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成了苦力,穆斯蘅挂在他身上,举步维艰。
走廊很长,一抬头,前面没了人影儿,他无语,抱怨不得,只能翻了翻白眼。
已是凌晨,夜凉如水,梁黛穿的是吊带儿连衣裙,风一吹,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无奈,她靠住穆斯芸,缩了缩。
见状,穆斯芸转头,傅遇川站在台阶上,高高在上,她抿唇,厚着脸皮问:“傅总,能不能搭你的车?”
傅遇川垂眸,卷翘的睫毛抖了抖,眼睑上映出虚晃的影子,他又挑了挑眉梢,才要开口,应该是想拒绝,脸色冷淡。
“他们凭什么抓我闺女?”大门口,汽车引擎声停止,又是一声喧哗。
穆斯芸觉得熟悉,刚踮起脚,穆教授先一步冲破了黑暗,他没戴眼镜,头发凌乱,身上还穿着睡衣,扣子歪七扭八的,实在没了平日里的斯文。
他还抹着泪,嘴角颤抖,穆母试图撕扯他,他反抗,嘴里还叨叨着:“我闺女要是少一根汗毛,我跟他们拼命”。
“你够了”。
“警察还能抓错人吗?”
“肯定是那个死丫头惹事了”。
穆母像是后妈,尽职尽责的抹黑穆斯芸。
“闭嘴”。穆教授急了,吼了一句,不管不顾的。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穆母接受不了,情绪激动。
“别拉我”。
“我告诉你,你再敢这么说我闺女,我明天就带着我闺女出去单过”。穆教授成了藏獒,没了温顺样。
穆母被镇住了,哑口无言。
梁黛忍不住笑,贴着穆斯芸说了一句:“叔叔原来是个女儿奴”。
穆斯芸心里很暖,又不意外,她知道的,穆教授是最爱她的人。
“穆教授”。她叫了一声,有些哽咽,又觉得没出息,克制了一下。
“闺女”。穆教授的眉目闪过喜色,他两步跑过来,腰间的肥肉乱跳。
“你们怎么来了?”父女之间没有过于亲昵的举动,却很是温馨。
“还不是你爸大惊小怪的”。穆母还没缓过劲,语气难得柔和。
“我给你打电话,是一个警察接的,他说你犯了错误,让我先拿身份证交些罚款”。
“闺女,他们没为难你吧?!”注意到穆斯芸的脸,穆教授瞪大了眼睛。
“是不是他们打的?”
“这群王八蛋,我跟他们拼了”。穆教授算是彻底释放了天性,穆斯芸长这么大都没见过他这样,又好笑又感动。
“爸,我自己不小心撞的”。穆斯芸拦住,抬手给穆父整理了一下衣领。
“就是,咱女婿在这,闺女还能叫人欺负了?”穆母适时的添了一句,又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傅遇川和穆斯蘅是发小,十几岁时常出入穆家,他的轮廓没变,只是少了几分稚气,穆母只扫一眼,也能认得出。
傅遇川:“……”
“女婿?”穆教授惊讶,目光集中在傅遇川的身上。
“这不是……?”穆教授一时记不起傅遇川的名字。
“傅遇川”。
“川崽”。穆母连傅遇川的乳名都知道,可见关系的亲疏。
“伯父”。傅遇川笑笑,却不想被穆教授误会了,以为他这是间接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