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受伤了吧?!可是,他身上也不见有受伤的痕迹啊?难道是内伤?呃…可是,在集市上他不是还好好的吗?而且,还拽的欠扁。咦?该不会是老毛病复发了吧?不过,之前也没看出来他是被那顽疾缠身的人啊?
“你愣着干什么?那酒馆不用开了。”
“不行!酒馆一定得开,我总不能一直留在你府上整天混吃混喝的吧?而且,你也不吃亏啊?怎么说也是酒馆的股东半个老板的嘛,要不,你若是嫌对半分红太少,那你六我四好了。”乍听说酒馆不开了,我煞时自怔愣中回魂,一口气紧张的说完。呃…不动摇?“那三七开!就三七开,可不能再涨了哦?”最低限度!最低限度的了!拜托,你可别再狮子大开口了啊?拜托拜托…怎么说你好歹也是皇子的嘛,也不缺这几个子儿啊?
“你竟管的混吃混喝好了,又没人赶你走。”殷擎轩依旧不买帐,天知道,我…我,我的确不能少了!
“不!我一定要开的!不然你先借我,以后赚回本儿再还你。”哼!人家好不容易才确定了目标,终于逮到能摆脱那米虫的人生,怎么可能轻言放弃?若是他真那么顽固的不肯答应…没关系,大不了…用偷的!
“你出去吧,如果实在是闷就给翠儿学学女红什么的,出去…”
“女红?哈哈哈…不是吧?你看我像那块料吗?”女红?呵呵…居然要我学女红?真是笑话!我可是要怎么拿针都不会的!
“先出去吧,这事稍后再说…出去…”
殷擎轩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虚弱,我这才发现他的眉也不知何时痛苦的蹙紧,额上脸上渗满了晶莹斗大的汗珠。他不对劲!
“喂!你,你怎么了?是哪里受伤了还是生病了?”我做到了他身边,用衣袖轻拭了拭他脸上布满的汗。他的脸越来越呈现青紫,难道真是受伤了?!那梦瑶呢?怎么不见她,她在哪?
“出…出…”殷擎轩虚弱的张了张嘴,却艰难的发不出声。天!他,他,他,他不会死吧?!
“来人啊!快来人啊!管家!管家!”
在我一阵急切的呼喊后,所有人纷纷赶至,而殷擎轩早已陷入了深度昏迷。本来管家得知后原本要去找太医的,没想却被梦瑶制止住了,还神秘的把我们全赶了出来。真是受伤了?可是为什么呢?在集市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姐,殷公子他怎么了?”翠儿挽着我的手臂,不断焦急的往里张望着问。
“我不知道,好像是受伤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嘴上敷衍的应着,眼却一刻也未曾离过那扇紧闭着的豪华门板。这人明明好好的,怎么说倒就倒了呢?老天啊!主啊!观音菩萨啊!所有所有的神仙啊!求求你们一定要保佑他平安无事!虽然他这人有时是有那么点讨厌,可是,其实人还是满好的,保佑保佑啊!一定要保佑!保佑…保佑…殷擎轩!你混蛋千万别给我有事!不然你就惨了!
等待本身就是特漫长,尤其是承受这极端心理折磨的等待。自梦瑶入内,那扇豪华的门板就已有半天的时间未曾开启过,里面的人毫无动静,外面的人翘首企盼,屏息以待。
似乎是有一个世纪般漫长,那扇紧闭的门终于打开了,我悬吊的心总算是有了底,揣着满心焦急,我快步上前打算冲进去看看,却在这时梦瑶拖着那满是疲累不堪的身子缓步走了出来,那已除去整日里遮面的面纱的容颜惨白而青紫,但仍无法磨灭她那倾国倾城美妙绝伦的姣好容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梦瑶姑娘——”我是那么急切的想要知道殷擎轩的情况,可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被梦瑶打断了。
“别去打扰他,他现在需要休息。”她淡淡的扫了我一眼,这一次,不再冷厉。“管家,按这方子到药铺抓两副回来,另外再帮我准备桶热水。”连头也未转,她目视着前方,虚弱的吩咐道,渐行渐远的身子竟略微显得摇晃。
静静的看着梦瑶那飘忽的身子消失在对面厢房那一堵门板之后,我才发觉这等美女,就算是虚弱之时也另有一番韵味,这时我想起了轩辕烈曾念过的那首虽略显轻浮却意境相当的诗,‘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这诗中之人不就是梦瑶这般的么?
哦!对了!殷擎轩还不知咋样了呢?去看看吧还是,我这是怎么滴?真是的对着美女也能花痴半天!思及此,我急急转身,可还没迈出脚呢,就被一丫鬟拦了下来。
“姑娘还是回房歇着吧?爷需要安静忌讳打扰,姑娘还是晚些再进去的好。”
“可是——”
“姐,我们还是先别去打扰殷公子了吧。”我本是要坚持,翠儿却上前拉住了我。哎…算了,晚些就晚些吧。
今夜的星空,月亮是朦脓模糊的,星星也寥寥无几。这样的星夜足以引发一个人的诗兴,然而更多的却是引发一个人的孤独和寂寞,独自伤怀空悲切…
来到这个世界多久了?三四个月了吧?还有一个月就入夏季了呢。哎…这是个权欲熏天的世界,在这里,男人在爱情与前途、霸业、野心的天枰称上,爱情永远只是不如蚊虫般大小,只因那另一头承载的太多太多…
纳兰浩麒…在你的天平称上可曾有过一丁点儿我的位置?
“呵呵…没有那又怎样?颜琦,发挥你那老鼠精神吧!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很快酒馆儿就能开业了,很快…很快…我就可以靠自己双手养活自己了!哎…早知道会掉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我就多学点技艺傍身了,搞不好还能混出个小富婆什么的。
我伸了个懒腰之后,做了个加油的姿势以此来鼓励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却总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失落。
夜,渐渐深了,竟管接近初夏,可晚风仍有些沁凉,我裹紧了身上的绣花锦被,窗外,三三两两的小鸟儿竟还借着朦脓的月光久久不肯歇息,叽叽喳喳着在那早已枯竭的枝头跳来跃去。看着,我不禁失了失神,在那邻近的一棵枯树上,一只半大的鸟儿安静的独立枝头,偶尔向远眺望。
“鸟儿,你寂寞吗?你的伙伴就在那里,为什么你要独立枝头呢?”吸了吸鼻子,眼角竟不觉有些湿润,一滴水珠落出了眼角,划进了耳际的发丝,凉凉的…冰冰的…呵呵!颜琦啊颜琦!你什么时候这么容易感伤了啊?这可不像你呢!呵呵呵…真酸啊!
突的一声扑腾,那只独立枝头的鸟儿飞走了,我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它飞去的方向。
一夜发神经的后果,不用说也可想而知,由于休息不足,脑子爆痛得厉害,太阳穴更是涨得似要裂开。从起床到现在整整一上午我就不停的柔着掐着可却毫无好转。
“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翠儿停下手中的女红,满是担忧的问。
“没,可能是晚上没睡好吧,头有些痛。”我将额头紧紧抵在了桌沿上,那样冰凉凉的会好过些。
“那翠儿帮你揉揉吧,那样会好过点。”翠儿听罢,说着扔下女红就要起身,被我及时制止住了。
“不用了翠儿,对了,殷擎轩怎么样了?”一个晚上了都,应该好转些了吧?
“不知道呢。”翠儿耸了耸肩,摇头道。
“那我过去看看吧。”说着我已起身往门外迫不及待的走去。其实早上就想去了,可又怕打扰他,可是继续这么坐着,还真是憋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