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倾儿听完后,心情很乱。
她也是担心这个。
可她发现,自己眼下也只有干着急,瞎担心,什么都做不了。
她无奈叹了口气,“希望这件事能这么平复过去吧。”
乔落妃见她这副模样,怕她担心过头,脸上将切好的一块苹果塞到她嘴里,道:“行了你,自己伤都还没好全呢,就担心别人了!不是整天努力和厉总撇清关系吗?怎么这会儿跟个小媳妇似的,还操心上了?你……是不是喜欢上厉封尧了?”
墨倾儿一口苹果堵在嘴里,听到这话,差点没整块咽下去。
她呛咳了两声,瞪了乔落妃一眼,“扯的哪跟哪?这是两码事,我只是不希望他因为我,被扯进什么麻烦里。”
“是,是,这的确是两码事,那另一码呢,你到底喜不喜欢厉总?”
乔落妃也啃了块苹果,边嚼边满脸八卦地问。
墨倾儿咽下苹果,没好气地瞪着她,“乔落妃,我觉得你更适合当狗仔,就你这八卦之魂,写小说简直是埋没你了。”
乔落妃笑嘻嘻道:“真的吗,多谢夸奖!不过你不说,我也看出来了…其实,你心里是喜欢厉总的对吧?别说没有,我可不信。人家厉总那么优秀,而且这阵子表现又那么好,是个人都得心动。”
墨倾儿这回倒是没否认。
事实上,她从没刻意去想喜不喜欢他这个问题,只是任由内心的感觉恣意生长。
她知道自己对厉封尧有好感。
但是这其中又被太多外在因素干扰。
其中最大的问题,便是厉封尧的家庭背景。
厉家的人看不上她,她又何尝看得上厉家?
那样的豪门,水比什么都深。
她不喜欢太过复杂的生活。
如若可以,她宁愿像在帝锦公寓那般,自在没有烦恼的过活。
豪门太多束缚,并不适合她,她也不希望孩子去蹚这趟浑水。
她打心里就告诉自己,和厉封尧是不可能的。
乔落妃见她又开始发呆,也是无奈,“好了,别想了,再想脑袋都要炸了,我看你还是先睡一觉吧,晚些时候,伤口要是疼起来,你就别想睡了。”
墨倾儿点头,没拒绝。
思绪万千的躺下去睡,却迷迷糊糊做了个梦。
梦中的世界光怪陆离,出现了很多人,最后定格在厉封尧被带上警车的画面。
她直接吓醒,起来的时候,后背全是冷汗。
乔落妃守在旁边见了后,连忙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墨倾儿点头。
乔落妃将她扶起来,又给她倒了杯水润喉。
墨倾儿喝下后,情绪总算缓了过来,问道:“什么时间了?”
乔落妃道:“傍晚六点了,肚子饿吗?”
墨倾儿摸了摸肚子,“有点儿。”
“那你在这休息,我出去买吃的。”
“好。”
墨倾儿目送着乔落妃离开后,视线才转向窗外。
傍晚的天空,晚霞如火,云朵被晕染了颜色,金黄金黄的,煞是好看。
墨倾儿发了会儿呆,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发到朋友圈,附带一句话:愿压力和烦恼都远离……
你。
最后一个字,墨倾儿没发出来,只在心里默念。
结果过不到两秒,就见朋友去浮现了一条回复。
叶心栩:“不是应该多加一条伤痛吗?远离伤痛,才能早日康复。”
墨倾儿看了后失笑,回复了一句,“说得是。”
龙御珩这时也冒了出来,”大嫂这就不懂了吧?这话肯定是对某人说的。”
顾文彦,“赞同楼上,三嫂伤口每日都要痛上25个小时,根本不可能忘。唯一可能就是,这条说说,是给三哥看的,我简直机智!”
叶心栩,“你们可真是小机灵鬼,我居然没想到。”
龙御珩,“来啊,把小爷我的黄金狗粮端上来。”
顾文彦,“撑了撑了,晚上吃不下饭了。”
墨倾儿被他们这么一闹,简直哭笑不得。
不过心情倒是轻松了许多。
这时候,微信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厉封尧,“怎么?担心我?”
墨倾儿手机差点掉到地上,连忙回复,“并没有,别听他们瞎说!”
厉封尧,“嗯,虽然听起来有些口是心非,但我信了,你的确没担心我。”
墨倾儿无语。
这人这么就那么欠揍!
看来自己是白担心了!
厉封尧这时又补了一条,“放心,我很好,你记得好好吃饭,我晚点去看你。”
墨倾儿没回,但是悬着的心,却放下了。
晚些时候,乔落妃买了晚餐回来。
两人一快吃过后,墨倾儿便开始赶人,“你回去休息吧,忙了一天,晚点保姆会过来替班,你明早再来。”
乔落妃没拒绝,“行,我收拾一下就走,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墨倾儿点头,内心有些感动,“落落,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对我这么好。”
乔落妃冲她狠狠翻了个白眼,“你够了啊,再说这么见外的话,我就跟你绝交。”
墨倾儿笑道:“你不会。你舍不得。”
乔落妃一脸嫌弃,“谁说我不会,我可舍得了。”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乔落妃就走了。
病房内剩下墨倾儿一人。
她闲着没事,自己到外面走了一圈,还去监护室外问了母亲的情况。
主治医生见她带着伤,还不忘关心母亲,便温和地对她道:“你母亲情况恢复良好,如果没意外,再过十来天,就能回到普通病房,到时候,你就能见到她了。”
这对于墨倾儿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她很开心,冲着医生道:“医生,真是谢谢你了。”
医生笑了笑,“客气什么,倒是你,伤得不轻,早点回去休息。”
“好的。”
墨倾儿含笑点头,也没过多逗留,直接转身回了病房。
她刚离开,荆楚墨就来了。
远远看到一个穿病号服的背影,心里浮现一丝疑惑,“看错了吗?那个人,怎么那么像墨倾儿?”
……
墨倾儿回到病房,就感觉伤口一阵泛疼。
应该是睡午觉时,沾了汗水的缘故。
她把房门关上,便进了洗手间,开始拆纱布,打算为自己上点药。
以往她看不到自己的伤,也不知道长什么样。
这会儿侧着身子,透过镜片,终于看清了后背那一片红痕。
狰狞可怖,都不足以形容。
墨倾儿看得暗暗抽了口气,强忍着疼痛,为自己擦伤口。
不过很快,她便发现这是个艰难的工作。
单靠她一只手,根本完成不了。
就在她咬牙独自奋斗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道颀长身影,跨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