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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这就是宿命,请安息吧

人生中总是充满偶遇和不安定,不可控就如纵横交错的命运线一样,难以看清始末。

但也有一种命运线却是一目了然,从祖宗一直传承至今的东西,是深烙在灵魂上的永恒之物。这种命运线是笔直的,从下往上不断延伸,不断传承着,所属一个家族的全部线条都统一如此,重叠出一个柱状,命运之柱。

齐格鲁德第一次看见命运之柱,却没有感受到如海拉所说的那种头脑炸裂的痛苦。这个原因,或许是,父亲也在这里的缘故吗?

“齐格鲁德,这并不是真正的命运之柱,这里只是在我的记忆里而已!”

西格蒙德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转过了身来,他的左眼依然渗着黑色的气息,但右眼已经恢复了正常,不苟言笑地盯着齐格鲁德打量了好一会儿。

现在的齐格鲁德已经恢复到了正常是状态,看着眼前会说话,会叫自己名字的父亲,不禁湿润了眼眶。

“父亲,终于……终于见到你了……”

西格蒙德并没有被儿子的情绪渲染到,只是回过头去,举起手来指向命运之柱上。

齐格鲁德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命运之柱上竟然有一个缺口,一直在冒着黑色是气息,不断在扩散,侵蚀着整条命运之柱!

西格蒙德严肃地对他说:“看见了吗?那就是我曾经拔出格拉姆的地方,但在柱上留下的那个缺口,最终会导致沃尔松格的灭亡。”

自从西格蒙德从这里拔出了格拉姆之后,沃尔松格王国就不断受到各种天灾人祸的骚扰。他从沃尔松格的命运中获得了格拉姆的力量,然而,他也不得不将这种力量使用在守护沃尔松格上,不断使用力量,直到自己变成了这副怪物的模样!

“你是我的儿子,也是沃尔松格的继承人,你必须要修补这个缺口,必须要保护沃尔松格的命运。”

齐格鲁德只是呆呆地站着,他想不到第一次与自己的父亲见面,就聊这么沉重的话题,他的情绪和思想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修补是……要怎么去修补??”

只见西格蒙德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长剑,对着齐格鲁德做出了战斗的姿态。看到父亲的这一举动,令齐格鲁德愣了一下。

“令沃尔松格不断崩坏的原因,是我!只要你能打倒我,这个因果就会消失,就能修补命运之柱!”

西格蒙德手中握着的长剑,齐格鲁德从来没有见过,但是与欣弗姚特的圣剑祖格姆非常相似,所以那把剑,应该就是圣剑格拉姆!

齐格鲁德不禁后退了两步,摇着头说:“为什么?父亲!为什么我与父亲必须要这样??”

此时的西格蒙德脸上不但严肃,还显得比刚才多了一份杀意。“拔剑吧!你是我的儿子,所以,不需要我手下留情!”

齐格鲁德下意识地将手摆在了腰间,突然触摸到了自己腰间不知什么时候挂着一把长剑。他低头一看,这是圣剑巴尔蒙格。

当他的手握在剑柄上时,一股气息传到了他的大脑中,仿佛是巴尔蒙格在对他说:“战斗吧!这是你的宿命,也是我的宿命!”

西格蒙德看他迟迟没有拔出剑来,突然就冲了过去,一剑劈下,吓得齐格鲁德连忙拔出腰间的巴尔蒙格挡了下来。

“现在没有时间给你犹豫,外面的欣弗姚特支撑不了太久,毕竟外面的那个‘我’……你应该明白吧!”

自己的父亲说得没错,外面的那个“父亲”简直强到一塌糊涂。在自己昏倒的现时,只有欣弗姚特和古伦德在艰难战斗着。

此时在外面,强风猛刮,其中闪烁着银色的光影,还有一道快速闪过的电光,在这个空旷的地方来回碰撞,地面上已经被他们的战斗砸出了无数的大坑,千疮百孔。

欣弗姚特和古伦德两人联手,还是一直被西格蒙德压着打。

在一旁的海拉正在紧紧忙忙地为昏倒的齐格鲁德修补命运线。自从他眉心出现印记之后,命运线就不断受到了侵蚀,正在逐渐地崩坏。幸好海拉在先前采了不少药物,能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修补速度勉强能跟上侵蚀的速度。

突然一声巨响,空中飞来了一柄银色的长枪和一块盾牌,随后,古伦德整个人被击飞到海拉旁边的地面上,深深地陷进了泥石里,口吐一摊鲜血,动弹不得。

海拉见了便喊道:“古伦德大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恐怕没办法再战斗了,对不起……欣弗姚特阁下……”

在刚才的战斗中,基本上所有的防御都交给了古伦德,欣弗姚特才能从中捉住反击的机会。可现在古伦德已经不能战斗了,光是欣弗姚特一个人,只能不断地到处逃窜。

莎图见情况不妙,便大声地说:“欣弗姚特,别心急,好好听听风的声音,它会告诉你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风的……声音??”

欣弗姚特经常能看到柯丝蒂娜和莎图在安静听风,也说过风会带来很多信息,可欣弗姚特就是听不出东西来。

正在这时,西格蒙德扬手一扇,一团静电刮过,带起了一阵龙卷风,将欣弗姚特困在了中心风带。

此时无处可逃的欣弗姚特只好拼死一试,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西格蒙德再次扬手一扇,龙卷风中突然就出现了无数的尖锐冰块,随着风的加速从四面八方刺向了欣弗姚特。

“风的……”

在千钧一发之际,欣弗姚特的身体终于开始动了,但是,动作的幅度并不大。虽然幅度不大,却非常微妙地躲开了所有的冰块。

当他缓缓睁开眼睛时,那是一个像是看穿了一切的眼神。“原来如此,这个就是,风语,先知术!!”

欣弗姚特往周围扫了一眼,手中握着一把普通长剑,逆着龙卷的方向回旋了一圈,从长剑划出了一团风刃,瞬间就将龙卷风打散了。

欣弗姚特突然眼珠一转,往左一瞥,“左边!”

他马上就把长剑护在左边,但是他的左边什么东西也没有,到底在防着什么?这就令在一旁看着的海拉和古伦德百思不得其解。

可说来也奇怪,在欣弗姚特往左边作好防御姿势后,西格蒙德才带着电光在左边出现,向欣弗姚特横扫一脚,速度快到眼睛都差点跟不上,却刚好被欣弗姚特防住了。

欣弗姚特的眼珠再次一转,“右边!”

还是像前一次那样,欣弗姚特向着没有人的右边一划长剑,居然将刚刚才出现的一团火炎劈熄灭了,使得这团火炎连进攻过来的机会都没有。

在微风吹过耳边的时候,他又听到了风语,“这次是后边!?”

但当他转身准备做出反应时,这次却全身僵住了!因为周围的风在喧嚣,叫他快点逃!

即使变成了这副模样,西格蒙德果然还是沃尔松格的大英雄,面对着欣弗姚特这样的能力,他马上就改变了战术。

只见西格蒙德出现时,全身被电光缠绕,突然一阵蓝光爆开。这是全范围,无死角的大型攻击。即使欣弗姚特能预先知道对方的进攻,但面对着这样的攻击也无计可施吧!

一时之间,蓝色的电光覆盖了中午的阳光,这阵爆炸将地面炸得粉碎。欣弗姚特虽然防着了最致命的伤害,但也被电流麻痹,无法动弹。

爆炸过后,一团干燥的静电往四面八方散射开来,令外围所有人的头发都因为静电而竖了起来,一些细小的砂石也莫名地悬浮在空中。

连在命运之柱里面的齐格鲁德都突然感受到,皮肤上有一层电流粘了过来,使得他全身都开始瘙痒。

这时,命运之柱前的西格蒙德用力将格拉姆一挥,就把齐格鲁德整个人击飞了十多米远。

“你的实力就只有这样吗?苏尔德斯到底是怎么培养你的?真是慈母多败儿!失败!”

齐格鲁德听到这么一句话之后,咬着牙站了起来,抬头狠狠地瞪着西格蒙德,开始有些愤怒了。

“你知道母亲处理国事有多辛苦吗?你将所有的事情都扔给了母亲,自己在这里一睡就是十几年,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突然,齐格鲁德将所有的电量都吸收了。就连外面,充斥在这个崖壁的所有静电都向着他的体内涌来。众人因为静电而竖起来的头发,不一会儿就恢复了原状,浮在空中的砂石也一颗颗地落下了。

外面的西格蒙德的注意力马上就转到了躺在地上的齐格鲁德身上,纵身就冲了过去。

里面的西格蒙德面对着吸收了所有电量的齐格鲁德,横起了格拉姆,准备用这最后的一击来结束这一切。

只见齐格鲁德举起了闪着耀眼雷电的巴尔蒙格,随着电光一闪就往西格蒙德砍去。而西格蒙德也激起全身的电流,握着格拉姆横扫过去。

在两把圣剑相碰的时候,电光四射,震动了整根命运之柱。

突然传出“砰”的一声,格拉姆被巴尔蒙格劈断了,而圣剑巴尔蒙格顺势直接就刺进了西格蒙德的胸膛,射出一阵刺眼的光芒,令齐格鲁德睁不开眼睛。

当光芒褪去后,齐格鲁德回过神来,眼前只见海拉护在自己的前方。而西格蒙德的手刀带着雷电,还差半厘米就结结实实地打在海拉的身上了,然而他就此停住了。

那是因为,齐格鲁德双手握紧了圣剑巴尔蒙格,已经刺进了他的胸膛。

这时,西格蒙德的姿态褪了回来,双眼里的漆黑气息也消息不见了,意识也仿佛已经恢复。

“果然是我的儿子,你做得很好,齐格鲁德!!”

“父亲……”他终于看到父亲的对自己笑了,在命运之柱里的父亲总是摆着一副严肃的模样,所以他有点生气了,但是眼前的父亲,对他笑了。

西格蒙德转眼看着整身都在发抖,却还是护在齐格鲁德前面的海拉,微微一笑,说:“你就是……奥拉夫的女儿吗?非常抱歉,齐格鲁德就……拜托你……照顾……了……”

他说着这话的同时,眼睛也慢慢地合上了,再也没有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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