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外面要下雨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办公室里大家不约而同地将并头转向了室外。天真的是阴了下来。秋天就要来了,“一场秋雨一场寒啊!”丁蓝依自言自语地咕哝一句。她自持家庭条件好,不太喜欢与大家说话,好像是不食人间的烟火。而且,最近听果姐说,家里面又兑下了一个铺面——装璜!那是没有办法,谁让人家嫁得那么好呢?也许,我们会将八面玲珑的人当成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最有能力的人。但是,有些人可能想到人生的苦短,不想太去理会太多的人。而是只专注于自己的事情。这里面很难说谁是谁非。但是,活着的本身,得自己感到有价值才可能。如果,自己活着都感到很是无奈且有压力。那又是何苦呢?须知,大多数的人都会与我们没有交集的。只有你自己够强大才是可以的。不是这样吗?有多少人本身什么也不是,但是会借力发力。自己的亲人或是朋友有很大的本事,这样,就会有另一些人,会玩“曲线求国”的把戏。这也是一种生存的技能,谁又能反驳呢?
我正在批改学生们的作文,学生们有了很大的进步,字数增加了,色彩也增添得很好。我的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这时,有一张纸页递到了我的面前,我猛一回头,是碧雪。“感觉看到很好,也请你一同来欣赏!”说完,也不等我回答,放下纸,就走了。好在办公室里面的人又都在讨论今年的收成。唉!农民的日子好过了,大家的日子才好过。这是古今通理嘛!我紧皱眉头,本想团一边儿去。但是,看看也无妨。出于好奇,我展开纸张,这一看,把我吓了一跳!原来是加夫列拉·米斯特拉尔的《情人的泥土》:陶工,你有没有听到泥坯在你指间歌唱?你刚往泥坯注水,它就在你手下呻唤。那是他的泥土以及我骸骨化成的泥土,我们终于结合在一起。我用身上每一颗微粒吻你,用每一颗微粒拥抱他。我们俩个躯体举行一千次婚礼!我们被捣得粉碎,为了揉合得彻底!我们的爱情在酝酿滋生,像一群嗡嗡飞舞的蜜蜂!……还没有看完,我的头“嗡”地大了!天哪!她要做什么!开什么玩笑。我在极短地时间回忆我们的交集,几乎没有。
我想见到莲芯,马上见到。但是,我知道,她在班级上课。我匆匆地合上学生们的作业本。快速地向班级走去。在走廊上遇到了几位老师,我都涨红着脸同大家也不知道是怎么样地打着的招呼。同在一个单位,都是“家人”!人,在这个世界上,不就是建成一个又一个的家吗?不要对家人不好。那岂不是将自己的“心脏”掏空了吗?还能活吗?还能好好地活吗?
但是,到了班级门口,举起的手又放下了。我这是在做什么?找莲芯能解决什么问题。何况……我又转过身,向四楼奔去。到了教务处。教务处是全校花儿最多的。一年四季花香不断。品种多,侍弄得精细。我没有敲门,就“闯”了进去。还好,只有碧雪。她正在细心地削一个苹果皮儿,那姿势也是没有谁的了。而我的莲芯并不会有这样的时间去做这样的事情。她是把她所有的精力都投身在她喜欢的教学和学生们身上了。像碧雪这么悠闲,我想,莲芯今生是不会有了。性格所至,这是后天改不了的。性格可以成全一个人,也可以毁灭一个人。看我来了,碧雪还是吃了一惊。我尽量让自己内心平静一些。心尽量深呼吸。“之跃,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来取教案,还是取……”看到我的表情,她还是被镇了一下,“那,你吃个苹果,我刚好削完。”说着,她把苹果要递给我。因为,面前还隔着一张桌子。她就要绕过来。我一伸手,“别过来。”我回身把门带上。我想长话短说,不想让别人听到。“碧雪,我来,是想同你说……”“之跃,别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你不爱,并不能阻止别人爱的权力。我可以等,可以等。”“碧雪,我们都是大人了,不要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好吗?你知道,我对莲芯的感情,是不会变的。你何不选择去成全。”“爱是自私的,我得不到你的爱,要我去成全。那比要杀了我还要可怕。如果,我说‘不’呢?你会怎么样。再说,莲芯不是有了未婚夫了吗!前些日子不还是来了吗?你们这算是什么?”碧雪的眼泪如串珠一样在腮边滑落。我不能心软。我不能给她机会和任何的暗示。“碧雪,你听我说,就是没有莲芯,我们也不会在一起,如果你真的是爱。你应该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儿。我们是有修养有知识的人,我们有自己的判断,都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不是。放手吧!今天,是我第一次同你这么说,也是最后一次,不要因为得不到了的浪费了自己的时光。”我的语调尽量轻一些。我知道被拒绝的滋味。因为这样,我才更要极早表明我的态度。“就这样吧!”我刚要转身开门向外走。碧雪就像是飞过来一样,挡在了我的面前,“之跃,我们不试一试,你怎么知道不行?”“碧雪,这是在买衣服吗?还要再试试,你不笨,想想,这可能吗?尽早断了想法。过好自己的日子。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想从门逢里挤出去。女生发疯真是可怕。碧雪眼看着就要扑到我的身上了。忽然听到走廊里传来不少人的脚步声。“我就是说嘛,上次交的教案怎么也找不到了,原来在教务处没有发下来。留在那儿做什么,走,正好这节没有课,咱们一起去取吧!”我示意碧雪。这个时候,门就被推开了,真是十几位各办公室的有资质的人才,平均应该是五十好几了。“唉!丛老师,你在这儿,也是来找教案的吗?”我忙说:“是啊!是啊!你们忙!”我赶忙脱身抢身出去。“请给我一个长长的夏季,给我一段无瑕的回忆,给我一颗温柔的心,给我一份洁白的恋情。我只能来这世上一次,所以,请再给我一个美丽的名字,好让她能在夜里低唤我,在奔驰的岁月里,永远记得我们曾经相爱的事。”我只愿将这样的心声给莲芯。
接下来的好些日子都是平静的,再见到碧雪的时候,她还是一如既往,但我能感觉到她眼神中的落寞。可是,我,不能表现出一点儿的关心,一点儿都不能。
学校近些日子,在听每一位老师的导入技能。如果挨个听下去,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众人纷纷在抱怨。回家的路上,我同莲芯说了大家的想法,但是莲芯很认真地看了我一眼之后,又很认真地说:“一个人一个想法,再说,这也是锻炼我们的机会,你可不要同他们一气,咱们还年轻,有这样的领导带头,不是很好吗!接下来,还有优质课的事呢,丛老师,你想不想参加。”我一直是微笑着在听。不知道为什么,莲芯说出来的话就是好听。就是说到了我的心里面去了。“莲芯,我都听你的。但是,赛课一类的我就不参加了,还是多忙学生们吧,因为,他们还有几个月就要中考了啊!还有啊,我都提醒你多少次了,要叫我之跃。”我真的有些气了。莲芯看看我,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莲芯,我买辆车好吗?”“什么?”这个时候,公交车正好停下来,莲芯一下子倒在了我的怀里。我紧紧地搂住了莲芯。弄得莲芯脸涨得通红。想要挣扎起身。我手一紧。更紧地拥住了莲芯。是的,我的心此时此刻很踏实。我将每一个我想要的在不经意间得到了都要感谢上苍的安排。“之跃,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喊了!”莲芯小心地对我说。“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要不理我。不要叫我丛老师。”我撒娇!“好!”我轻轻地松开莲芯。但是,手还是没有离开她的左右。而是巧妙地将她环在了我的怀里而以。这一个夜晚,我感到吃了蜜一们的甜。
天是有些凉了,女都师很多都买热帖帖上,但是教师这个职业,不是站着时间长,就是坐着时间长。都是不利于身体健康的。有几位懂得保养自己的,上课之余,到活动室练练太极,或是到乒乓球室打打球,还有不少在操场上走圈。当然了,都是按照自己的喜欢去做。人活一场,不就是这样嘛!
忽然地,一下子就要到了冬季一样,这样的春寒和秋霜都是很让人感到突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这就是深秋已过,冬天要来了。有的时候,也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为什么要这么急匆匆的呢,慢慢地过不好吗?
上午,我没有课,正好与凌柳帮着豆芽儿用小尖锹铲台阶上的冰。一下一下,声音清脆而冷冽。舍不得占用学生学习的时间,总是想让他们在有限的青春年华里学得多些再多些的知识。至于今后的作为,一半人为,一半命运。当然了,教师,应当是唯物主义者。但是,有很多的事实不得不让我们咋舌,这个社会,还有很多书本上解释不了的道理。这个时候,咸阳道缩着个脖子走了过来,这小子,如果走在大街上,没有几个能相信他是老师,最像的应该是政府机关的人物。而且地位还是不低的呢!没有办法,谁让他就有这个派头呢。见我们几个卖力地铲着冰。他也抓过一把条帚,象征性地扫几下。弄得到处是冰碴儿,凌柳向他吼了一句:“得了,得了,你别来胡搅了,看看你,尽是帮倒忙。你不来正好,你来了,真是太乱了!快走快走。”被凌柳一激,阳道也不示弱。仰着头就是一句“‘玉在匣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就你能,就你懂,书呆子一个,天天呀呀地说历史,教历史,我看成绩没出来,你到是成老学究了,掉到古懂的窟窿里了!”这面二个人还没有较完劲儿呢?那边波澜跑了过来,“唉,豆叔,你家婶正找你呢,说是你的葡萄根没有埋好,要找你算帐。”豆芽儿一听,麻溜扔掉手中的锹,比泥鳅还快地向着葡萄园飞去,豆芽儿跑的姿势很是特别,就像有一条腿短了一截似的,就像是草地上无处藏身的狼,引起我们一阵的哄笑。看着豆芽儿跑到葡萄园里,我们才止住了笑。
年轻嘛,就有这个优势,做错了,可以当成是天真。不会真的有人去怨你。
波澜看着我们俩,就让我俩向他靠近一些,很神秘地说:“你们俩知道不知道?”“唉呀,你就不能上班其间不能吃葱蒜啊,太是味儿了!”咸阳道又是捂鼻子又是用手在前面扇来扇去的。“行了行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你看你里面的衬衣都露出来了,还有个洞,不会是老鼠的杰作吧!”我就吃吃地笑,这阳道,是越往里越破,越往外穿越好,可见其心。
“快说吧!一会儿下课了,我们赶紧地把这儿清理出来,要不会打滑的。这些孩子都是农村的居多,家里又不富裕,不是给家里找事儿嘛!”“就你能,就你心里装着学生,唉,你这回赛课参加了吗?准备咋样了,我听说,讲得好的,还要做全县全市的示范课呢,这不是你一直的梦想吗?”“你这小子,最会吊别人的胃口,口味吊上来了,又扯别的,你不会这么神秘,就是为了说这句没用的屁话吧!”“又说脏话,我说学生现在说脏话从哪儿学的,都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教的。看我不写一篇文章,批露你们的。”“行了,快说吧!我们知错了,下次改正,可要得?”“唉,你们听说咱们学校的中层领导要进行调整吗?有几位要退休的,还要增加几位,你们有心,这可是个机会啊!”我听了不觉得怎么样,阳道可是把拳头捏紧了。我一听是这事儿,马上“嚓嚓’继续铲冰,他俩都向我投来疑问的目光。我扫了他们一眼,很正而八经地说“你们谁有想法谁去做,我希望我身边的朋友都是龙而不是熊,我,不耻于和你们谈这事儿!”“‘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我朗声念了一句,就再不理他们。“一群红楼疯子,也不知是不是曹先生附体还是给你们托梦。净整女儿家的事儿。”那时,我们在学校的阅览室看了不少关于《红楼梦》的书,不知不觉都带了出点儿。波澜甩完这句,大步流星地向着教学楼内走去。我想再看看阳道,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花坛的另一边,打起了电话,风将他漏了一个洞的衣角像扯个小破旗似地呼呼作响,我忍住笑,正想再铲下去,下课铃响了。只见我班的几名学生拿着工具一窝蜂似地拥了出来。看到学生,我的心里顿感温暖。学生,是我的阳光。