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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缘有方略

看到了莲芯略显惊诧的目光,我的心里有了一些窃喜。我向她微微地点点头。似乎她来到了我的领地里,我一定会向她伸出绿色的橄榄枝儿!事实上,我也决定这样做!

同学们在华主任的示意下,马上坐好了!仅有二位男孩子还留恋地站在讲台边儿上,其中一位,白白净净的,很有书生气息,走向华主任旁边,小声地说:“主任,我们俩想帮化学老师把仪器送回到办公室!”还没等华主任回答。门口就出现了一个很尖的嗓音:“方老师,下节课是我们班的课,你可不要迟到啊!你没有忘记吧!”这一嗓子下来,是又细又尖,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了。我只见一个烫得像鸡窝一样的头,正吊在门缝里,不断地荡来晃去,乍看上去,像极了王熙凤梦里的秦可卿。猛然,一下子看到了华主任,急急地冲进了教室内,用手捂住涂得血一样颜色的嘴,露出“咯咯”地声音,腰自然而然地下弯,“我说嘛!原来是华主任在这儿啊!这才有些样子!”华主任不经意地皱了一下眉头,旋既满面铺上了阳光,“是克老师啊!上完课了!这不,一班的原班主任调走了,学校给咱一班新安排了一名新班主任,你这有经验的老教师,可得多搭把手啊!年轻人,有精力,但是俗话说‘活到老,学到老’吗!”听到华主任这亦褒亦贬的说教。克老师弄得半边脸都红了。“那,那什么,华主任,不打搅你工作了,我是来提醒方老师,下节课是我们班的课,对了,华主任,那什么,我下午家里有一些急事儿,想请个假,你看,方老师年轻,有精力,帮我照看着点班!”说完,也不等华主任表态,就又急急地走出教室了。留下的,是一室的难闻刺鼻的劣质香水味儿!与她一身异常考究的浅褐色西装很不相符!我不禁也皱了鼻子!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再看看莲芯,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默默地与前面的二位男孩子将仪器收拾好,然后,走到华主任面前,“主任,我先到二班!”华主任温和地向莲芯笑笑:“去吧!别太累了!”然后,莲芯向我友好地伸出手,“互相关照!”我慌乱之中,伸错了手,引起了学生们的笑声,气氛也随既缓和下来。“繁星,从夜的心头摘下,紧紧地结成链环!”相信,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当华主任向同学们介绍我,这样一位并不比他们大几岁的老师时,同学们投以了最热烈的掌声,这掌声让我的眼角湿润了!最真诚的孩子们是多么愿意将自己的热情送给自己最可依赖的人啊!我能吗?我一定能!当一名优秀的教师,除了将知识准确无误地传授给学生,还必须有一种默契,这才是教学成功的法宝。

在这之前,我打了好几种开场白,就像就职演说那样。可是,当真的面对这样一群充满阳光与激情的学生们的时候,一切华丽的词藻都显得那么虚伪和苍白。一切真挚都应该是最为原始的,是发自内心深处最不加修饰的音符!

“同学们好,我愿意与大家一道共同努力!为你们的初中生活画上圆满的符号……我相信,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们会相处得很棒……”

同学们很静很静的,这种静静的美感染了我,有那么几分钟,对就是那么几分钟,却永远摄入了我的心海深处。二十四颗甜净的心灵,二十四双聪慧的双眸……“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我爱你们,我的学生们!”

似乎是一种崭新的生活在我生命的历程中拉开了帷幕,尽管清贫,还有未知的辛苦。但是,我选择的,我喜欢,就足够了!人生苦短,想要完成的事情那么多,就完成自己能胜任的吧!其实,我很长时间以来,就有这样的想法,所谓的好好地活着,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儿。当然,必须是有意义的!当然,在这里,并不会存在多么大的竞争,让人的心理承受多么大的压力。而且乡村的孩子们既要忙于田间地头,又要忙于学业,无法两全其美。这让我心升许多的怜惜!这些可爱的孩子们性格纯朴,心地纯净,体谅父母,感激父母能让自己有学可上,有知识可学。可是,他们的视野太狭窄了。而且还让他们忧虑的是,如果成绩不好,考不上重点高中,就得回家,这种顾虑像藤萝一样缠绕着他们的心。我尝试着找几个孩子谈心,向他们描绘外面世界的绚丽多彩。告诉他们,那个世界,有能改变人一生的微妙的磁力。我是多么地渴望学生们能走出去。那怕就那么几年,几月,几日……不过是让他们不虚人生此行。“纸上得来终觉浅,觉知此事要躬行。”我不只一次地向孩子们述说:就算你能绘出万里河山的奔腾千里,但不如在它的怀抱里掬一捧水;就算你能模仿自然界中所有的乐音,但远不如亲手去触摸林中的鸟儿一丝羽毛获得的那份感动!同学们,很静地听着——这位瘦瘦的、高高的,总是一团笑容的老师。眼光中有迷茫,有期盼,更有喜悦!

其他的老师看到我这样不知疲倦地工作,各种复杂的目光都有。这些目光,我都不会去理会,我只在意我的心和心中的莲芯。而莲芯同我交流的时间很少,她除了教二个班的化学,还参加学校各种活动。但是看到她与其他的男教师在工作上的接触,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一次,她给学校要进行的知识竞赛出题,就有好几位男同事说可以帮忙的。那是下午第一节课,班级上的是体育课,我不太愿意让学生的体育课被占用。学习本来是很用脑的事儿,但是,我们的社会不但要知识,更需要健康的知识!所以,德、智、体、美全面发展才是真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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