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那本就是她的东西,岂能说丢就丢。
“你等我一下。”
云舞朝龙倾邪说了一句,身形已快速朝那湖泊平台而去。
在靠近之时,双手一翻,火元素顿时包裹住她双手,以最快速的,从那吸血草中一把捞起那最居中的火焰果。
连根带果,直接拔了下来。
“喀喀喀……”下面吸血草,似乎感觉到了火焰果被摘取,顷刻间那磨牙声大作,所有吸血草疯狂涌动。
凌空而立的云舞,俯视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吸血草虽恐怖,可是,终究是地上植物。
这时,她才看着手中那两个巴掌大的火焰果,心底有些微微暗叹。
因为,她双手这样捧着,都感觉得到那里面浓郁的火源,引得她体内火元素蠢蠢欲动,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可想而知,这千年的火焰果所蕴含的能量。
不过,当云舞看到那紧紧吸附住火焰果顶端的干巴巴的小红豆时,有些哭笑不得。
清晰的感觉得到,它在一点一点吸收着火焰果的能量。
它到底是个什么花种啊?
“快躲开。”龙倾邪声音突然传来。
随即,就见他身影急速冲来,一把将她拉开,手中染着火焰的长剑已虚空劈下。
“嘎……”似怒的鸟鸣声,突然从虚空中响起。
只见,就在龙倾邪长剑劈下那位置,虚空中一个扭曲,一道巨大黑影虚空闪现。
而云舞刚刚所在的位置,锋利的兽爪狠狠划过。
云舞心中一颤,如果龙倾邪没及时将她拉开,那利爪肯定能将她划开两半不可。
该死的,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
然而,这时她也才看清楚,那虚空中出现的巨大的黑影,竟是一个虎脸鵰身的飞兽。
这种诡异搭配,云舞来到异世界后,还是第一次见的。
虎鵰,陆空两栖魔兽,拥有强悍攻击力,擅长虚空匿藏。
虚空藏匿?
难道,刚刚它一直都藏匿在虚空中?
脑海里信息刚一过,云舞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原来,从头到尾,在他们头顶上,都有这么一只巨大魔兽在虎视眈眈。
“别傻愣着,这是六阶魔兽,你把火焰果收起,赶紧先离开。”龙倾邪声音难得严肃说道。
六阶魔兽?
云舞心念一动,立马就将火焰果送入了红色宝石的那空间去。
“嘎嘎……”
可就在云舞将火焰果收起那一刻,虎鵰仿佛被激怒了一般,兽眸锐利怒光一闪,怒鸣声昂起。
龙倾邪大武师之力,瞬间飚起。
云舞却没立刻转身就逃,而是手一翻,高涨火焰一起,双手扣合,火元素凝聚龙形,乍现……
“吼吼……”龙吟声破空掀起。
气势浩荡,如同那滔滔巨浪,直迫那虎鵰而去。
也不知是不是气势的强大,虎鵰竟然有那么一刻给怔了一下,怒眸中闪过一丝畏惧。
“走!”
趁此机会,云舞一把抓过龙倾邪,风元素包裹,就用最快的速度闪身离开……
可六阶魔兽,已经滋生了智慧,就她那用火元素凝聚成的火影龙形,顶多糊弄那么一刻。
没一会,虎鵰就反应过来。
“嘎……”怒鸣声掀起,利爪一挥,火影顿时化为撕破。
下一秒,只见那虎鵰昂首一鸣,就好像是在召唤什么似的,鸣叫声传遍了整片森林……
同时下面的吸血草,也受到波动,顿时跟长了脚似的,一**的就飞快朝云舞离去方向追去……
云舞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被植物跟飞兽同时追得满山跑画面。
看着地上吸血草“咔嚓咔嚓”声越追越近,天空那虎鵰领着一群飞兽也越来越靠近,云舞心底那是冷汗滴滴。
却又哭笑不得。
因为就在这时,有一种被当贼似的追着的心情涌上心头……
“刚刚怎么不自己先走?”龙倾邪楼上她细腰,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侧头幽深的看了眼她,低沉问了一句。
云舞蹙眉,不答反问,“你很希望我先走?”
“你个小东西,总是那么喜欢逃避我的问题。”龙倾邪无奈似的。
云舞眼角瞥了他一眼;“那你希望我给你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龙倾邪邪魅一笑,搂着她腰的手用力了一点;“你心里很清楚。”
可这时!
“嘎……”
空中鸣叫声起,追赶上来的飞鸟兽群,开始破林而下,以平衡速度朝两人追击而来。
几只还能应付,可一来就一群的,如果出手,必然会被包围。
两人眉头一蹙,顿时加快速度,朝前直逃而去。
可是,很快两人的脸色都有些铁黑。
原来,前方没路了,是断崖,而断崖下,是一条非常宽敞的急流河道,远远的,都能听得到那急流水声。
两人都能御空飞行,但空中却有那一大群的飞兽追击,御空飞行,相信不用多久就会被截住去路。
“我们跳下去!”云舞当机立断。
龙倾邪勾唇一笑,“抓紧了。”
两人一冲出那森林,就毫不犹豫的朝那断崖跳跃而下。
瞬间,两道身影就没入了那急流的河道中……
“咔嚓咔嚓……”
追到断崖边的吸血草,仿佛很愤怒的喀嚓喀嚓磨牙。
空中,飞兽盘旋。
虎鵰看着那跳入急流河中的两道身影,怒鸣声声掀起;“嘎嘎……”
魔兽森林最深处!
一个盘坐在山洞中,如尊石像的老者,缓缓地睁开了那双诡异黑沉的眼眸。
沧桑且智慧的双眼中,闪过了一抹锐利。
而另一旁的一个中年男子,也同样睁开了双眼,“师傅,是虎鵰的鸣叫声!”
“去看看,这几日,应该是火焰果的成熟期了,别出什么意外。”老者低沉威严苍老声响起。
中年男子恭敬的点头:“是,师傅!”
语落,他便从地上起身,一走出山洞,身形一晃,如空气般,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如果,云舞跟龙倾邪看见,必然会心一惊。
因为,那实力,绝对超越了大武师境界,而一个徒弟的实力都超越了大武师境界,那山洞内的师傅,又是何等实力?
……
“抓紧我,千万别放手。”龙倾邪紧紧抓住云舞的手,可却稳不住两人那被急流冲击的速度。
原以为,这条急流河道,往下一些,应该就能缓下来。
却没想到,急流不但没缓和迹象,反而越来越急,水底下尖锐岩石很多,水流的猛力冲击,时不时撞上那水底下的岩石。
血痕,青紫,不断在两人身上增加。
就算熟悉水性,可如此情况下,根本无法控制。
更何况,这个河道很是宽敞,想抓住什么靠岸,发现都没有任何东西可抓。
“咔!”某种撞击骨折的声音。
两道身影,顺着急流直下……
……
不知过了多久,云舞从昏沉中悠悠转醒。
在有知觉的那一刻,剧烈的疼痛猛地袭来,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上那多处骨折,伤口,还有,腹部好像被什么东西被刺穿了……
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在剧痛的刺激下,意识逐渐清晰了过来。
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侧躺在河岸上,半边身子还躺在水里,浑身冰冷。
全身无力,强撑的坐起身,咳嗽了好几声,将呛着口中水给吐尽,喉咙火辣辣的。
而这时,她才看清楚,自己腹部竟然插着一根树枝,紫衫上破烂不堪,全身多处骨折,伤痕累累。
她这样也没死不了,看来,这具身体真是有些诡异!
不过,脑海中猛地闪过一道身影。
龙倾邪?
这是一片碎石沙滩的小河,云舞急忙的朝四周扫去,却不见男人的任何踪迹。
在她意识黑下时,她好像看到龙倾邪紧紧护着她,而撞上那尖锐巨石……
虽然知道他拥有自愈能力,可心底还是刷过一抹担心的着急。
想起身。
可身体一动,却加剧了身上的剧痛,全身的每个神经都在嘶吼,突然,体内莫名升起了一股无法忍受的剧痛,猛地冲击上她。
喉咙涌上一甜。
“噗!”一口鲜血喷出。
云舞脸色苍白无血色,可却发现,自己吐出的血液,竟然是黑色的。
黑色的?怎么回事?
想去探查身体情况,可刚运起丹田,腹部被贯穿处就传来剧痛,剧烈的痛苦袭上她每一条神经,痛得让她忍不住想呻吟。
冷汗直冒,渗在那湿哒哒的破烂衣襟上,也分不出是汗水还是河水。
可是,云舞却还是伸手,想要将插在腹部那根树枝跟拔出。
长时间浸泡在水中,身上伤口已经发白,这树枝不**,定然会化脓了。
只是,当云舞手刚一碰触到树枝,树枝竟然一个涌动,又往她体内深入了几分。
云舞剧痛难当,可却陡然瞪大眼,看着腹部那干枯树枝,就跟平常的树枝一样。
难道刚刚是她虚弱的错觉?
伸手,再次碰触上。
“呃!”树枝又一个深入,云舞脸色猛地惨白。
不是错觉!
那是什么鬼东西?
腹部内清晰的感觉到,树枝像是在啃食她的体内血肉,又像是在生根发芽。
云舞心惊胆战,第一次产生了恐惧。
可也就在这时,树枝伤口中。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再次凶猛诡异的袭来时,云舞再也坚持不住,意识一黑,身体软倒了下去。
隐约中,她好像听到了远处有脚步声……
时间过了多久?
不知道,云舞是昏昏沉沉中醒过来,发现自己不再躺在河边,而是在一张有些简陋的床上。
嘴唇干裂,面无血色,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缓缓地睁开了那双紫眸。
这是一个非常简朴的小屋,屋内的摆设很简陋,也不算宽敞,但这屋内,却摆着两张床。
除了云舞躺着这简陋的床外,还有一张比较破烂的小床。
看得出来,这小屋应该是两个人居住,门外!
隐约的,似乎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
“小叶子,听说你奶奶又捡回了一个人?你们家都穷得自己都吃不饱了,干嘛还要再起捡回一个快死的人回来?听大娘一句劝,趁着你奶奶还没回来,你把人丢回河边去吧。”
“大娘,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可是一条人命,就算不是奶奶捡回来,我看到也一样会救回来,你没事就回你自个的家,别再这里说一些有的没的,我奶奶听到又该生气了。”
是一道有些稚嫩的声音,染着一丝的怒气。
“好,好,你们这一老一小都是大好人,就大娘我是坏人,本来是看你们生活艰苦,忍不住想好心提醒你们,看来我是多事了,真是好心没好报。”那女人大不满似的,碎碎念离去。
之后,隐约听到了那小小碎步声走走停停,来来回回,好像在忙些什么。
云舞扫了眼四周环境后,察觉到了之前插在自己腹部那诡异的树枝不见了,而身上的伤口,都被包扎好了。
是那救她的人帮她处理的?
那跟诡异的树枝,一碰就往她体内缩,是怎么被取下来的?
脑海中闪过这个疑问,可渐渐的,感觉眼皮又开始很沉,像是要昏睡过去似的。
云舞明白,是自己身体太过虚弱了,第一,可能是很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了,或许还有另一原因,就是她很久没喝兽血了。
她清晰的感觉得到,她身上伤口虽然被包扎好了,可根本没有愈合的感觉。
如果这样躺下去,恐怕想要身体自动修复愈合,是不可能的。
云舞咬牙,想撑起身。
可这时,房门推开,一道娇小的身影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那女孩在一看到云舞醒过来时,不禁连忙呼道;“别起来,你身体还很虚弱呢,小心伤口。”
将手中碗放到桌子上,女孩就连忙走了过来,抓过一旁的一个枕头,小心翼翼竖放垫好,让云舞能靠躺在床上。
“你身上伤口我都按照奶奶说的,用药水洗过,然后包扎好的,可是,都三天了,你伤口还是开裂的没有愈合,奶奶说,你是伤得太严重了,又在水里泡得太久了,她今天一早又去山上给你采药去了,你乖乖的,如果痛的话,就忍忍,我给你煎了药,你喝了以后,就会慢慢好起来的,不用担心。”
这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肌肤有些偏黄,却有一双大大明亮的大眼,长相清秀,小小的眉头皱着,噼里啪啦的说着,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不过,从那语气话语中,听得出来,这个女孩的心地善良。
“你别乱动哦,我去给你端药。”女孩又说了一句,见云舞没乱动了,才放心似的转身去桌子上端药。
云舞的紫眸淡淡的看着她,并没开口。
小叶子坐在床边,吹了吹碗里的药,凉了凉,才送上一勺到云舞嘴边。
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以对药物的了解,那是一种有温补的养伤药,对身弱重伤的病人十分有利。
可对于云舞来说,这种温和的药性,对她现在的身体来说,完全没有效果。
小叶子见云舞不张嘴,以为她是怕苦,顿时有种哄小孩似的开口;“姐姐,这是良药苦口,你现在乖乖的把药喝了,晚点我去给你去买蜜饯好不好?来,啊……张嘴。”
云舞眉头蹙了一下,可看到她那赤诚的眼神,竟然忍不住拒绝,抿紧的唇缓缓地的张开。
小叶子一见,顿时欣喜咧嘴一笑;“真乖,晚点我一定给你买蜜饯哦。”
她这哄小屁孩似的话语,让云舞有些无语。
边说着,边将药送入她口中,然后一勺,两勺……
她动作很熟练,就好像,是经常给人喂药的练出来的。
“你昏睡了三天,肯定饿了吧?你再休息一下,我去给你熬点小米粥。”
给云舞拉了拉被子,将她安妥好,小叶子就端着碗出了房门。
不一会,就听到门外那碎碎来回的脚步声,看来,厨房是在外头。
躺在这简陋的床上,听着外头那忙碌的脚步声,云舞第一次感觉到了舒适放松的感觉。
好像,在这里,所有的伪装包袱,都可以暂且的放下。
虽然那药对她伤口没有什么效果,但喝下后,体内有些暖暖的,也不知是不是太过放松了,不知不觉中,又在再次沉沉的睡去。
……
当云舞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她伤口虽没有愈合,可体力却恢复了许多,精神力也恢复了不少。
微微的吸了一口气,丹田缓缓运转,精神力朝体内探测去,想要看看自己身体如今的情况。
这不探视不知道,一看,云舞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以为,那树枝被取出去了,却发现,竟然全部的缩进了她腹部之中,枝条分岔的扎在她血肉里,就跟生了根似的。
该死的。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云舞有些心惊,从床上撑坐起身,想要扯开腹部的包扎白布,看看腹部……
房门却这时被缓缓打开。
不过,这次并不是那小女孩,而是一位身着朴素补丁衣服的老婆婆。
满头白发苍苍,脸上皱褶明显,七八十岁左右,那慈祥的双眼中,染着一丝莫名的沧桑,让人看见眼里,总有那么一种忧伤的感觉。
“醒来了?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好好躺着。”慈祥苍老的声音。
老婆婆进屋后,就从桌上倒出一杯水,走到床边,送到了云舞嘴边;“喝点水,这样喉咙就没那么难受了。”
云舞看着眼前的老婆婆,之前听到过那门外对话,知道就是这个老婆婆将她救回来的。
顿了几秒,伸手接过水杯。
“谢谢婆婆救了我。”多日未曾开口,嗓音有些沙哑。
老婆婆微笑。
“孩子,你精神恢复得不错。从你身上伤口看来,你应该是被魔兽森林那条急流河冲下来了的,身上除了伤口还有骨折,我不懂得治骨折,等过几天,我再给人请大夫给你看看。”
就这家里的情况,云舞其实猜得出来,恐怕是没钱请大夫。
其实,以她的医术,跟她那“特殊”的身躯,她自己能治。
但这时候,云舞却也就点点头。“谢谢婆婆。”
“都喊我婆婆了,以后就别这么客气,你身上的伤口一直不愈合,我重新给你采了药回来,等一下,让小叶子给你洗一下伤口,给你敷上。”
云舞微微一笑,点点头。
又说交代了几句让她别乱动的话,老婆婆也就出去了。
……
之后的三天,云舞都躺在床上。
这三天来,她除了身上伤口没愈合,身上骨折她自己都已经处理好了,体力跟精神力也恢复过来。
可是,那诡异缩入了她腹部扎根的树枝,却是让她一直心惊的存在。
龙腾卷里翻遍了,也没有有关这种诡异树枝的任何记录。
多次的想自己动手取出来,可她却感觉得到,那截树枝就跟有意识一般,只要她心思一动,树枝就开始诡异的在她血肉里不断地分枝扎根。
剧痛难耐,却又不会要了她的命。
经过三天,云舞也就暂时放弃了将它取出,不然,恐怕她这种心思在动下去,那树枝的就将她全身都给扎根了。
从床上下床,云舞看了身上包扎,也就缓缓地走出了门口。
刚一走出门口,就见一道穿着朴素的三十来岁妇人,急匆匆的朝这个方向奔了过来。
“你是……你就是被药婆婆给救回来的那女子是不是?我是住在村口的李姐,小叶子在不在家?”奔过来的李姐上下打量了眼云舞,对她那双诡异的紫瞳,美丽的样貌,而有些楞了一下。
不过,却见她很快就收回视线,打算朝屋内走去。
这是一个偏僻的山坳谷,四周并没什么人烟,房屋外是一个搭建的草棚,一边是简陋的厨房,一边是晒着草药,而外头是围着的菜园,非常农朴。
“她不在家。”这三天来,云舞也对那一对祖孙有些了解。
那女孩并非是那药婆婆的孙女,而是药婆婆从小捡回来养大的,所以取名就小叶子,至于那药婆婆,据说是天生没武力,子女不赡养,所以独自一人搬到了这山中来。
其实,总感觉药婆婆的身份,并非她口中所说那样,但是云舞也并没多问。
“不在?这个时候她跑哪里去了?她奶奶都出事了。”李姐蹙眉紧皱,一副挺着急似的表情。
药婆婆虽住在山中,可是附近一带的贫苦居民,有个头疼脑热生病的,都是全靠药婆婆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