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没有繁殖能力,所以四大精灵都是应运从大自然中诞生。
希瑟从诞生到现在还不过三十年,这在精灵社会里,连三岁孩童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刚落地的婴儿。
而平时一直照顾着希瑟的另一位地精,叫梅杰。梅杰就像是希瑟的哥哥一样,两人从斯瓦特海姆迁居到这里,一直都生活在一起。
可现在,当希瑟带着大家来到了木屋的二楼之后,这里有一个房间,随着希瑟把门推开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块白色的石头摆在床上,但是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位地精的半身已经化作了一块白色石头。
躺在床上的地精身体也跟希瑟一样矮小,完全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只是他的肤色是浅蓝色,就像是清澈河水一样的颜色。
这位半个身体已经化作石头的地精看见希瑟打开门进来了,便转眼看了过去,用着非常虚弱的声音问道:“希瑟,这几位是……?”
“他们都是来找雷根的!”希瑟马上将齐格鲁德一行人向梅杰介绍了一遍,然后就转头向大家介绍梅杰,“梅杰就是希瑟的哥哥,是希瑟最喜欢的哥哥!”
梅杰听完希瑟的介绍之后,他便看了看人群中的欣弗姚特,说:“原来是欣弗姚特阁下,让你们看到我现在这个糟糕的样子,真的非常抱歉!”
在梅杰的语言中能听出,梅杰似乎认识欣弗姚特,可欣弗姚特的记忆中却好像没有见过这位的地精啊!
“你认识我?”
梅杰轻轻地笑了一笑,对欣弗姚特说:“毕竟我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很久,而这里也很少有人来,你和柯丝蒂娜来这里的事情,我是记得很清楚的。”
他才刚说完这话,突然就猛地咳嗽了起来,即使希瑟连忙走了过去为他抚背,咳嗽也没有停下来,咳嗽间间断断地持续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在一旁站着的众人,看到这种情况都不禁脸露忧伤。
“我们下楼去吧,就不要打扰梅杰阁下休息了!”
听欣弗姚特这么说,大家也就走出了房间,回到了楼下的客厅中。过了一会儿之后,希瑟也从楼上下来,她刚来到客厅中,就一头冲进了海拉怀里。
海拉一开始虽然被吓了一跳,但很快的,海拉就对希瑟轻轻地摸摸头,很温和地说:“这些日子里都是你一直在照顾梅杰阁下吧,很了不起哦!!”
希瑟这时紧紧地拽紧了海拉的衣服,终于忍不住哇哇大哭了起来。其他人也没有多说话,只是默默地在一旁等着,让她痛快地哭一场。
等希瑟的哭声收住了之后,齐格鲁德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梅杰阁下会这样?”
希瑟抽了抽鼻子,自己擦去了眼角的泪,就回答说:“都是因为法夫纳将湖水都喝光了,所以梅杰才会生病的!!”
当法夫纳这个名字出现在众人的耳边时,没有一个人不打了一个颤抖,因为现在被结界封着的怪物,就是由一位叫法夫纳的暗精灵所变异而成的。
“你说的法夫纳是不是身体很庞大,像蜥蜴一样的怪物啊??”
希瑟一开始的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说:“那不是法夫纳正在的样子,虽然希瑟没有见过以前的法夫纳,但是希瑟能看见困在那个破破烂烂身体里的真正的法夫纳。”
齐格鲁德顿时就想起了在与怪物战斗是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确看到了怪物体内存在着一个人形模样的东西,那个果然就是那位叫法夫纳的精灵吗?!
虽然大家都有点惊讶,但是这种事对古伦德的认知来说,已经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对希瑟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变成怪物的法夫纳在这里经过的时候,将这个山上的流水法则都弄乱了,所以梅杰阁下才会生病?”
当古伦德说出了“流水法则弄乱了”的时候,众人才恍然大悟。
精灵诞生于大自然,所以他们的命运是与大自然紧密相连,特别是拥有土元素力量的地精,就更加会受到大自然的影响。
精灵虽然力量强大,也有近乎无限的寿命,而这一切却都取决于大自然,也就是说,精灵们的命运不是掌握在他们自己的手中,生态环境的破坏能直接要了他们的生命。
希瑟接着说:“这个山林里面的所以河水,湖泊和泉口,都几乎停止了流动,虽然我将小鱼们都送到其他山林的湖泊里去了,但是小树和小花们都已经停止了生长,梅杰也生病了……”希瑟说着说着就用两只小手掌握紧了海拉的食指和小指,“救救梅杰吧!!”
面对希瑟的乞求,大家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只有海拉还在对着希瑟微笑着,“没事的,小希瑟,一起加油吧,我们会想办法将法则尽量修补,你也要好好照顾梅杰阁下哦!”
希瑟这时脸上的忧伤才稍有缓解,连忙对着海拉点点头。
欣弗姚特突然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众人说:“既然都这么决定了,那就赶紧起脚上山顶吧,这座山林的源泉就在山顶。梅杰阁下现在的状态不容乐观,要是真想救他的话,就得赶快。”
这一说完,他们一行四人就开始动身了,稍稍整理了一下装备之后,就出了门。希瑟将他们送出家门之后,就说:“雷根这次离开是为了找什么维穆尔的沙金,听他说只要找到那个东西,就能锻造出能让河水保持流动的东西来。”
“小希瑟不用担心,那就,在雷根阁下回来之前,由我们想办法维持住河水的流动吧!”
虽然海拉和欣弗姚特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但齐格鲁德和古伦德却是一直在希瑟面前强忍着不露出担忧的表情。因为修复法则可不是这么容易的,就算海拉的生命法术可以修复命运线,但法则却是更加高级的东西,法则是驱动命运轮转的更本源的东西。
在离开了屋子有一段距离之后,齐格鲁德与古伦德对视了一眼,然后他才对海拉问道:“海拉殿下,你真的要去修复法则吗?法则这个东西可没有命运那么温柔,要是搞不好的话,连你自己都会搭进去的!”
“有你在,我就不怕,你不是说过会保护我的吗?”
海拉对他莞尔一笑,齐格鲁德就不禁脸上泛起了红晕,可不到一会儿,他又严肃起了脸容,猛然捉住了海拉的双肩,四目相对时,海拉都开始有些羞涩了,连忙低下头。
“我当然会保护你,即使要我付出这条命,我也会保护你,但是……”齐格鲁德说到这里就开始皱起了眉头,“但是,你也别想这样就糊弄过去,修复法则说白了就是去与法律抗衡,法则给予你惩罚的时候,别说我想要保护你,我想要代替你受罚都不被允许,我连插手的权限都没有啊!!”
看着海拉依然对自己微笑着,齐格鲁德又是一阵愕然。每一次海拉对自己露出微笑时,总觉得,她的笑容里总是藏着一些无奈的悲痛,虽然很美丽,虽然很温暖,可齐格鲁德始终心头有一阵刺痛,因为海拉将她自己受伤的心藏得太好了。
欣弗姚特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而这时也等不及了,一拳头就锤在了齐格鲁德的头壳顶上。
欣弗姚特长长地叹了口气后,就对齐格鲁德说:“你怎么还是这么孬啊!既然有想要保护的人的话,就算是要与法则对抗,即使是要变成怪物,都应该握紧手中的剑奋力战斗到底吧!更何况,现在就只有你能拔出这把剑了!”
“只有我,能拔出这把剑……?!难道,是在说圣剑巴尔蒙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