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小心点,小心我待会儿把你舌头拔下来。”黑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渐渐清晰,站在为首的黑影拿下头顶的黑色兜帽,头顶白发的北玄面容看起来要比叶洛大上好几岁,突出的眉骨挡住了眼中露出的凶光。
“北玄,好久不见!”古枭咧嘴一笑,看向北玄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不过在场的人都清楚,这是因为兴奋而笑,等了这么久,就为了等这一刻!
“古枭,确实好久不见。”北玄摸了摸腰间别着的长刀,脸色却是忍不住一沉,他无论如何都忘不掉曾经在梦醉酒吧古枭对他的无视与不屑。
一年前,他覆灭了青山派后,无处可去的他无意间发现了梦醉酒吧,里面的人没日没夜买醉麻痹自己,在他看来都是一群胸无大志的人在自娱自乐,自我陶醉,虚度人生。
但他不一样,他打小在青山派习武就被冠上天才的称号,学什么都特别快,哪怕是后来探索古籍获得的魔阴爪,常人学起来要花上两三年才能入门,他不过花了半年就精通,远超同龄人,一直以来能和他竞争的人,只有叶洛!
他初到梦醉酒吧就对酒吧的创始人很感兴趣,加上很多人都在吹捧古枭,说古枭独来独往,是实力深不可测的习武者,这让北玄心中突然生出了切磋之心,想要用自己的实力来让这样一个强大的人对自己俯首称臣。
沉溺于自己幻想的北玄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人打败,心高气傲的他却是在见古枭时吃了一个闭门羹,原因是说他戾气太重,杀了梦醉酒吧门口的守卫。
“可笑,习武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生死相依的世界,你对敌人仁慈,敌人可不会这么对你!”
北玄在古枭的门前冷哼一声,气不过的他一拳打破古枭大门的门锁,夺门而入,古枭当时喝得烂醉,根本无暇搭理北玄,只叫北玄离开,梦醉酒吧不欢迎他。
仅仅是一句逐客令,落在北玄耳朵里就是一句侮辱的话语,他一路习武,从来都是被人钦佩和尊敬,从未有人说不欢迎他,叫他离开这类话语。
“这就是梦醉酒吧的待客之道?”北玄曾这样质问古枭,最后更是得到了一个干脆利落的“滚”字!
北玄一怒之下向古枭出手,连出几招狠手都被古枭轻而易举地躲过,透过古枭满不在乎的表情,北玄拔出了自己的长刀,又和古枭连过十数招,连古枭的衣角都没有蹭到。
屈辱至极的北玄使出自己最得意的刀法,气浪翻涌,当时酒吧古堡内的人都被声响吸引,紧接着,就看到一道人影从高高的古楼窗户中飞出,重重地砸在了地面的绿茵草地上,硬生生砸出了一个人形大坑,引得酒吧古堡内的众人嘲笑连连。
紧接着就发生了让梦醉酒吧无法忘记的噩梦,也是梦醉酒吧建立至今遭遇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最惨烈的屠杀。
“今天,我要让你知道,一年前你没选择我,是你的损失!”北玄身上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近乎化作实质的威压让肖猛等人的脸色都是跟着一变,北玄的实力很明显犹在叶洛之上,正面敌对他们绝不是对手。
“你太自负,一年了,你还是这么浮躁,一年前我可以一招把你扔出梦醉,一年后我同样可以一招把你格杀于此处的山谷。”
古枭负手而立,面对北玄身上爆发的气势,面色不变,仿佛从来就没有看在眼里。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不过在此之前,我可是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北玄嘴角微弯,一把揽过旁边站着的钱昆,“你可认得此人是谁?”
“谁?”古枭看向钱昆,看似古井无波的心湖溅起了一圈涟漪,不过表面却看不出任何异常。
“你当然会忘记,十年前,你杀我家族上下两百三十四口人,若不是当时我实现躲藏,恐怕也会被你这魔头杀害,那么多年,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看到我脸上的伤疤了吗,全是拜你所赐!当日一扇玻璃碎裂,将我这脸毁成这样,我恨你!”
钱昆崩溃地哭了起来,话语中的真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站在旁边的北玄体贴地拍了拍钱昆的后背,“钱昆,你睁大眼睛看着,我一定让你亲手杀了灭你全族的仇人。”
“他是你的人,一直在你梦醉酒吧打杂,想必你如何也不会想到,一心要杀你的人,会一直潜伏在你的身边吧,古枭,你做恶太多,我今日杀你,流传后世也是除恶扬善,今日三大家族,为罪人帮手,该杀!”
北玄低声喝道,尖锐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手脚颤抖的三大家族的族人,不屑地冷笑一声。
“古枭,你找这些虾兵蟹将还想要抓我,简直痴人说梦。”北玄认为古枭找西南三大家族都是一种看不起他的一种行为。
“你不过是世上飘摇无依的一介蚍蜉,你真以为你能和我斗?曾经你在梦醉酒吧犯下的恶行早已让你的名声遗臭万年,现在还腆着脸说自己是惩恶扬善,若真是这样,你现在就当场自裁,说不定大家还能把你当一个笑话一笑忘之。”
古枭说的话不可谓不毒,北玄咬牙切齿地看向北玄,狰狞的面庞突然一松,神色转而变得平静。
“牙尖嘴利,随你怎么说,历史向来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今日只要你们都死了,谁会在意你说的这些鬼话。”北玄冷冷一笑,戾气陡升,“杀!”
北玄一声令下,周遭的树林传来了响烈的喊杀声,山谷一圈突然出现了近两百个身穿斗篷的习武者。
“我们被包围了?”徐斌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成为被埋伏的一方。
“杀!”事到如今,肖猛明白绝对不能退缩,气势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在这个时候露出一丝胆怯,都是致命的。
三大家族的族人齐声大喝,提着各自武器和两百身着黑色斗篷的习武者站了起来,惨叫声不断响起,鲜血一次又一次洗刷着山谷内的花草植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