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关梿铖的关刀,我绝对不会认错的。
果然是关梿铖。
当那把关刀划开那个士兵的脖子,然后刺进地面时,其他的士兵都吓得调头就跑。
“黄沙军团。呸!懦弱的东西!”宓贝凡算是耍尽了威风,可他不知道,黄沙军团的厉害,并不是指士兵厉害,而是军团的头领(刚刚的那是小队的首领)。
“你今天把银莲王的黄沙军团侮辱了,明天他可能就会报复。明攻不成,可以暗杀。把你结果了,再带走冥狻,简直是易如反掌。”莫鸣在一旁灭着他的威风。
“无所谓!他想来就来,我奉陪!”宓贝凡毫不示弱的转身迈着富豪才敢迈的大阔步,抬头挺胸的走进了旅店。
“骄兵必败!”莫鸣不满道。
晚饭过后,因为下午的那件事,所以宓贝凡被安排在冥狻的房间里。前半宿还挺精神的宓贝凡,到了后半宿就挺不住了,起初只是昏昏欲睡。他想尽办法不让自己睡着,可是都不起作用,最后还是呼呼大睡起来。
画面没有随着宓贝凡睡着而消失,屋里的一切都看得那么真切,黑漆漆的那么安静。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里,宁静、纯洁。静静的观赏这束月光,一个个细小的分子,微微浮动着,缓缓向上上升。
窗外的街上,半夜才收摊回家的小贩,推着他那辆全家人都指望它生活的推车,步履蹒跚之中充满着对生活的渴望和对社会的失望。虽然在B时空随便收税的情况是不存在的,但是平民的生活质量也是非常不乐观的。
正当这个小贩停下车,想要敲自己家的门时,他看到他家对面的旅店,也就是宓贝凡他们住的那家。某一个窗户外面,趴着一个人。准确点说,那看起来并不像人。
那个东西穿着一身白色,长长的头发把它的臀部都遮住了。那个东西并不是在用手爬墙,而是像蛇一样,蠕动着缓缓的朝着宓贝凡所在的那个房间爬去。
小贩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尖叫起来,然后摔倒在地。心里害怕到极点的小贩,连忙爬起来疯狂的敲门。小贩脑门上的汗珠,像小雨一般急速下落。他想喊叫,嗓子里却没有一丝气力。焦急的他,转过头去看着门,然后换用巴掌拍,可是门依旧纹丝不动,就像是里面没有人一样。
当他再次转回头来的时候,那个东西已经消失了。
小贩心有余悸的停止了敲门,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站正了身子,然后轻轻的迈着小步往车子的方向走去。他朝着四周不停看,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东西。他深呼吸着尽量让自己放松,并告诉自己刚刚看到的都是幻觉。
放松下来之后,他才想起来自己带着钥匙。于是,打开门准备推车回家。当他走到车子旁边,要推着车子调头的时候,他看到车子后面有个人。小贩的心又一次剧烈的跳动起来,“怦怦”的声音就像打鼓一般,虽然没有什么旋律,但却很有规律。
他壮了壮胆,走了过去。
那个人一身白色,头发很长,坐在地上,倚着车子。
小贩发现这人就是刚才的那个东西,正当小贩想转头跑进屋子里时,一只爪子,很细很细的爪子,一下子刺穿了小贩的脑袋。小贩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这么瘫在了地上。
窗外发生的一切,并没有把宓贝凡吵醒,他依旧呼呼大睡。而冥狻却被吵醒了,他走到窗边,望向窗外。安静的街道上,一片安详,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根本看不到发生什么。那个东西早就在窗户上施了法术,如果打破玻璃,眼前的画面就不一样了。
冥狻并没有过多注意外面,于是又走回床上,倒头就睡。
就在我感觉可能不会有事再发生的时候,一只干枯的似枯树枝,很细很细的手,穿过玻璃,伸进了屋子。那只手穿过玻璃后,就紧紧的扣住窗沿。然后另一只一模一样的手,做了同样的动作。
这两只手应该就是刚刚的那个东西的,原来它并没有走,而是等屋里的人再次恢复安静后再实行它的计划。
那两只手像是在用力,肌肉的运动都看得分明,那一根根血管,在月光下透出了一股恶心的灰绿色。那个东西的皮肤透着泛黄的颜色,像紧身衣一样,紧紧的贴在一块块细长的肌肉上。如果不是我听到了它的心跳声,否则我一定会认为这是只僵尸。
他那头长发缓缓从窗外露出来,就犹如午夜凶铃里的贞子一样。令人发怵的还有那身相同的一身白色。当那人的脚轻又稳的落在地上时,没有引起一丝不该出现的声音。他蹑手蹑脚的走向宓贝凡,长发下,那张丑陋的嘴上,露出了笑容。鬼魅身上带着的那种笑容,很难看透其中的意味。
倚在墙根睡着的宓贝凡根本没有发现这个家伙的到来,婉转的鼾声悠扬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那个家伙伸出了手,锋利又尖锐的指甲像是被磨光了一般,透出阵阵阴冷的杀气。
指甲毫不留情的划开了宓贝凡的脖子,头颅像皮球一样飞了出去。
那个家伙突然抑制不住自己心里的兴奋,不小心笑出了声音。
“谁在那里!”冥狻听到了笑声,在床上低声吼道。
他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看到的只有化为粉尘,慢慢消失的宓贝凡。
我第一次看到A时空的人在B时空死去时的样子,抛开人性讲,这些粉尘真的很美。淡淡的五彩光,胜过了月光的明亮。它们上升着,慢慢褪去身上的色彩,然后消失在屋顶之下。
“宓贝凡!”冥狻看到宓贝凡化成了粉尘,赶忙下床,可惜已经赶不上了。
就在此时,画像再次中断,眼前又是漆黑一片。
我摘下传感头盔,发现我额前的发梢上,汗珠正摇摇欲坠。我放下头盔,去了一趟洗手间,痛快的洗了把脸。冰凉的水铺在我的脸上,凉意瞬间占领了我的整个脸。凉爽之意传遍了全身,刚刚的一切就像是没有传进我的大脑一样。
那个家伙到底是谁?又是谁派他来杀宓贝凡?难道是银莲王?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按照现在的状况,银莲王干掉一个才渐渐熟悉B时空的战斗方式的新手,简直是绰绰有余,根本不至于找杀手来暗杀。到底是谁?
这一系列的问题,促使我赶快跑回到DNA解读器旁。我从口袋里掏出手绢,简单的擦拭了脸上和头上的水,就又坐了下来。我并没有坐回到原位,而是坐在了放着关梿铖的DNA的那台机器前。
因为我知道,就算继续看宓贝凡的DNA,也只能看到他回到A时空之后的事情。偶尔脱离一下主线的控制,也是满足自己好奇心的一种方法。
时间来到了距离宓贝凡离开B时空不久之后,所有人都被召集了起来。
“我说过,骄兵必败!搭上自己性命才算值吗?”莫鸣气愤的说。
“好了,你少说两句吧!”关梿铖甩了句话给他。
“我们应该好好检讨一下,是我提议把宓贝凡安排在冥狻房间里的,我负主要责任。”莫镜自己检讨道。
“不管你的事,明明是那小子自己吹牛说什么就让我自己守着冥狻就成,你们放心好了。到头来,还是不让人省心。”莫鸣又开始发牢骚。
“住嘴!”莫镜呵斥道,“如果我没有同意的话,事情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行了,责任谁也不用负,宓贝凡还能回来。我现在只希望你们能有点下一步计划。”关梿铖说。
“别让他回来了,他回来竟添乱!”莫鸣继续说。
“他不回来你用苍玄剑啊!”关梿铖吼道。
“我……”莫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干脆就闭上了嘴。
“他能回来是最好的。我们赶快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莫镜组织大伙围在了桌子旁边。
“昨晚的那个家伙到底是谁?”冥狻问道。
“有如此手段,连你都感觉不到他什么时候进的房间的人,我想只有一个人——鬼影子劫。”莫镜重重的说出了那个名字,“那人是黄沙军团的御用杀手,上天下海穿墙钻地无所不能,杀人与无形,所以人称鬼影子。”
“照你这样说,不是银莲王搞的鬼喽?”冥狻说。
“银莲王应该不会耍这种阴招,但是黄沙军团的首领最喜欢玩暗杀。所以根据种种迹象表明,这次行动应该是黄沙军团的首领指挥的。”莫镜分析道。
“那个黄沙军团的首领到底是什么人?”关梿铖抢着问。
“他是我们欲音楼的敌人。”莫守辰开口道,“曾经就是他率领军队想要攻取欲音楼,却被我打破了他的妄想。也正是因为抵御他的攻击,我才变成了这幅模样。”
“对,那个人就是当时臭名昭著的牢音楼的班独。因牢音楼被欲音楼击败,而投奔了银莲王。正因为他擅长在沙漠中战斗,所以为他创立了黄沙军团。”莫镜接上莫守辰的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