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山屯,一座大山之上,荒草丛生,因为正值傍晚的缘故,天色十分昏暗,给人一种十分阴森的感觉。
此时,在山阴一处,正有一个人影跪在一处黄土堆成的土包连连跪拜,看起来十分的诡异,在加上他此时嘴里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人不禁浑身发毛。
“爷爷,您的嘱托我已经照办了,劳烦您以后就不要天天大半夜的给我托梦了,您老倒是走了,不害怕这些东西,我还是个活人啊,真的承受不住这样的惊喜。”
杨树拧巴着眉毛,看着坟前的矗立的一个暗黑色的小石碑,浑身更是打了个寒蝉,带着哭腔道:“爷爷,您的这个宝贝石头我也按照您的话托人做成了墓碑,您要是对孙子还算满意的话,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了,算是我求您了!”
在这样的环境中,即便杨树这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心里都凉嗖嗖的,这短时间经历的一切实在是太诡异的,导致他这个学医的唯物主义者三观直接颠覆。
还好现在按照老爷子的吩咐都把事情办妥了,自己也能安心的回到医院实习了,要不然的话,在这么折腾下去,早晚他都得和爷爷团聚去。
呼····呼····
山风乍起,吹动周围茂密的枯草沙沙作响,正值深秋,傍晚的天气本就透着刺骨的冷意,让杨树的心里顿时又是一毛。
这老头子该不会是听到了我的话,来找我了吧?
不会的,怎么可能,做鬼也该有做鬼的规矩不是?不能说出来就出来吧?
然而,下一刻,伴随了杨树二十多年的三观,崩碎得一塌糊涂。
“孙子,爷爷来看你了!”
一道声音苍凉而悠远,更为诡异的是,给杨树的感觉就是从面前的土包里传来的!
“怎么样?你想爷爷没有啊!”
听到这话,杨树直接吓尿了,几乎带着哭腔道:“爷爷啊,亲爷爷!我可是都按照您老的话做完了,你咋还来找我啊!我还没给您娶孙媳妇呢,不想现在就下去陪你啊!”
“屁话!爷爷还能害了你不成!不知好歹的东西!”
杨树的爷爷可能是看见了自己孙子那没出息的模样,悻悻的冷哼了一声,随后道:“爷爷来找你是为了给你留下个好东西,你做好准备了吗?乖孙?”
好东西?
杨树听见这话顿时一愣,这老头都特么死了半个月了,连个毛的遗产都没有,现在反而告诉自己有好东西?
难道·····是特么黄纸吗!这对您老人家确实是好东西,可是对我来讲用来擦屁股都嫌硬啊!
然而,没等杨树开口拒绝,自他面前的黑色石碑突然爆发出来一阵耀眼的光芒,随后,海量的信息凭空出现在了杨树的大脑当中,让他不由得痛苦得闷哼一声,直接晕厥过去。
······
青海市人民医院,一个做办公室内。
砰的一声,房门突然被踹开,一个面色十分阴郁的男子冲进了屋子里,一脸不善的看着杨树,冷冷道:“杨树!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在睡午觉!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这件事告诉主任!”
杨树揉了揉眼睛,上下打量了一脸不善的青年,心里竟然感觉到了一丝欣喜,看来自己之前那只是做一个噩梦罢了。
这个王凯可是他死敌,平时没少欺负他,仗着家境殷实,背景雄厚,所以一直都很肆无忌惮。
就连现在杨树实习的这件医院,就有不少往王凯的熟人,比如什么七大姑八大姨,三姑父四舅舅都在这家医院任职,有的人更是身处高位,想要收拾他杨树这么个一穷二白的小子实在是太简单了。
两人之间的矛盾由来其实很简单,在上大学的时候,杨树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压过王凯一头,稳居年级第一,也正是因此才让心高气傲的王大少爷怀恨在心。
除此之外,让王凯彻底记恨上杨树的原因,还是因为一个女人!李雪!
大学的时候,两人一起追求一个班级里的班花,也就是李雪,结果这次又是杨树技高一筹,抱得美人归,这下子彻底激怒了王凯,在大学的时候利用自己人脉和家世没少为难杨树,现在毕业了,更是放弃了家里安排的名牌医院,直接跟着杨树来了这家本市都只算二流的医院,为的就是折磨杨树!
直到前几天,两人之间的关系才算是有些“缓和”,因为在这么多年王凯的努力之下,李雪终于还是对金钱低了头,分手时对杨树说的话也很决绝——“你他么就是一个臭屌丝!有什么资格和人家王凯比!就算是学习再好也是个废物!”
正在杨树回忆的时候,王凯却是眼神愠怒,伸手直接把桌子上的书狠狠砸在杨树的头上,骂道:“杨树,你他么少跟我装疯卖傻,刚特么放完假,心情就被你毁了,真尼玛晦气!”
因为正在思考别的事情,所以杨树根本没想到王凯会突然发难,头上顿时一疼,被那本厚重的书籍砸出了一个大包!
血气方刚的年纪,杨树下意识就要动手报复回去,可是一想到王凯的背景,还是不得不忍住心中的怒火。
看着杨树,王凯暗骂了一身废物,冷冷道:“杨树,刚才李主任有事找你,你还是赶紧过去一趟,要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闻言,杨树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李主任,名叫李正义,为人却和“正义”搭不上半点的关系,作为一个医生,没有半点的医德,平时和那些小护士暧昧不清,私生活乱得很,平时在王凯的贿赂和讨好下,没少为难他,这要是去晚了,恐怕又要被臭骂一通。
来到办公室门前,杨树轻轻敲了几下,再听到李正义的应允之后,才敢走进办公室。
“李主任,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杨树十分客气,这个李主任手握着医院的人事大权,一句话就能让他滚蛋,能不得罪,尽量就不得罪,受些委屈也算不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