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门内传来的开门声和谩骂声,小豆子和余冬钰面面相觑。
“哟嘿,女,子!哎……好男儿唯一不能斗的……。小孩,说说,把人给吵醒,什么事?”一个穿着……嗯,应该是嘻哈服饰的人。可是大半夜这穿着,是太急了,随意缠绕在身上的?粗粗打量一下,余冬钰上前一步,做了个揖,说:
“请问大北大夫住这里吗?”
“找大北呀,除非你是她的老婆。”而后又将头朝着小豆子说:“你是他的儿子,不然……进不了,进不了!”
“这位大哥,我们被仇家追杀,大北是我结拜大哥,让吾等有事就来此……”
“被仇家追杀,找他有什么用,连个三岁小孩儿都打不过。进来,进来。”
等余冬钰二人,走进,低声说道:“陪我喝酒,我告诉你怎么躲仇家。”
“好。”余冬钰笑道。
刚踏进沧浪院内,一股清凉的夜风扑面而来。
“小屁孩,沿着这条路一直走,遇到的第一个房间,就能找到大北。”那人指着前方,对小豆子说。
“姐姐不和我一起吗?”小豆子疑惑的问道。
“快走,找踢!”
“踢我,我也和姐姐一起。哼!”小豆子倔强的摆着脸说到。
“哟嘿,”说着伸手就去敲小豆子的头,结果被小豆子躲过去了。
“小兔崽子,竟然敢躲。”说着几个爆栗子打在小豆子头上,小豆子却是怎么躲都躲不过,嘴里还嚷着:“你打我,我也和姐姐一起。哼,你以大欺小,算什么大人。”
“嗬,还言大人?小孩?活该被仇人欺杀。”那人按住小豆子的头,小豆子一动不能动。
“小豆子,既然是大北哥说的地方,准没错。你先去找大北哥,咱俩半夜扰人好梦,多有不对,敬两杯陪个不是,是应该的。这位大哥,小孩子,望不要计较,喝酒要紧,明日再教训他也不迟。”余冬钰作揖赔礼道。
“哼,小屁孩,还不快走。还想挨?”
小豆子满脸委屈的看着余冬钰,余冬钰笑着说:“快去吧,时间不早了,听话,你也早点睡!”
说完就跟着开门的人,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此处是个湖中亭,三面环水,湖水不知从何处而来,看不到源头,两边芦苇轻轻风中飘荡,再往远处有柳树和些许不知名的树,似乎彼岸的风景被他们一层一层的守护着。天空中的月亮照在湖面,湖里的月光反射着芦苇,湖面映出一副甚是凄美的月夜图。
“景美也不如这酒,暖心,暖身。”
不知何时,那人已拿来两罐酒坐在石凳前。余冬钰看着罐子,微微一笑:“美酒、美景、美人,福也!”
这么的自我称赞,倒让对面的人,举起的酒罐子停在半空,看一眼余冬钰,便哈哈大笑起来,而后灌了一口酒。
余冬钰坐在石桌旁,本也打算拿起罐子喝一口,双手一抱,还挺有分量的。于是乎,拿了石桌上的一个茶碗,放在自己的面前,到了一杯,抿了一口。这酒辣味不重,酒精浓度貌似不高,有点涩涩,但仅这一口,也让人浑身一颤。
“啧啧啧,喝酒可不是那个喝法。”
“非也。这么美的景,第一口当然得装一装,好不毁这景,回味起来,也不留遗憾,这第二口吗?才是真正的喝酒。”说完,拿起茶碗,一口喝尽。
“小钰。”
“啊,大北哥。”放下茶碗,余冬钰笑道。
“老唐,你怎么让小钰喝酒?”说着,就要拿走余冬钰面前的酒罐子。
“嗨哟,这酒不就是让喝的,难道洗面用?嘁!”
“你……”
“大北哥,和小豆子这么一路走来,一身的寒气。喝酒驱寒,别说你作为大夫不知晓!小豆子睡了?”余冬钰赶紧接口道。
“已安排他睡了。看你满脸通红,这寒也驱的差不多了,赶快歇息吧。”
“我这是喝酒上脸,我这,还有话和这位……唐大哥说呢,你先休息吧,在你的地盘不用担心啦。”
“有话明天说,天凉……”
“小子,屁话那么多,跟个娘们似得……”
大北看看余冬钰,看看老唐,无奈的坐在石凳上,说:
“我陪你们。”
老唐偶尔骂骂咧咧几句,头尾不接,坐着坐着便到了亭围栏上;余冬钰不停的喝酒、傻笑、赏月,大北不停的阻拦,却不见效果,但依旧不放弃。
余冬钰头脑越来越清晰,似乎灵魂飘离了身体,可是,越是清晰,越是不清楚当时自己为什么要离开余家。是自责?是逃避?还是为了赌一口气?是为了思念?又似乎那时的怒与哀全都是在演戏,是为了防止拆穿心中的一点什么?离家的那点勇气,在此时,瞬间消失,彷徨与未知,还有些许的不安。
若人如物便好,不会有情感。
迷迷糊糊中,听见一个声音,似乎是老唐的,“老子困了,睡觉咯。”
余冬钰感觉自己似乎被谁给抱了起来,张了张嘴:“我可以走的。”
也不知发出声没有,对方可是没有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