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地狱里的人,就不要见光了,一但看到过,他就会把所有人拽入地狱。唐熙辰就是这样的人,没有母亲的陪伴,父亲的散养,从小到大所经历的霸凌,最终使他扭曲,唯有那个肯站起来维护他一二的叶臻是他的救赎。
叶之禾给叶臻收拾着东西,住院的话,一堆东西都要收拾,很琐碎。
叶臻无聊,听着声音拿着手里的纸团丢他,叶之禾看着一地纸屑,皱起了眉头:“你丢了一地,最后还不是我打扫。”
叶臻拍拍手,像个乖宝宝似的老实坐着。
叶之禾收拾好大包小包拖出客厅:“明天就住院了,担不担心?”
叶臻反问他:应该我问你,担心不担心?
叶之禾蹲下来抬头看她,眼中柔丝千万,他看着叶臻失神的双眼,既痛又期盼:“担心,可我想让你再看一下这个世界。”
叶臻苦笑,她从不觉得这个世界有多好:“看不看的有什么区别吗?”
叶之禾趴在她的腿上:“这个世界肮脏不堪,可是有你在,我就觉得这个世界还可以称之为美好。”
叶之禾把头埋起来,眼中有些泪水模糊视线:“臻臻,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别轻易的放弃我。”
叶臻低头在他耳边无声却郑重的回答:好。
唐熙辰早早的在医院等着,等叶臻住下,唐熙辰就自然的削起了苹果,唐熙辰把苹果切成小块,放在叶臻床头。叶臻并不习惯别人做这些:你不必做这些,有哥哥在就可以了。
唐熙辰擦擦手:“叶臻,好好治疗。”
叶臻点头,唐熙辰看着叶臻,久久没说出一句话,很久之后说:“叶臻,我帮你是希望你可以报答我,你明白吗?”
叶臻点头:我明白,我欠你人情。
唐熙辰叹了口气,她果然不明白,叶之禾交完单子回来看到唐熙辰含情脉脉的在叶臻身边,如临大敌。
“唐律师,你可以出来一下吗?”
唐熙辰把注意力转移过来,看到门口的叶之禾,他此时竟然在想,叶之禾和自己比,谁更帅一些,叶臻喜欢儒雅,自己过于阴柔了些。
唐熙辰微颔首,走出病房。
唐熙辰太危险了,无论自己怎么查,就是查不到他任何有用的信息。
“除了臻臻,我可以给你任何东西,臻臻不是你可以任意玩弄的筹码。”
唐熙辰皱眉,自己表达的有问题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她是筹码了,你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叶臻,我志在必得!这才是原话。”
叶之禾愁上心头:“臻臻经不起任何打击,你想要别的什么,我都可以拿来送给你。”
唐熙辰好笑的看着他:“叶氏,送给我怎么样?”
唐熙辰笑出了声:“看来她也没那么重要,我说过了,我要的是她,钱…名利…要这些破东西有什么意思。”
叶之禾每每在他面前都是节节溃败:“唐熙辰,除非我死了,否则,我护她到底。”
唐熙辰内心有些撼动,他不信有人可以另一个人不要命。
“叶之禾,玩个游戏?”
唐熙辰嘴角噙笑,这场角逐对他来说只是一场游戏:“三个月,三个月内,叶臻自愿嫁给我,信不信?我赢了,就自己拿奖品,如果我输了,我不但把叶臻还给你,再送你点别的,一定比叶臻值钱多了,怎么样?”
叶之禾隐忍着怒火:“唐熙辰,你真让人作呕。”
唐熙辰不会在意这种话:“那………游戏开始咯!”
“我不会和你玩这种无聊的东西!”
“你以为你有资格拒绝?”
唐熙辰目光如炬:“我通知你!你入局了!”
唐熙辰摆摆手:“好好陪陪她吧,从她手术过后,三个月………”
叶之禾拿出手机:“是我,叶之禾,帮我查个人。”
叶之禾交代一番:“好,谢谢,对你不起,等你回国,一定偿还。”
叶之禾放下电话,无力的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他感到累极了,如果自己不曾报复该有多好。如果冥冥之中真的有定数,那为什么多劫难的偏偏是那个对人和善的叶臻呢?这世界何其不公。
白向远来到医院就看到叶之禾颓败的坐在椅子上,白向远出声叫他:“喂!叶之禾。”
叶之禾扭头看见他:“来了,坐吧。”
白向远身上的西装还没换下:“没想到咱们还能和平共处的一天。”
叶之禾嗯了一声:“你放弃臻臻了?”
白向远抱着胳膊:“我不是放弃她,而是祝福她,她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会更幸福。”
叶之禾哑声:“谢谢………”
白向远打断了他:“别谢我,听说你有麻烦了?”
叶之禾叹了口气:“是啊,冒出来一个唐熙辰,让人头疼。”
白向远思索了一会儿:“他挺有名的,最有名的应该就是他当年处理的逃税案了。”
“逃税案?”
“是啊,当年他帮一个天王巨星打逃税官司,按照法律怎么也得无期了,你猜怎么着,愣是让他给打了个有期五年,补齐税款,监外执行。”
叶之禾只是想到他有点本事,没想到真小看了他。
“更绝的是,跟那个巨星当对家的明星,也就是那个明星举报的嘛,离奇身亡了,是自杀。”
“这一看就有问题啊。”
白向远点着头:“是啊,谁都知道有问题,可现场就是自杀,只能这么定案。”
“自杀的明星跟他有关系?”
“这才是最可怕的,他的案子,几乎所有对家,不是自杀都是疯了,要么去了国外,几乎没有善终。”
叶之禾皱眉,唐熙辰够狠的。
“他这么做不怕自己被抓起来吗?”
白向远摇摇头:“他敢这么做,背后有着势力护着他,没人拿他有办法。”
唐熙辰的确不容小觑了。白向远拍拍他的肩膀:“我去看看臻臻,需要帮忙说一声,不过说句实在的,即使咱们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白向远又想了想:“不是没有办法,只是……算了………我先进去了。”
叶之禾就这么坐着,坐了一个下午,第一次,有人让他害怕了,从内心散发出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