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阑,华灯初上,满城的霓虹闪烁,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流光溢彩映衬着大都市的喧嚣与繁华。
南城作为国际经济中心又是个海滨城市,繁华景象可想而知。
谢殊墨突然接到钟少岩电话时还在公司,之后便直接从世临驱车去了affair酒吧。
钟少岩刚结束为期三个月的任务,顺利回部队复命后,部队给了三天假期,于是,刚回来便联系了顾景沉和谢殊墨二人,趁此机会出来放松。
三人是从谢殊墨小时候回国之后结识,意外投缘,志趣相合,年少轻狂时颇有些惺惺相惜,几人的关系丝毫不亚于亲兄弟,无可撼动。
affair酒吧是谢殊墨名下的,南城最大的会员制酒吧,隐秘性极高,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从来没有不该有的报道从这里传出,可以说是南城众权贵的聚集之地。
顶层,谢殊墨的私人包厢。
谢殊墨赶到时,顾景沉和钟少岩已经先到了。
不似外面的疯狂气氛,包厢内,音乐轻缓,酒香四溢——
顾景沉不出意外的正在吧台调酒。
而钟少岩,一身休闲装扮,姿势慵懒随意的倚在沙发上,修长带着薄茧的指节里夹着烟,整个人带着吞云吐雾的迷离性感。
室温舒适,谢殊墨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走到沙发上坐下。
顾景沉视线从手中收回,抬眸瞥了他一眼,再看了看沙发上的两个男人,挑了挑眉,带着几分轻佻和散漫,勾唇轻哂,“我说,你们这两个无趣的男人,出来不喜欢玩就罢了,也都不找个人陪,就我们三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
说完他摇了摇头,似无奈地叹了口气。
“亏得你们有我这个情调品味无人能敌的朋友。”他姿态骄矜,喋喋不休的得意调笑,“看看本少爷,不仅会玩,还每次都亲自给你们调酒,你们……”
这话说得,好像他出来喝酒找过女人一样!
以他的酒量,轻易确是不醉。
但酒品么......只要喝醉,随便有个觊觎他的女人在,约莫都能把他吃干抹净。
他也真敢说!
谢殊墨见他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嗤笑一声,黑眸淡淡地瞥向他身后的酒架,接他的话,凉声道:“那要不,我把吧台撤了?”
一针见血。
果真,闻言,顾景沉收回轻佻,一秒正色,“兄弟们,承蒙喜欢,荣幸之至!”
笑话,他爱酒成痴,而谢殊墨这里那么多名贵珍藏的好酒,种类齐全,南城甚至国内怕是都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他都已经收藏了不少好酒,却还是比不上!
钟少岩被顾景沉'欺善怕恶’的样子直接呛了一口烟,连连笑着干咳,颇为无语的看着他。
奢华宽敞的包厢里专设着一个环形的吧台,大理石装饰的台面,华贵而不失典雅,台上摆着顾景沉准备的几瓶酒和各种辅料,欧式铁艺酒架上摆着各式各样高档名贵的酒,整体雅致又美观。
顾景沉颀身玉立于吧台后,更为之添了一道好风景。
柔和的水晶壁灯照下,投在各个玻璃制品上,折射出璀璨立体的光线。
顾景沉穿着一件面料极为考究的白色休闲衬衫,随意散开了领口,露出大片性感迷人的锁骨,而在锁骨的左下侧,有一道黑色的印记若隐若现。
男人袖口也随意的往上折了几折,露出的腕骨,线条流畅又有力度,惑人的桃花眼此刻低垂着,紧盯着手中的酒杯,整个人覆了种专注的性感。
调酒是顾景沉的爱好之一,只要来affair都会亲自调几杯。
按他多年前曾说的话:“人生一世,若没有一些兴趣爱好,情趣品味,那还有什么意思......”
少年笑意张扬,微微上挑着桃花眼,天资风流,似云淡风轻,漫不经意地说着。
若没有后面一句,定以为他是多么通透清醒,率性而活,有内涵深度的一个人。
他眸光微凝,接着又淡淡的道:“本少爷啊,要活,就要活得最招人喜欢。”
全然崩掉。
只是,他这样的人,天之骄子,有钱,有势,有貌,行事高调恣意,走到哪里,都会有人争相自愿的贴上来——
还想招什么人喜欢?
……
包厢里酒香愈来愈浓——
顾景沉用调酒匙沿着杯沿有技巧地轻轻搅动了一圈,再装点上薄荷片完毕,层次分明且色泽透亮的橙蓝色鸡尾酒便调制而成。
顾景沉来的时候已经让人准备了晚餐,是以调的也是适合餐前饮的中度鸡尾酒。
“来品品本少爷的新品,'海上生明月',独此一家,世无其二!”
顾景沉端着酒走来,唇角漾着笑,眼角眉梢上挑的弧度里,尽是掩不住的性感和风流。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如此雅致有意境的名字。
谢殊墨和钟少岩挑着眉,动作一致的抬手接过递过来的酒。
鸡尾酒的色泽很是耀眼迷人,映在眼里的画面——
就如同月光悄悄洒进了碧蓝色的大海,海面上缓缓泛起了点点银光一般,而后,微风吹来,波光潋滟。
酒中如同藏了一幅美妙绝伦的海景画。
鸡尾酒入口醇香且清爽,口感独特,确实和以往喝过的大不相同,只品一口,便体会到视觉与味觉的碰撞、交融。
整个人如同置身于海边,酒香如海风,熏得人心旷神怡,身临其境般舒爽。
当真是名符其实!
顾景沉当之无愧的行家,对酒的密度和分量把握的极为精准,不差毫厘,色香味的融合完全可以媲美任何顶级专业调酒师,只品一口,便觉余韵犹在,神清气爽。
谢殊墨勾了勾沾着酒液愈发性感的薄唇,言简意赅:“不错。”
“是不错啊。””钟少岩眯着狭长的眸子跟着笑了一声,很给面子地点头评价:“酒香,色纯,味绝!”
顿了顿,他又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几个月没喝到你的酒了,还真有点想这口。”
“哈哈……”顾景沉面上的笑瞬间又邪气了几分,说:“今晚保准让你喝个够!”
可惜,一语成谶,钟少岩是真的在这一晚喝够了,至少几个月不想再沾他的酒了,当然这是后话。
接下来,浅斟慢酌间——
顾景沉蓦然间想到一件事,侧过头,眯着一双桃花眼看向谢殊墨,似在思索,却一直没说话。
谢殊墨察觉到,不知道他又抽了哪边的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说。”
顾景沉坐直了身子,问道:“小期妹妹呢?这么久不见,我都有些想她了。马上就是春节,她还没回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