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发生什么事,姚图透并不知道。
随手拦住一位路人,手指向人群处:“大哥,这前面是什么情况,怎么这多人围在那。”
突然被拦住,路人表示有点懵圈,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还能有什么事,宫里不太平,据说前些日子,十三皇子被贼人绑了,现在还没抓到,皇上急了,重金悬赏呢!”
绑匪?重金!原来是这样。
谢过路人,把白君河用绳子绑在树上,嘱咐小光头好好看着,姚图透自身则挤入围观的人群中。
别看他体型不瘦,但柔韧度是一流的,如泥鳅般穿梭游弋,轻松到达悬赏榜前。
只见上面画有一张人脸像,并在下方附有一段文字。
“发现此人者,速报官府,如情况属实,奖励黄金一千两!”一个路人喃喃念着。
黄金!还是一千两,姚图透心里很激动。
再看这画像,看起来是个小孩,仔细对比,怎么感觉和小光头有些相似。
……
此时,位于齐城中央的‘迎来酒楼’,第三层雅间。
站着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蒙着脸,正看着某处。
“咻”的一声。
在男子身后出现另一名黑衣人,他微倾着身子,低着头,一只手掌放于胸前,另一只手则贴在背后:“那两名叛徒均已找到,已处决,请您放心!”
蒙面男听完并无言语,一时间陷入了沉默,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一排汗珠出现在黑衣人的额头上。
“滴答。”
寂静的雅间,随着这粒汗珠的掉落而不再平静。
“传信月上,鱼已出现,静待上钩。”蒙面男终出声。
“是!”
黑衣人应声消失在原地。
看着窗外的景色,蒙面男伸出一只手,任由雨滴落下。没人看见,他蒙面下的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
树下,白君河眼睛望着别处,被捆绑住的一双手却在不停摸索,试图解开绳子。
“小白脸,你想干嘛,你别以为师傅不在,你就想逃跑!”小光头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便捡起周边的一根木棍,朝他打去。
“哎哟!啊!小秃驴,你有本事放开我,我们来一场公平决斗!”白君河哀嚎不断。
打得正兴起,小光头感觉自己的心情愉悦了很多,也终于知道师傅总喜欢打他的原因。
“小光头,你又在干嘛!”姚图透的声音响起。
正在挥舞手臂的某熊孩,急忙停止,偷偷将木棍丢在一旁,堆起笑脸:“师傅,你回来了!你不知道,这个小白脸又想逃跑,还好我发现及时,这才打了他。”
“白君河,你又想逃跑?我劝你还是老实点比较好。”姚图透对着他说完,又转而看向小光头,“他就算犯错,你打几下就行了,怎么还打上瘾了?”
还别说,此时看着小光头的脸,和画像上的好像是差不太多。
不对,何止是相似,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少了头发?
姚图透思索着,看向小光头的眼神逐渐开始变化。
这可吓坏了熊孩,还以为是自己之前打小白脸,打得太过火,师傅生气了。
“师傅,我错了,我不敢了!”小光头连忙求饶。
“小秃驴,你这么怕你师傅吗,你把我放了,我帮你揍他。”
白君河这是想要从中作梗,挑拨离间。
可惜他并没有认清形势,所以在这句话说出口后,免不了又是一顿胖揍。
“走!我们改道去衙门。”
教训完,姚图透将白君河从树桩解绑,改换手押的方式,转头往衙门走去。
等到达衙门的时候,正巧碰见知县随同一位面显阴柔的男子出来。
“万公公,此次我还要多谢你才是。”
被叫万公公的阴柔男子,斜了他一眼:“何知县,这事你无需谢我,咱也是听从太后娘娘的差遣,你要谢,那就谢太后去吧!”
说完,这名万公公便上了轿子,走了。
何知县瞧着轿子走远,才回过头,恰好看到姚图透一行人。
“你们这是?”他问道。
姚图透连忙上前,行了个礼,便说:“草民有要事禀报。”
何知县摸着下巴的胡须,眯着眼睛:“哦?是何事啊!”
姚图透一把将白君河推到跟前:“此人当街偷我钱财,现被我抓获,特将他送来官府。”
仔细看了看白君河,何知县点点头:“嗯,来人!”
几名官兵从府中赶来,左右押着白君河。
“将他暂押地牢,隔日再审!”何知县命令道。
说完,打了个哈欠,心想着快去歇息,却又看到姚图透站着不动。
“怎么?你还有什么事吗,无事等明日再来听审。”
姚图透搓搓手,凑到何知县的耳边,悄声说着。
“什么?十三皇子?”何知县诧异着看向他。
姚图透点点头,并指了指小光头。
可怜我们的小光头,此时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只是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们。
“来人!将他俩也一并押下!”何知县喊道。
几名官兵迅速出现,将姚图透和小光头押往地牢。
这白君河刚入牢中,看着潮湿的环境和长满青苔的墙壁,心中正在悲鸣。
却不曾想,又是一阵脚步声,官兵押着姚图透和小光头来了,将他们三关在一间牢房内。
“哈哈,秃兄,你们……这不对吧?是来体验生活吗!”白君河大笑着。
“嘭!”
回应他的是两个大拳头,姚图透现在郁闷不已。
这是为什么呢?
按道理来说,将小光头给知县一看,现在应该是被好吃好喝伺候着,怎得,就来了牢房。
“师傅,你和那个老头说了些什么啊,就把我们关这来了。”小光头问道。
白君河一听,他俩被关原来是因为姚图透与何知县的谈话。这好奇心就来了,忙竖着耳朵。
姚图透挠挠头,叹了口气:“原本不是看到那个皇榜吗,上面悬赏的那个人和你很像,为师就想着,把你假冒成他,获取赏金。”
“我?”小光头指了指自己。
“没错,就是你,可没想到,我才说了十三皇子,就被他抓了。”姚图透摸了摸他的脑袋,“连累你受苦了。”
“等等,秃兄,你刚才说的好像是,你要卖掉小光头,换取银两?”白君河突然说道。
仔细一想,好像是那么回事。
小光头虽然年纪小,但他聪明的很,经白君河这么一提醒,豁然开朗。
“师傅,你准备卖掉我?然后自己数钱?”
望着小光头那不和善的眼神,姚图透尴尬到不行。
“咳咳!”
强行清了下嗓子,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为师怎么会抛弃你呢!我这不是为了咱师徒二人的美好生活着想,先把你交给他,等赏金拿到手以后,为师再救你出来!”
“哼!这要是没有五个糖葫芦,别想我原谅你!”小光头噘着嘴,越想越气,眼眸间竟泛起了泪光。
“好好好,等出去,就给你买!”姚图透忙答应着。
……
官府内。
“何知县,这么着急叫咱家过来,所为何事?”
却是之前那名万公公,才刚离开不久,就又被叫了过来。
“万公公,这不事出紧急,我也没有料到啊。”何知县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似乎并不像他说的那样着急。
“何知县,咱为太后娘娘办事,并没有太多的闲心。”
万公公此言一出,何知县便知不可再拖沓,拍手招呼左右侍从离开,悄声道:“刚才有人说他找到了十三皇子。”
“什么!此话当真?”
万公公猛的从座位上站起,在屋内来回度着步子。
“他还带着那个小孩,如今都被我押在牢里。”何知县说道。
“你瞧着那小孩和画像比,如何?”
何知县想了想,回忆了一阵,犹豫道:“好像并无差别,除了……哦对!那个小孩没有头发!”
莫非,真是十三皇子?
万公公心想,太后那边吩咐过,一旦发现行踪,必要禀报她。
“何知县,此事所关甚大,咱需传信回京,要几日时间,在这之前……”
闻言起身,何知县拍着胸脯:“公公请放心,本官定尽心尽力。”
“嗯,消息传到之前,还请好生招待,日后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何知县应允,目送着万公公离开。
站着思索一番。
忙招呼手下,将姚图透和小光头从监牢里搬入府上客房。
并吩咐伙房,准备了一桌好菜。
“这位兄弟,之前有所怠慢,还请见谅!”
桌上,何知县举着酒杯,面对姚图透嘴里说着一些客套话。
这突然被押入监牢,又从监牢出来被待为贵宾。
姚图透此时还有点懵圈,木讷着喝了口酒,还没有缓过神。
一杯酒陪过,何知县站起身,微笑着:“那,二位先吃着,本官还有要事在身,就不继续作陪了。”又指着门外的仆从,“二位如有任何要求都可以直接吩咐他们。”
姚图透和小光头一齐点了点头。
接下来就是师徒二人的海吃海喝时间了。
何知县一走,姚图透放开了肚子在吃,小光头也有样学样,直接抓着一个鸡腿就啃。
“哟,你们吃得这么好!”
声音响起,姚图透和小光头面面相觑,还有别人?
却见着大门对面的窗台上,一个人正悠闲地坐在上面。
“白君河!是你。”姚图透惊讶道。
盗圣果然名不虚传,被关押在牢中,都能自己出来。
“还好我鼻子灵,闻着味就过来了,居然是你们两个。”
白君河说着,倒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一旁,拿起肘子开始啃。
得,三个吃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