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女孩子要矜持,这样不得体的话以后不许再说。”
乔彴不赞同的瞪了凌小悠一眼,不过文雅之人就是表情再凶,也是给人一种奶凶奶凶的错觉。
凌小悠撇了撇嘴,揉了揉自己那一直发热还在疼的掌心说道:“我这不是怕安平郡王听不懂,所以才用他最熟悉的生活方式,以及最直白的话跟他说明白。”
最熟悉的生活方式?
“谁最熟悉青楼了?你这分明就是在骂我。”
慕羽泽气的嘴巴都抖了。
“骂你怎么了?家里长辈死了,还有功夫去青楼跟别人抢女人,你这孝尽的还真是潇洒。”
慕羽泽脸色一沉,“你……我跟你说不清楚。”
“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明白。亏心事做多了,自然说不清楚。”
“谁亏心事做多了,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凌小悠的目光朝他斜撇了过去,“金刚,去,给我牵条狗过来。安平郡王说听不懂人话,那就只能靠狗翻译给他听了。”
慕羽泽觉得今天自己简直憋屈透了,一直被牵着绕着弯儿的耍。想他在京城也是一霸,捉弄别人的事也是没少干,可今天他算是输的一败涂地。
“你骂谁是狗呢?”
“谁在这叫的声音越大,谁就是。”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吵起来,乔彴赶紧站到了凌小悠的身前,将自己这个伶牙俐齿的妹妹挡在了身后,随即他向慕羽泽躬身一礼,“安平郡王勿怪,我小妹有伤在身,而且脑子也有些……口不择言,她说的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慕羽泽一听这话嘴角就抽了两下,就这脑子还只是口不择言呢?
这要是不知道其中因由的,还以为乔霸花是换了一个脑子呢。
“四哥,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干嘛拿我脑袋说事?”
乔彴眉头一扬,“你先闭嘴。”
“凭什么我闭嘴。四哥,你是最讲理的人,怎么现在还向着别人?”
乔彴转头看了慕羽泽一眼,“我与安平郡王从小相识,彼此也是了解几分的。他虽然行事乖张,但却不会枉顾人命,更做不出那种不孝之事。你今天来找他无非是为了徐文森的事,那就就事论事,不要再扯入其他的事情。”
从小相识?
哼哼——
果然你们才是有“奸情”的那一对。
还拿乔霸花的“陈年旧事”说事?
虚伪。
“四哥,这事原本就是因他而起。既然就事论事,如果他没有去青楼,反而安心守孝的话,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乔彴目光沉深的看向慕羽泽说道:“有些事,你不说就会被误解。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声誉,可有人想知道事实,而且不会因为其他谣言而轻信的时候,你是不是应该能多几句解释。不为其他,只为愿意信你的人。”
慕羽泽盯着乔彴看了片刻,突然无奈的笑了出来。
今天他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大喜大怒之下,脸部皮肤张弛挤压,那一层擦的精细的胭脂水粉,竟有些干皮的翘了起来。
凌小悠在看到的这一瞬间,脑子突然有些跳脱的想到:这是卡粉了。底妆上的不好,而且还应该再擦一层散粉,然后定个妆就好了。
“乔彴,你这是在逼我。”
慕羽泽竟苦笑了出来,一双眼瞳沉深地看向他——
况且……
乔彴啊乔彴,我到底为什么去挽香居,你又怎么会……不知道。
“不。他是在绑架你。”凌小悠的脑袋从乔彴身后的腰腹处探了出来,而慕羽泽一看见她,所有酝酿出来的情绪瞬间都消失殆尽了。
“怎么哪哪都有你?你能闭嘴吗?”
凌小悠瘪了瘪嘴,当即还真的消音了。
可慕羽泽却是皱了皱眉头,又说了一句:“什么?”
周围一片沉寂,似乎没有人听见他说话?
而慕羽泽却是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什么?”
乔彴见他的目光朝自己看了过来,也是被弄的一愣,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什么什么?”
慕羽泽脸色有些赧然的微微侧身朝乔彴身后看了过去,眼神目标明确的说道:“乔霸花,我跟你说话呢。”
凌小悠原本憋着嘴低头玩着指甲,却被人突然cue了。
她抬头瞪了过去,目光炯炯,可嘴巴却是闭紧的一言不发。
跟他大眼瞪小眼?
这又是什么招数?
慕羽泽忍不住的继续说道:“你倒是说话啊,哑巴了?”
凌小悠的咬肌绷紧,咬牙切齿的逼出一句话,“是你让我闭嘴的。”
慕羽泽:“……”
那一瞬间慕羽泽整个人都惊呆了,她怎么突然这么听话了?让闭嘴就闭嘴?
“那……那你现在张嘴巴。”
凌小悠鼻息浓烈的哼了一声,“干嘛?”
慕羽泽感觉理亏,自然语气温和了不少,说道:“你刚刚……说他绑架我,为什么?”
“难道我说错了吗?我四哥不是在逼你,他就是在绑架你,绑架你那仅剩的一点点的……人性和良心。”
慕羽泽:“……”
你还是闭嘴吧。
**
三堂会审。
眼看着霸着上座不肯挪窝的乔霸花,慕羽泽完全不想跟她坐的太近,更没想跟她争C位。
完全没了当主人的霸气和理所当然。
最后——
他选择坐到了乔彴的对面。
一个很让人深思的位子。
起码在凌小悠看来,他坐那里就是蓄意的。
如果说他们四人的座位可以规划出一个长方形的话,那凌小悠的位子就在上宽的一点,而乔家两兄弟就在她左边的一长,至于慕羽泽,那就是她右边一长的终点,跟下宽的边长正好重合。
所以他们此间的距离,可以无限近似于一条对角线。
凌小悠嘴角翘起,斜了他一眼,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我是一坨屎吗?”
乔彴:“???”
乔邰:“???”
慕羽泽:“???”
“你坐的离我那么远干嘛?”
凌小悠这话一出,除了她之外的三个男人都是呆愣了片刻。
乔邰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椅子往她的方向挪了挪,而乔彴想了一下,只能将他的脊背方向稍稍倾斜,朝着凌小悠的方向歪了歪。
“就说你呢。”
迎着凌小悠三百六度无死角的目光和眼瞳——
再加上乔邰和乔彴两兄弟的无条件响应。
慕羽泽双手摸了摸椅子的扶手:他才刚刚坐下,好吗?
平时也不见得他有多待见这几把椅子,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指留恋的又摩挲了几下扶手,他突然特别喜欢这把椅子了。
可——
好吧。
不情愿的起身,往前又挪了两步。
慕羽泽站在了乔邰的对面,这才说道:“那……我坐这总行了吧?”
凌小悠看着他那一脸委屈的模样,不过让他坐的近一点,这样他说话,她也能听的清楚一些。
可谁知道他竟然憋出这么一副委屈求全的样子,弄的就好像她要玷污了他的清白一般。
呵呵,她稀罕?
“那你就坐,这还让我说吗?这是你家。”
哈?
慕羽泽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你还知道这是我家?你不说,我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