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夕阳的照耀下,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满是血液的街道上,修长的刀刃上有着血液流下。
那黑色的身影向着这里看了一下,漆黑的瞳孔倒影着邸释语自己的身影,接着就是一阵头痛传来,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痛感,这种疼痛在刺激在邸释语的神经,痛的他想大声嘶喊。
但却没有一点声音发出,眼皮沉重异常就是灌了铅一样,他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就是身上有铁块压着一般,而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十分的熟悉。
因为这种感触对邸释语来说绝不陌生,这就是鬼压床另外它的学名就叫做眠瘫痪(sleep paralysis)症,曾经有几年的夏天他就是在这种状态下过来的,所以应对方法可谓是非常的娴熟。
但这次却出现了意外,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舌尖的传来的疼痛远比不上脑海痛楚,这让邸释语意识到这不是鬼压床,或者说不是简单的鬼压床。
慢慢的邸释语感到自身在被人推着移动,这是来自他自己直觉的指引,在试图挣扎无果之后,他就开始极力回想自己在昏迷之前的事。
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或者说他只记得自己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走在回家的路上,而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和谐。
“所以说,我到底在哪?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对,意识怎么…突然…变…沉…”
一阵无法抵挡的沉重感袭来,这感觉就像是坠入无边炼狱一般,无法避免,随后邸释语就在次失去了意识。
“小伙子,感觉身体情况如何,先不用着急回答,你只需要点头就行。”
一道出现在他的意识里,身上各种知觉的恢复,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入了耳中,邸释语想要回答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因为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从喉咙深处传来。
伴随着疼痛袭来的,还有一丝丝的铁锈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邸释语很清楚这是血液的味道。
“病人的身体比我们想像的要好,准备实施另一个方案。”
“是,方主任。”
随着声音的结束,在邸释语的周围出现了各种动静。慢慢的一股睡意在无聊中袭来,随着眼前一黑再次陷入了沉睡中。
“唔”
一道刺眼的光线映入了邸释语的眼眸当中,这让他睁开的双眼眯了起来,借此慢慢的适应了周围的光亮。缓缓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白色的墙壁,银白色的铁柜,悬挂的点滴,鲜红的十字,这一切都在说明一件事。
“很明显的可以得出,我这是在医院当中,那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明明记得我在...”
头部的剧痛再次袭来,而这一次邸释语显然没有再次昏迷过去。他承受了这一切,从记忆中得知了一部分前因后果,但依然没有太多重要的信息。
“所以说我之前经历的一切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那张脸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邸释语回想着自己在那条街道上目睹的一切,陷入了迷茫当中,这与他小的时候发生的一件事非常像,但却不一样,这次他有着绝大部分的记忆。
“小伙子,你醒了,感觉身体怎么样?还有不适的地方吗。”
在邸释语迷茫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中年人,不准确来说是接近老年的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对着他十分和蔼的微笑着问道。
“我不是很确定,我刚刚才醒过来的,不过不适吗?应该是没有了吧。”
被问到的邸释语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回答了眼前人的问题,对于现在的身体情况他也不是很确定,毕竟他刚刚才醒了过来。并且这是一位医师,从胸牌可以看出。
“没有,那就好,那就好。现在你先休息一下,一会再给你做一个全身的检查。”
那接近老年的医生听了邸释语的话后,独自的思考了一会才回道。说完就背负着双手摇摇晃晃的走了。
对于刚才的那医生的话,邸释语略微思考就明白了,也就不去想它了。接着就去考虑自己常走的那条小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这对他来说十分的重要,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解开小时候某件事的关键线索。
但很快他就放弃思考了,因为这没有一点印象,至于那有些诡异的画面,不知为何每次快要想起的时候,心底总会有一个声音在阻挠他,所以这也就不了了之了。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间光线已变得柔和不再那么刺眼,走廊当中的已接近寂寥。邸释语望着外面靠近西方的太阳,十分打趣得道。
“太阳快落山了,我这病人不会挨饿饿死吧。”
“不,并不会。”
邸释语只是感慨一句,根本没想到有人会回复他,于是他循着声音的反向看去,一个从外貌上看去有着三十几岁的人站在那里。
他的外貌看上去平平无奇,但身着黑色西装再加上他那打理的干净的寸头配上八字胡,倒是有一种严肃的感觉。
在邸释语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着邸释语。
有着颇为清秀的面孔上有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眸子中仿佛有着星辰大海一般,但他的左脸却有着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不明显的暗红色胎记,这让清秀的面孔有些妖异。
“小子,我首先要感谢你救了我家小女虽然不确定你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但还是十分感谢,因为她平时有些胡闹。”
“其次我平时工作太多有些忙碌,让你浪费了大量的时间,等于浪费你大量的金钱,对此我深表歉意。”
在沉默了片刻后,你中年男子先开口了,对邸释语分别表示了谢意和歉意,态度十分的认真。
邸释语沉默了,对那中年人所说的事没有表任何态度,因为他丝毫不知情。他口中的小女自己连面都没见过一面。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那道女声的主人吗?
“你住院的费用我都交了。另外这张卡里有十万元,密码是卡号的后六位。算是对你救了小女的感谢。
“另外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了,不会对你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
那中年人说着从兜里拿出了一张卡,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对着邸释语再次表示了感谢后就走了出去,走之前对着医生说了些什么。
邸释语望着天花板沉默着,过了一会,护士送来了一些米粥他窸窣的喝了下去。勉强的填饱了肚子。
“所以说,我这次遇到的到底算什么?”
邸释语有些自嘲,但自嘲后他又冷静了下来望着一旁的银行卡沉思了下来,这张卡该如何处置呢?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但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因为思索等不到结果,把自己弄得想上厕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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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邸释语领着书包站在医院的出口,望着眼前的车水马龙心里颇是感慨。至于书包,邸释语在收拾东西的时候从桌柜里发现的,在发现的时候他还有些惊讶,里面除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外都没丢失。
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前往景秀小区旁边的出租楼,到了目的地下车扫码一气呵成。上了二层从包里摸出钥匙,打开了屋门把书包随手抛在了沙发上。
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肥宅快乐水看了一眼日期,就往嘴里灌了起来,冰凉的触感让着炎炎夏日有了一丝清爽。
“没想到就在医院里躺了三天就出院了,还有就是我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出院时护士看我的眼神总感觉怪怪的。
“啊,想不明白的话,只能望在那条街道昏迷之前的方向推导了。再有就是为什么感觉智商不够用大脑反应迟钝的感觉呢,这是错觉吗?
“还有这几天还真是多灾多难,国庆假都能遇到这种事情,看来有必要考虑一下戴不戴护身符了。”
邸释语一边喝着肥宅快乐水一边走神思索着,现在想来他出院时护士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怪物一样。
“算了不想了,先把回去的车票买好,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去了怪想家的。”
想着想着邸释语摇了摇头,拿出屏幕有些花的手机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声就挂断了。
“接下来该干嘛呢。”怀着这样的想法,打开了聊天软件刷着看点,看着群友不断的聊天打磨着剩下的时光。
“困。”这是邸释语第一个想法。
“好困。”这是第二个想法。
接着就一个激灵,邸释语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无法动弹。四肢就像是被重物压住一般,根本无法动弹一下,不,手指好像可以轻微的动几下。
“这该死的鬼压床啊啊啊啊啊,还有我到底是怎么睡着的。”
邸释语无力的反抗着,一股眩晕的感觉袭来,并伴随就像从高空坠落一般有缺氧而带来的强烈的窒息感。脑海中开始无意识的涌出一些画面。
邸释语努力的回想着一些美好的事情,但到最后总会出现一张狰狞的僵尸脸,最后他放弃了思考,脑海中涌出无数的画面。
这些画面每出现一次,邸释语的身体就会下意识的颤抖一次,直到这些画面融合为一体,一个由尸体组成的坑洞出现。
这些坑洞里的尸体在不断的伸着手,就好像不断的在抓着什么,在它们手臂舞动的时候,它们跟邸释语的距离在不断的变近。
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尸坑由远及近,一步步的把自己给吞噬。猛然间邸释语清醒了过来,擦了一下脸上的冷汗,极力的睁大双眼并准备起身活动一下手脚。
但是在尝试一下后,他彻底的绝望了,身体软趴趴的没有一丝气力,眼皮越来越沉,就好像有人在扒拉着他的眼皮一样,给他一种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闭上的趋势。猛地邸释语咬住舌尖,但不知是不是舌尖咬惯了,竟一丝痛感也没有。
就这样邸释语的眼前慢慢的再一次陷入黑暗当中,再一次陷入了木头人当中。但是在黑暗当中任何一点光亮都是非常的显眼的。
所以当你的眼前出现亮光的时候,你会下意识的向光亮靠近。但邸释语在看到这光亮的时候第一反应却是逃跑,这完全是出自于本能的反应。而这本能则是来源于那几年鬼压床的经历。
现在那光点不断的向着他靠近,在他于光点之间有一条白色的绸带作为连接。邸释语不止一次尝试闭上双眼,却发现这是根本行不通的,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光点离自己越来越近。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光点露出了人形,但这时一直闭不上双眼的邸释语发现那人形是飘着的。慢慢那人形越来越清晰,显现出一位身穿红色长裙黑发遮脸的女人。
也是这时,邸释语的恐惧达到了最高峰,全身的止不住的在颤抖,至少在他的感知中是这样的。
那女人在距离他大约半米的时候停了下来,缓缓地抬起头围着他转起了圈,并伴随着接连不断的“笑”。而后停了下来看着他,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