹杏黄色的身影款款而来,每走一步,仿佛如仙子凌波而来,精致的妆容恰到好处,微微有些苍白的面容,带着几分楚楚可怜,很容易能引起人的保护欲。
这般倾国倾城的容颜,大概足以让世界任何男人倾倒。
见沐盏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莲蓉忍不住地摸摸自己的脸颊,笑道:“夫人,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沐盏盏坐在案几前,捧着尖尖的下巴似笑非笑地说道:“并没有。那日玩雪的时候娘娘晕倒了,本宫担忧不已,正打算上门道歉呢,不知娘娘现在身子可好些了?”
“此事不怪夫人,是我自己身子不争气,已无大碍。”莲蓉笑了笑说,“我都被赏赐给大人了,早已经没有了贵妃的身份,夫人大可不必继续以娘娘称呼于我。”
沐盏盏不以为意:“娘娘身上的气质终究是太过于高贵,就算是现在入君府做了贵妾,本宫一见到您,仍会忍不住的想唤您一声贵妃娘娘。”
“若是娘娘不喜欢这个称呼,本宫今后只能称呼娘娘为妹妹了,可是总感觉有些别扭,总是说不出口,因为娘娘的年龄明明就比本宫大啊!”
莲蓉原本倾城的微笑,慢慢变得僵硬了起来,她还没来得及向她炫耀什么,没想到就被这个公主夫人抢先一步给讽刺了一番。
她那单纯毫无城府的笑容,容易让人以为她刚刚的那番话,只是诚心诚意都夸赞她,并没有丝毫嘲讽的意思。
莲蓉眼睛里闪过一抹兴味,她纵横皇宫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还没有见过,她都能游刃有余的对付,没想到今日倒是遇到对手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就这么和公主夫人斗来斗去,相信君安之后宅的日子不会过得太安稳。
一想到这件事情,莲蓉渐渐弯下的唇角又扬了起来,蓝儿明白她的意思,连忙将手中的鸳鸯绣枕双手递了上去。
莲蓉拿着鸳鸯绣枕走到沐盏盏对面坐下:“夫人,你看这个枕子,我不眠不休地绣了好些日子总算是做好了,但生怕大人不满意,所以特意拿过来让夫人指点一下。”
那鸳鸯绣枕是红色的底布做成的,看起来非常的喜庆。绣工也是精湛非常,上面的鸳鸯仿佛活了一般,的确是花了心思。
沐盏盏不温不火的说道:“既然是妹妹的一番心意,夫君定然会满意的,本宫又不懂绣工,指点不了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