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营酒吧多年,穆斯蘅也结识了不少人,算是半个道上的,搞清楚昨晚的事,只要一通电话,包括是谁搞得鬼。
招呼了几个人,穆斯蘅直奔西郊,出租车刚停下,车门已从外拉开,一人弯腰,态度恭敬:“蘅哥”。
又聚集几人,司机愣了,以为是打劫的,踩下油门一溜烟的逃了,连车钱也没敢要。
“这胆子”。穆斯蘅乐了,咬了根烟,才点燃,目光落到破旧的门窗上:“大雷”。
“在”。大雷是最健壮的,簇拥着站在中间,看样子地位仅次于穆斯蘅。
“都在里面了?”穆斯蘅问,吐了口烟雾。
“嗯”。
“不过不太对劲儿”。大雷是国字脸,严肃时,眉毛立起,有些凶狠。
“管他对不对劲儿”。穆斯蘅挑了挑眼梢,一副嚣张样。
他一身嘻哈装束,裤裆快要垂到膝盖,短袖的下摆跟风晃动,怕待会儿碍事,抖了抖烟灰,扯开腰带塞了进去。
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也许会有安全感,也许没有,总之习惯了。
“邢胖子”。他一脚踹开台球厅的门,愣了一下,眯眼笑开,极其放肆。
厅里的面积不大,两个台球桌分列左右,正中央腾出一条空当儿,直通向上的楼梯。
此刻,水泥地面上半蹲半跪的瘫着十几个人,为首的正是邢胖子,他又磕又拜,嘴里嚷嚷着:“傅总,求您饶过我们这一次吧”。
“呦,心有灵犀?”穆斯蘅踹开挡路的,又弯腰摸了摸邢胖子的头,得意至极。
“你……”。邢胖子咬牙,不甘其辱,又不好发作。
“什么时候来的?不告诉我一声,真不够意思”。穆斯蘅摇头,伸手想搭傅遇川的肩膀,傅遇川冷淡的躲开了。
见穆斯蘅和傅遇川如此熟络,邢胖子的心一沉,今天,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专门等候穆斯蘅的,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傅遇川。
这人,邢胖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好惹,他的手下还未反抗,他已识趣的喝令束手就擒。
只是,这无缘无语的,怎么就结上仇了?原来,是为穆斯蘅出头。
木椅太硬,傅遇川坐的不太舒服,他起身,抬腕睨向表盘,几秒后,开口:“以后别让我在锦城看到你们”。
傅遇川的心还不算太黑,小仇小怨的,不至于赶尽杀绝。
“谢……”。邢胖子刚松了口气,穆斯蘅及时打断:“别啊”。
“他走了,我一个人就不好玩了”。
“这样吧,你做个主,让他们认我做大哥怎么样?”穆斯蘅舔着脸。
他跟邢胖子的实力相当,这么多年你来我往的谁也没讨到便宜,虽然这次胜之不武,可谁让他人脉广,这时候不急用更待何时?
“随你的便”。傅遇川算是默许。
他倒是无所谓,只是不答应的话,穆斯蘅又会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诉苦了,他听不得,也受不了。
“大雷,你清点一下人数”。穆斯蘅晃了晃夹着烟蒂的手指。
“是”。大雷点头,神色颇喜。
邢胖子垂头,俯首称臣。
“还跟着我干什么?”
黑色的宾利车停下,司机从驾驶室下来,小跑着绕后车头,为傅遇川拉开车门。
傅遇川斜眼,眉心拧起,淡金色的日光渡在他的周身,暖化了几分凛冽。
穆斯蘅牙根不理会,先一步上了车,才说:“我正好搭车去探个班”。
树影婆娑,微风乍起,穆斯蘅的视线集中在倒车镜上,一排黑色人影儿划过,他纳闷,傅遇川什么时候养了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