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金若凌才放开双手,看着脚下这块漆黑的人体,不禁又有些懊恼:一不小心,用力过猛了,该不会死了吧?
“呜……主人没了……”阿桃见到秦柯都变成黑焦炭了,想及自己也是一只宠物,不禁悲从中来,哭了起来。
居然让这个女孩和他玩主仆游戏,真是个变态,死不足惜!金若凌心中一定,朝阿桃走了过去。
阿桃见状,哭声更大了:“哇……阿桃也要被吃了,好惨啊……”
金若凌连忙收了双爪,换上了善良的表情,说道:“小姑娘,你别怕,姐姐是官差,不会吃你们的,你放心!”
阿桃停下了哭声,抽了两下鼻子,说道:“那你都把秦柯烤熟了,还烤得那么焦!”
“呃,这是因为他是坏人,他将你们拐来玩主仆游戏,是个变态所以姐姐才打他的,你们不是坏人,所以姐姐不会打你们的。”
“秦柯是坏人?”阿桃懵懂地问道。
“他不是坏人吗?他将你从原本住的地方骗出来,然后让你做各种各样糟糕的事情!”
阿桃听见这话,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金若凌见阿桃点了头,心道人证物证具在,嫌犯顽固抵抗袭击本捕头,被本捕头英勇击毙,嗯,报告就这么写。
“这附近很少有村庄,你是从哪里过来的?”金若凌吸了吸鼻子,又说道:“你身上好香啊!”
“我是在桃树林长大的,后来被带到了一座山上,然后秦柯问我要不要跟他走,我就跟着他到了这里。”
“有没有具体的名字呢?那片桃林,那座山,还有附近那片地方叫什么名字呢,有没有能记起来的?”
“嗯,桃树林是叫桃源,然后是被秋波洞的洞主带去了秋阳宗。”
金若凌腾地站了起来:“秋阳宗?”
阿桃也被金若凌地动作吓了一跳,不知道怎么想的,或者又是下意识地一个动作,砰地一声,变成了一根胡萝卜。
“啊?”金若凌傻眼了,瞪着那根胡萝卜不知如何是好。
小桃子:“喵?”
砰地一声,阿桃又回来了,面颊通红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刚才被想吓到了……”
“你刚才说的是秋阳宗?不是别的什么地方?”金若凌再次确认道。
“嗯,我和秦柯好像是被当做贡品送到秋阳宗去的。”
金若凌吸了口冷气,转身看了一眼那块人形黑炭,只觉得口干舌燥,又问道:“那里是不是都是妖怪?”
阿桃点了点头:“嗯,到处都是妖怪,成天就说着吃这个吃那个,很可怕的!”
完了!金若凌一扶额头,心中开始想象秦柯是经过了怎样的磨练,吃过了怎样的苦头,忍辱负重、受苦受难,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带着这个女孩从秋阳宗不远千里逃难到了这儿,结果人家来的第一天,就被自己毙了。
金若凌想到这里,双手又开始不断地扒拉起自己的面庞来,完了,自己好不容易才从捕快晋升为捕头,眼看总捕头对自己也青睐有加,这一次没想到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风火毒龙钻!”身后一个声音响起,金若凌心中毫无防备,还在哀叹自己的捕快生涯,忽然感觉身后一阵剧痛,捂住屁股整个人都蹦了起来。
“啊!”金若凌的痛呼声响彻了整个淘金店。
一楼大厅,大家本来还在议论那个小子会受到怎样的对待,此时金若凌的通呼声忽然传了出来,大家一下子就炸了锅了。
“怎么,金捕头居然失利了?”
“那小子肯定隐藏了实力,不过金捕头的实力可是四步有余啊,难道……”
“糟了糟了,哈哈,金捕头居然也有吃亏的时候!”
……
看戏的是开心了,店家却不能开心,官商关系本来就是一种不平等的关系,他们若对官差受难不管不顾,那他们的店开着就得受难。
基于各种考虑,店家还是叫了两个打手上去,虽然可能也打不过,但是样子还是得做的。
咚咚……
“金捕头,你还好吗?”两名打手心里也没有底,敲完门后,就在门外问道。
“滚!”金若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两名打手相互看了看,又走了下去。
秦柯乖巧地坐在床上,金若凌双眼泪痕未干,双手抱胸,微微颤着飘在空中。
“不愧是从妖怪堆里逃出来的,居然还会这么狠毒的法术!”金若凌面色铁青地说道。
“彼此彼此啦!”
金若凌呼呼地喘了几口气,最后又心平气和地问道:“你虽然术法诡异多变,身法也不错,但就凭你,还带着一个人,要从秋阳宗逃出来,我觉得还差了点,你们一定还有别的倚仗吧?”
“没错,秋阳宗要垮了。”
“这是何意?”
“看来隔的这么远,消息也不灵通啊,秋阳宗和那边反抗军开战了。”
金若凌拧着眉头想了想,才说道:“我带你们去见城主,此事得由他判断。”
“你叫他过来,我不想动了,今天太累了,你说对不,阿桃?”
阿桃想及上午背着大包袱进城时的惨状,不由悲从中来,呜咽着点了点头。
金若凌咬着牙齿道:“你将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去转告城主!”
秦柯微微一笑,将事情大概地说了一边,当然,隐瞒了自己是秋阳宗真传弟子的事情,也隐瞒了白晴在杀死楼朗之后进行的计划,他只是说秋阳宗倾巢而出,自己看到机会,便带着阿桃跑出来了。末了,还不忘说一句:“信息是要收费的哦,你的账我记上了,记得来还哦!”
金若凌再次给自己释放了痊愈术,感觉到行动已经无碍,才面无表情地说道:“此事若是真的,城主自然有赏。”说完,下楼离去了。
淘金店众人瞧的是啧啧称奇,没见过金若凌哪一次拿人会空手回去的,这次算是见识到了。
店家还想上来打声招呼,但金若凌一出门便飞走了。
阿桃松了一口气,瘫在了床上,道:“那个姐姐好可怕,我还以为她要吃了我呢!”随后又想起自己因为受惊过度,使出了法术,不禁在心底对自己暗暗鼓劲:自己也是能在情急之下使出法术的修行者了,你已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